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风暴》第11章


“去火车站,等下有一趟去北疆的火车。肉孜说,从北疆口岸进来的四个人已经接到了,另外四个从南边来的,也到了乌市,他都安排好了,你也坐这趟火车跟他们去北疆汇合。”
“肉孜现在也在乌市?”
“他打电话说他家有事,昨晚回土湾去了,他在土湾上火车。”
“这么重要的事还敢连夜回家?以后别让他干了!”海达尔眼露凶光,“回来的人住哪?带我去见他们。”
凯日慌了;“我、我也不知道,是肉孜安排的,他只跟我说,给他们买了十一车厢的票。”
海达尔不再答话,眼睛盯着火车站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阿布杜拉阿吉朝西趴在一块花色漂亮的地毯上,虔诚地做礼拜。房门开了一个缝,闪过凯日的脸,门又轻轻合上。某个房间内因为是阴面,光线显得模糊暗淡。做完礼拜,阿布杜拉最大限度在伸直他已见驼的脊背,静静地站到窗户前远眺,远处乌市的市景尽收眼底。
“进来吧。”阿布杜拉早就看见有人在门外。
凯日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客人送走了?”
“走了。”凯日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
“请客容易送客难啊。”阿布杜拉的声音有怒气,“出国才两三年,胆子变得太大了,这么大一件事不但不跟我们打招呼,做完了,竟然还敢呆在这儿。是不是那个肉孜,让他找到这里来,看来以后我不能常来这里了。”
凯日:“我看不是肉孜告诉他的。海达尔精明得很,而且他已经在乌市待了一段时间,他想知道会长在哪儿并不难。”
阿布杜拉点头:“也是。现在应酬越来越多,真是不胜其烦啊,连那些媒体的记者都能找来,更不用说他这样的有心人了。”
“还有,客人说曾经做过塔里甫(宗教学生),你是他的老师。”
“哦,怎么哈桑没向我提起?唉,有这样一个学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依我看,也不算坏事,这人比我以前见过的要能干得多。反正他们想干什么,都离不开您,脏活就让他们去干好了,将来体面的事还得由您主持。”
阿布杜拉再次望向窗外:“唉,体面的事,恐怕我等不到有体面的事可做了。不过我相信你们是可以等到的,为了这个民族,为了有朝一日的独立,这些我都不在乎了。”
凯日附和道:“您会等到的,就算时间长一点,到了那一天,整个民族都会记住您,感激您。”
阿布杜拉脸色已缓和,说:“好了,现在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回到南疆,我心里才安稳,”
土湾县县城是个交通枢纽,要想从北疆去乌市或去南疆,无管火车、汽车这里都是必经之路。
几辆警车停在一个修建颇为精美的维族院子门外,几名警察从院子里搬出许多纸张和印刷品,还有一台电脑和一套简陋的印刷机械,一些过路人和邻居远远向这边张望。
林建北从院子内走出:“你还真快,才两天就查到这个窝点了!”
努尔坐在一辆吉普车的保险杠上吸烟,得意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刑侦队的人只要全部动起来,查这种事就像大炮打麻雀。你不是领导,所以你不知道。我还感觉慢了呢!”
林建北笑:“噢,原来因为我不是领导!”
“少废话。再拿根儿烟。你不想在这儿看他们搬东西吧,走!抓人去啊,不抓到人这案始终结不了。”
“人不是跑了吗,去哪抓?”
“跑了不会追呀?他老子说他去乌市了,我们去追班车。”
“喂,他早上走的,现在可能都到乌市了。你……”
努尔没听讲完已走向身后,打开车门。重重坐上助手座,向后靠去,双腿自然地搭上前面板,登在挡风玻璃上。
“有必要去乌市吗?”林建北不情愿地上车启动。
“废话!反动传单肯定不是这小子写的,他后面没有一个组织才怪,说不定就在乌市。

