《娼妓的历史》第27章


“秀色可餐”之意。
点戏目
演戏剧,吹洞箫,唱时曲,是名妓普遍善长的技艺。《板桥杂记》载尹春,专工戏剧排场,兼擅生旦,“演《荆钗记》,扮王十朋,至《见娘》、《祭江》二出,悲壮淋漓,声泪俱迸,一座尽倾,老梨园自吹弗及。《壮梅常集》卷五:李香于“玉茗四传奇,皆能尽其音节,尤工《琵琶词》。”《十美词记》:陈圆圆“演西厢,扮贴旦红娘脚色,体态倾靡,说白便巧,曲尽萧寺,当年情绪。”《九尾龟》第一回:许宝琴“抱着琵琶,弹了一套‘开片’,背脸儿亢起娇声来,虽不是裂石穿云,却也引商刻羽。唱过一段《朱砂痣》,便把琵琶捺低一调,低低的唱了小调《白兰花》。唱到关情之处,星眸低漾,杏脸微红,把眼波只顾向秋谷溜来。”
打通关
开筵坐花,飞觞醉月,“打通关”也是有一定规则的。这种场合,妓女的名份是侑酒,不算客人,所以不能同时参与吃菜。但如果各自的客人猜拳输了或者违犯了酒令,妓女按例则有代喝罚酒的义务,但也有妓女代酒“以一罚十”的禁令。
妓院小玩物
嫖客:粉阵花丛买风流嫖妓程式(3)
(四)拉铺
所谓“拉铺”,就是嫖客同妓女上床性交。在低等级妓院,“拉铺”的时间短,收钱少,所以嫖客一般不讲究任何水准与情调,发泄完就拍屁股走人。
(五)打干铺
妓女在月经期间不能接客,但有些嫖客因与妓女是相好或因其他原因而坚持要住,但只能与妓女同宿而不能发生性关系,这称之为“打干铺”。
(六)住局
嫖客经过碰和、吃花酒等一系列铺垫之后,妓女便留其在自己房中过夜,称其为“住局”。
妓女用做中药泡洗的木盆(清代)
妓院铜鞋拔(近代)
(七)铺堂
嫖客住局之后,与妓女交往了一段,妓女觉其出手大方,又解风情,并探得其名望、钱财的虚实,认为可以结交,于是主动提出要求“铺堂”。或者嫖客挡不得妓女被底温存、枕边旖旎,说不尽的山盟海誓,便托同僚向妓女表达自己的倾慕之情,希望“铺堂”。经过双方同意,遂约期邀客,届时聚集妓女家,设席宴请宾客,以明确“相好”关系。
翌晨,仆奴、娘姨、姊妹,入室道贺,借机讨得赏钱。“铺堂”赏钱,少则百十元,多则可以使沉迷不醒的富家子弟倾家荡产,声名扫地。
(八)挂衣
所谓“挂衣”,即嫖客与“清倌人”初次同枕,一切手续与“铺堂”略同,但须鸣鞭炮、点红蜡烛,开销之大,更胜过“铺堂”。老鸨借此敲诈嫖客,如吃酒须摆双台,犒赏须加二倍,虽美其名曰“好事成双”,实则中饱私囊,不愧是个敲竹杠的都头,砍爷头的名手。正所谓:准备金笼关彩凤,安排香饵钓神鳌。可怜那些自不省悟、留恋凤月的嫖客:
争气不争财,闹匆匆,怒似雷,石崇王恺今朝赛。他摆单台,我摆双台,铜山金穴何年坏。实痴呆,牙床独睡,不见玉人来。
一掷便千金,替佳人,赎了身,卖田鬻产何须吝。道是多情,却是无情,绿巾从此加君顶。怎安贫,琵琶别抱,依旧剩愁心。
荡子不思家,爱垂髫,欲破瓜,盲人怎辨真和假。狂风折花,猛雨折芽,循环天理都无怕。莫骄奢,家中妻女,也作倚门娃。
切莫太沉迷,看银钱,似土泥,万金欲海填无底。不识东西,不辨高低,阿谁毕竟称知己。悟禅机,空空色色,一霎梦醒时。(陈无我《老上海三十年见闻录》第104页,上海书店出版社,1997年版。)
瓷茶盘(清代)
嫖客:粉阵花丛买风流嫖界资格(1)
1840年的鸦片战争,不仅仅使中国的独立主权开始丧失,中国的领土完整遭到破坏,中国的社会经济逐渐发生变化,而且也改变了延续千年的青楼文化格局。青楼遂不再承担为士大夫消愁遣兴的义务,妓女也不必再含英咀华、濡染翰墨去迎合士大夫的雅趣。此时的上海,逐渐取代吴门、扬州,烟花冠甲全国,青楼已然诗味寡然,越来越成为寻欢作乐、发泄兽欲的场所。“上海滩上的倌人,覆雨翻云,朝张暮李,心术既坏,伎俩更多。将就些儿的人入了他的迷魂阵,哪里跳得出来?没有一个不是荡产倾家,身败名裂。”(《九尾龟》第七十九回)
