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风暴》第28章


“我觉得恰如其分!”李东阳坐到马赛身边,“哦,你来南疆这么久了,过得还习惯吧?比你想象的区别大不大?”
“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什么都新鲜,有一种身处异域的感觉。”
“哈哈,听你的口气,倒像是在度假。工作上呢,遇上什么困难吗?”
马赛还没表态,亚里已拿起桌上的烟递给马赛:“来,马赛,局长的烟也不是想抽就能抽的。”
“你今天好像特别勤快?”李东阳奇怪亚里怎么突然不懂规矩,“正好,我那辆车这几天下乡弄脏了,你帮我去收拾一下怎么样?”
“啊,行、行啊……我平时不勤快吗?”
亚里苦着脸支支吾吾,也不给马赛递烟了,起身时顺手把整包烟塞进口袋。出了门自己点上一支烟,哀声叹气地往外走,走出办公楼,陈漠军从旁边经过,他也视而不见。
陈漠军一把拉住亚里:“你瞎了!干吗去?”
亚里有气无力地说:“给局长擦车,你要不要一起来?”要挣开陈漠军的手。
陈漠军却抓住不放,看亚里的脸色:“喂,你搞什么鬼,老婆不要你了?”
“不是你擦车,你当然轻松了。”亚里低头叹息,“唉,偷听的下场总是很惨的!”
“怎么?马赛告状了?”陈漠军也紧张起来,“哼,我想象得出,肯定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除了我打击报复,刑侦队大概被他讲成迫害知识分子的地方了,对不对?还有,帮多里昆写报告的事,那也是少不了要借题发挥的了。”
亚里掏出烟说:“这回你猜错了,报告的事,局长没有追究,还表扬是相互配合的好例子。至于你打击报复,人家马赛根本没当一回事,说是像度假一样,轻松自在,哈哈!”
“哦,这小子还真够张狂的。”陈漠军一脸意外。
“哇,你还跟人家过不去呀?是不是想加大打击报复的力度?”
“你别胡说八道,有你这张臭嘴,没过两天,全局的人都知道我小肚鸡肠,跟一个新兵过不去。”
亚里还是顶嘴:“本来就是这样嘛!”
“你懂什么?年轻不吃点苦,以为来南疆享福。”陈漠军其实是松了一口气,“行了!
局长没说什么吧?”
“局长你还不知道,他要想说什么,不把你叫去才怪?”
“嗯,人家局长心里数。”
“你意思是,局长同意你这么做啊?不过我才听他们说几句,就被局长赶出来擦车。唉,都是你害的!”
“你少来,我又没叫你去偷听,我怎么害你了?”
亚里瞪大眼睛打量陈漠军,摇头:“你现在呀,怎么越来越像努尔队长,说过的话跟放屁一样。”
陈漠军怒道:“妈的,我几时像努尔那家伙,我说过什么了?”
亚里边走开边回头:“好、好,你不像努尔,你什么也没说,就是放了一个那什么气。
”说完就跑。
*
厨房门开了,腰系围裙的李东阳端出两盘菜,摆上餐桌,完了哼着歌转头,又从厨房里端出三盘面一盆汤。分发好筷子,心满意足地打量了一下桌上的大作,这才解开围裙坐下,随手拿起一张报纸。
大门开了,李青跑进,后面跟着谢医生。
“爸,你现在真乖,每天都按时下班。”李青放下书包,望向正在悠闲看报的父亲。
李东阳移开眼前的报纸:“向你透露一个机密,绝对不能扩散啊!为了你们娘俩进家就吃上现成饭,你爸每天都早退十分钟。”
母女俩笑容满面,洗手后分别坐到餐桌旁。
“什么早退啊,你现在根本就没事儿,暂时下岗等调令对不对?”李青端碗盛汤。
“瞎说!”李东阳把报纸放好,“你爸哪儿也不去了,反正你也不喜欢乌市。”
母女俩看他不像开玩笑,很吃惊地放下手中碗,异口同声道:“真的?”
李东阳不自然地笑笑,点头说:“千真万确。”
李青嗔道:“讨厌啊你,我都跟老师同学道别了呢,这下人丢大了,他们不笑掉大牙才怪!”