林建北开车上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这么追,追不上的,白费力气。”
“谁说追不上,我感觉今天一定能抓到他。喂,你小子好像很怕去乌市一样?”
“怎么不怕?今年几次去乌市的差旅费,你都说没钱报销,害得我老婆以为我在外面有女人。”
努尔大笑:“你小子不是怕去乌市,是怕老婆。哈哈,我的也没报销,我老婆一句不敢说。
林建北叹息;“我要是维族人就好了。”
努尔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意思?想说我们维族人歧视妇女呀?我们维族人照样有怕老婆的,还有给老婆打的呢。哈哈!”
林建北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是维族男人,我就跟你抢老婆!哟,快没油了。
“早上不是刚加满的吗?这么快就没油。”
“大哥呀,我们从北疆到这里,已经跑了四五百公里,骆驼也该喝水了。
“不怕,前面有加油站,最多十公里。”
“就怕备用油跑不到加油站。对了,你有钱加油吗?”
“我有十块。”
“难怪你老婆不说你,你的工资看来全部上缴。”
“是啊,我要钱没有用。还有烟吗,再给我一根。”
林建北瞪大眼睛。
前方不远果真有个加油站,一辆出租车开到加油机旁,等候加油。、
加油工拿起油枪,伸进出租车油箱,打了几下油没出来,自言自语道:“怎么搞的,停电了?”回身去加油机察看。
出租司机在车内大喊:“喂,师傅,你快点行不行?我要赶去接火车呢!”
后边坐在吉普车里等待加油的努尔大叫道:“掉头、掉头!快、快!”
刚打火准备开近加油机的林建北忙乱地扭转方向盘:“又怎么了,不去乌市了?”
努尔道:“我突然觉得不对头,肉孜可能骗他老子,要不老子骗我们。邻居说他昨晚才从乌市回来,不会今早又赶去乌市。回土湾,快,这小子最有可能坐回北疆火车。”
林建北摇头:“唉,我早就说去乌市没用,你就是不听,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努尔咧嘴笑:“不走冤枉路,我怎么想得出,这次肯定对了!听我的错不了,我是领导嘛!喂,怎么停车了?”
引擎轰隆了几声,车子开出加油站几百米停了下来。林建北说;“没油了,领导同志。

努尔道;“刚才你怎么不加油?”
林建北苦着说;“你拼命喊掉头,我敢不听吗?现在怎么办?”
努尔动静很大地跳下车,扭头望公路,最后眼睛停在路边草原上几匹悠闲吃草的马。
林建北下车,面向遥遥相望加油站道:“唉,我去看看加油站有没有油桶。”见努尔盯着马匹,“喂,你想骑马去赶火车呀?”
“那又怎么样?”努尔撒腿就跑,跳上了一匹马。
汽笛长鸣,一列火车在铁路上飞驰。铁道两边是广阔的草原,小群的羊在埋首吃草,牧羊的少年在不远处用羊铲甩着石子,不管是羊还是人,对飞速行驶的火车熟视无睹。火车经过后,视野的尽头是天山的雄姿。
海达尔在火车车厢里来回走动,他不是在找人,他是想让别人认出他。在哈桑的基地,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不多。不过,他没想到还没被人认出,已看见了巴提力克那张经过伪装的脸。伪装得很蹩脚,崭新的衣服和墨镜,一眼就能看出和隔壁卡座同样打扮的三个人是一伙的。
巴提力克当过哈桑的警卫,或者说是一条忠实的狗。海达尔不喜欢狗,不过他现在需要狗,还不止一条。他没有马上惊动这四个全车厢最显眼的人,巴提力克起身上卫生间,他跟了过去,叉住巴提力克的后颈推进卫生间门里。随手关上门,抽出手枪顶住巴提力克的后脑。
“警察,敢乱动毙了你!”海达尔捏着嗓子说话,“说,你们几个人,哪个组织的?”
巴提力克还算镇定:“我、我是做买卖的,你认错人了。”
海达尔冷笑:“认错?我监视你很久了,烧成灰我也认识你。老实交待,哈桑派你们回来想干什么坏事?”手上的枪扳了枪机。
巴提力克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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