那一个个有名的倌人,却把嫖客当作瘟生,千方百计地去敲嫖客的竹杠,各人有各人的面目,各人有各人的口风。总而言之,都是哄骗了嫖客的银钱,来供给自家的挥霍。青楼的风光和魅力都变了味,嫖客们看穿了雅趣的无用,他们抛弃了酸文假醋的诗化,也直接了当地说着“逛窑子”,念着“嫖经”,并且还相互交流和传授起了“嫖界资格”、“嫖场诀窍”。
妓院用铜盆(近代)
铜春药盒(近代)
(一)嫖客界别
清末民初,上海滩的嫖客各界杂陈,五花八门,但主要成分可分两种,一种是官场,一种是商界。明代资本主义萌芽和社会经济生活的日益丰富,使商人阶层经历了从卑微孱弱,到羽翼渐丰而至于振翮欲飞的三个阶段。随着社会地位的提高,狎妓宿娼便成了富商大贾最主要的消费方式。原来的青楼妓女,生活在士大夫的文化圈内,现在却惟利是图地巴结起了权势和金钱。到清末民初,商人成了嫖界的主角,海上烟花生活充满着更多的铜臭气味,妓女的性格也近一步被金钱利欲所扭曲。
商界嫖客在烟花柳巷兴风作浪、呼风唤雨,他们也不晓得“色艺”两字是个什么东西,只看见这个倌人声价高抬,便以为她一定是才貌双全的名妓,花了大把的银子去巴结她。那真正有些才艺、没有名气的倌人,商界嫖客却正眼也不去看她一眼。无心去欣赏什么文雅的艺术,只爱听点淫词小调,满足低层次的欲望,奢纵放恣,流连声色,或许是商界嫖客的基本特征。
嫖客:粉阵花丛买风流嫖界资格(2)
性工具(近代)
(二)嫖界资格
青楼文学在唐、宋主要是表现名士举子与妓女的交往,抒写的大抵是文人士夫的浪温情怀:多有走马王孙、坠鞭公子、貂裘夜走、桃叶朝迎,亦有一见倾心,终身互订,却又是红颜薄命,免不了月缺花残。如那霍小玉、王桂英之类,都是女子痴情,男儿薄幸,文人才子,千古伤心。至清末民初上海的倌人,情性却大为不同:从前都是倌人巴结客人,现在差不多客人要奉承妓女;以前都是客人要拣妓女的风头,现在差不多倌人要看客人的功架。偶然有几个初入勾栏的客人,不懂她们妓院中的规例,就要百般诽笑,甚至当面批评。即使妓女从良,也难得个好好的收梢结果。不是不安于室,就是席卷私逃。只听见妓女负心,不听见客人薄幸。妓女通常将嫖客分为三、六、九等,如“豆腐客”(百依百顺者)、“胡桃客”(需狠敲一下才“出血”者)、“肥皂客”(需慢慢耐心磨者)、“跳蚤客”(平时要其“出血”时跳走,毫无踪影,不需要时又跳来沾便宜者),根据这些嫖客的秉性爱好,对症下药,放出那捉怪降妖的绳索、勾魂摄魄的兵符。
面对如此恶劣的嫖界黑幕和世风,嫖客要想“做”一个倌人,要想不吃亏,必须要有嫖界的资格。什么是嫖界资格?《九尾龟》中的“花柳惯家”、“温柔名手”章秋谷归纳了四条:第一要功架,第二要银钱,第三要相貌,第四要嫪毐的大阴。
功架
所谓“功架”,就像人的工夫架子一般,总要行为豪爽,举止大方,谈吐从容,穿着倜傥,这是功架的外场。妓女成了这种嫖客的“相好”,即使不用花费太多钱财,场面上也十分光彩。功架的内场,其实就是一种阅历、一种应酬。比如初“做”一个倌人,最怕做出那小家子气相,动手动脚,不顾交情的深浅,一味歪缠。这是妓院里最犯忌的事情,免不得就要受倌人的奚落。至于碰和吃酒,也要看个时候,不能呆头呆脑地乱闯,如果那倌人生意特忙,和酒不断,便不必去凑那个热闹。只要不即不离的,每月总有几场和酒就行了。如果那倌人生意并不见好,和酒稀疏,这就要不等她开口,嫖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