谢医生也面露忧色:“怎么回事?不是说来人考查了吗?我也跟医院领导打了招呼。”
李东阳皱起眉头,手去摸香烟,听到门铃响,又放下手中的烟,像抢着一样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戴墨镜的向明和吴秘书站在外边。
向明摘下墨镜:“我闻到菜香了。”
“把我吓一跳,请进,请进!”李东阳很吃惊地将两人引进门。“真是稀客。青青,快倒茶,有客人来了。这是向伯伯,这是吴叔叔。”
“向伯伯好!吴叔叔好!”李青叫了一声去倒茶,谢医生也迎了出餐厅。
“青青都长这么大了,岁月催人老啊。”向明与谢医生握手,“唉呀,小谢,你还这么年轻呀,跟以前几乎一个样。”
“向厅长真会夸人。”谢医生和向明虽然不熟,但很早就认识了。“你们坐,我去加两个菜,马上好。青青,来帮忙。”
向明略显疲惫地坐上沙发:“别太复杂,我看加两个面就行了。”
厅长来做客,李青最高兴,在厨房里边洗菜边说:“妈,我爸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也猜不透。”谢医生在用微波炉做菜,“肯定不是顺心的事,你看他那张脸。别再问他了,要说他自己会说。”
“我长这么大,只看见我爸犯难过一次,就是前几年发不出工资那会儿,胡姐快跑咱们家吃饭来了。今天厅长到访,我看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妈,你就放心吧。”
“反正你在外边别再说你爸调动的事,省得到时自己闹笑话。”谢医生本来是很担心丈夫,可厅长来到家里,她也踏实一点。
“笑话已经闹了,都怪胡姐。我们同学给我送礼物了呢!难道我再还回去?喂,妈,其实我爸有什么难处应该跟你商量的,瞒在心里,说明他也不信任你。”
谢医生一怔,说道:“死丫头,你想挑拨离间呀?”
李青调皮地笑道:“嘻嘻,谁叫我爸说什么有个幸福的家庭拖他的后腿,那让他有个不幸福的家庭好了,这样恐怕他就能调去乌市了。”
谢医生冷笑:“哼,你说得轻松,这个家庭不幸福,最倒霉的是你。”
李青吐出舌头做个鬼脸,学台湾腔道:“最好不要这样子了。”
在乌市的某个角落,有一间破旧的清真寺十分显眼。清真寺的伊玛姆几年来都在为修整寺院四处奔走,虽然政府有拨款,但全疆清真寺太多,政府不可能面面俱到,这个清真寺既不是古迹,又不在市中心,规模也不大。每次分到的拨款,只够保证寺院不至于倒塌。而且,这一带的穆斯林都不富裕,尽管他们遵照安拉的旨意,赚到的钱三分之一给安拉,三分之一给穷人,三分之一留给自己。由于他们仅仅是能解决温饱,所以,给安拉的那份,也就是给清真寺的捐资,自然也少得可怜了。
这几天,清真寺的伊玛姆认为,安拉终于眷顾到他了,因为有一位贵人要来捐资,捐资的数目,可以让整个寺院焕然一新。
“安拉保佑你,阿布杜拉阿吉。这是捐资证书。”伊玛姆很激动,他是在电视上见过这位维族人中最有钱的人。
“安拉也保佑所有的忠于他的人。”阿布杜拉自己也记不清捐助过多少个清真寺,他只在旁边的媒体记者频频闪动快门。
“我代表咱们这一带的穆斯林兄弟,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伊玛姆很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我也是安拉的子民,这点小事,是我应该做的。”阿布杜拉并不是想在这个地方呆太久,等记者们离开,他也钻进他的豪华汽车。
“消息发出去了吗?”
亲自骂车的凯日答道:“发出去了,在等回音。”
阿布杜拉点头不语,闭目养神。
从南疆回到乌市,凯日一直忙个不停,原以为阿布杜拉要详细过问他所奔忙的这件重要的事,特意支走司机,自己开车。谁知阿布杜拉却一语带过,反让他摸不着头脑,许多疑问憋在心里十分难受。
车子默默行走了几分钟,阿布杜拉像瞅着了,凯日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会长,我、我有点担心,这样公开以你的名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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