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 (电视小说)》第68章


“而我才丢了六、七天。”
“估计安德罗也不会教你什么真功夫,听说他很自私,老是用人不教人。”
“这也不见得,起码对我不是。”
“但你想过没有,安德罗擅长破译的是美国密码,‘光复一号’作为斯金斯研制的密码,它本质上属于苏式密码,你学的技术对它不灵。”
“‘光密’以前是‘世纪之难’,斯金斯研制这部密码,原本是专门为美国军方研制的。而美国人之所以重用斯金斯,目的就是想躲开安德罗的破译。安德罗破译了美国好几部密码,美国人害怕他。而斯金斯和安德罗曾经有过的亲密关系,致使斯金斯研制密码,一定会设法避开安德罗的智慧。也只有斯金斯才有这个本领,她最知道,安德罗长于什么,短于什么。”
“对。斯金斯一定在‘世纪之难’密码里暗藏了好多专门对付安德罗的暗道机关。美国人考虑到斯金斯的身份,吃不准她的真假,谨慎起见,最后也没敢使用‘世纪之难’,结果卖给台湾成为‘光复一号’。所以,如果请安德罗破译‘世纪之难’密码,是一定要吃亏的,破译不了的。如果是请安德罗的学生破译‘光复一号’,那也将是死路一条。这部密码是为你的安德罗老师挖的坟墓。”
安在天:“所以,我知道我不合适,坚持要找到你……”
“我是合适这个密码还是合适你?”
安在天停了一停说:“二者都合适。如果换一个人不是我,即使你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一定敢要你。没有人能像我这样欣赏你,也许这就是安德罗给我的,欣赏你需要智慧和勇气,还需要国外的生活阅历,而这些我都有。”
黄依依脸红了。
安在天转身要走。
黄依依叫了一声:“你别走。”
安在天问:“还有事?”
“有事。”
“有事说事。”
“你这种态度叫我怎么说?”
“不说我走了。”
“我说。”
“说吧。”
“我忘了。”
“想起来再说。”
安在天又要走。
黄依依赶紧说:“我们的分析师水平太一般了,‘分尸’率不到1%。”
食堂门口,安在天、陈二湖从食堂出来,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安在天准备上车,陈二湖却摆摆手,说:“走回去吧,刚吃了饭,走走舒服。”
安在天:“就怕她不想走。”
“把车开走,她不想走也得走。”
“这不好吧,她刚来,东西还没收拾呢。”
“她还需要收拾东西吗?她是自来熟,跟你才认识几天,就当你是亲人一样了。”
安在天老实地:“一天,今天是第二天。”
陈二湖示意车开走,说:“晚上接我们下班就行了。”
司机小革问:“几点?”
“到时给你打电话。”
小革开车走了。
黄依依从食堂出来,陈二湖说:“你这个饭吃得够慢的,走吧。”
“去哪里?”
“破译室。”
“干什么?”
“研究一下几个助手的人选。”
“明天上班不能研究吗?下班了,不让人休息?”
“还这么早,回去也没事,走吧。对待革命工作要废寝忘食,我们701人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安副院长有一次出差回来,旅行包一个星期都没打开过……”
“你没事,我有事。我不去,我要回去。”
把陈二湖气得吹胡子。
黄依依:“再说也不需要我去,这是你们领导的事,我去掺和什么?”
陈二湖:“你的助手你不掺和谁掺和?”
“我无所谓谁当助手,没有也没关系,再见。”
她夸张地挥挥手,走了,气得老陈朝她背影切齿了一句:“什么人呢!”
安在天:“我得送她回去,她初来乍到,不认识路。”说完,不等陈二湖表态,就追黄依依去了。
路上,安在天在前面走,黄依依跟到后头,她始终跟不上他的步伐,每当要赶上的时候,安在天都会甩开大步,往前紧走好几步。
黄依依:“慢一点,你慢一点嘛!”
安在天慢了下来,黄依依赶紧跟上,但在她快要与他并肩时,安在天又甩开了大步。黄依依气得直吹气。
安在天:“快回去吧,不是还有那么多东西要收拾吗?”
他继续走着,忽然后面传来黄依依一声惨叫,安在天连忙回头问:“怎么了?”
黄依依停在那里,不走了,只见她皱着眉头,强忍着疼的样子,说了一句:“没事。”
安在天往回走了几步,说:“没事怎么会疼成这样?”
黄依依咬着牙关:“真没事。”
安在天更加不放心了,走到黄依依的身边,弯下身子,想看个究竟,黄依依却不说话了。
安在天抬头,看见的是黄依依一张故意吃惊的脸。
黄依依问:“你看什么呢?”
安在天着急地:“我看你怎么了?”
黄依依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了,我鞋带开了,我系鞋带。你要帮我系吗?”
黄依依的宿舍是里外两间,她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衣服散开,小玩艺、小摆设大多还在,她正在把它们各就各位。围棋盘已经支好了,依然是一副残局。黄依依简单收拾完毕,窗户大开着,就开始换衣服……
张国庆去厨房添饭,他忽然呆住,眼睛都直了。
不知什么时候,对面搬来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从窗户里看过去,她竟然脱下衣服,只剩下一片胸罩……
张国庆慌乱地低下了头,又禁不住抬眼又看。
黄依依端着脸盆,里面是刚换下来的一堆脏衣服,哼着歌,去楼下露天水台处洗衣服。水台介于几栋楼的中间地带,黄依依一边用唱着优美的苏联民歌,一边洗着衣服,黑夜中,她的歌声飞得很远,飞进了周围的所有人家。不少窗口前探出人头,闻声往下张望着。
半明半暗中,她的身姿显得更加绰约,歌声也越发动人……
张国庆是机要处的老资格机要员,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男人。这会儿,他正和老婆,以及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在吃晚饭。
和张国庆相比,他妻子刘丽华显然是那种能干的女人,伶牙利齿,长得也还过得去。她虽然穿得很精心,但还是掩藏不了“乡气”。她把张国庆指挥得团团转,一会儿给孩子添饭,一会儿去厨房拿什么的。
歌声同样飞进了他们家,孩子听了,问:“妈,是谁在唱歌呢?”
刘丽华本来想好好回答儿子的,但适时张国庆插了一句嘴,道:“就是,是谁在唱歌,好像唱的还是外国歌。”
刘丽华马上拉下了脸,说:“很好听是不,去楼下听去啊,还吃什么饭呀,听饱得了,省点儿口粮,本来就不够吃……”
张国庆无话可说,也不敢再说什么。
刘丽华去窗前看了看,关了窗户,回来骂道:“哼,这跟野猫叫春有什么不一样,就没见过这种人!”转而对张国庆讽刺道,“你别做春秋大梦,她不是唱给你听的,你张国庆就是再镀一层金,成了一个小金娃,她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张国庆:“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就是要你老实一点,别等我上班去了,或是回老家了,你一个人在家里,以为天高皇帝远,就动什么贼心。哼,真到那个时候,我收拾不过你,但我能收拾得了你儿子,让你张家祖坟上断香火。”
张国庆任其数落,不予理睬。
“你怎么不说话呀?我说到你心坎儿上去了吧,我明着告诉你,我们娘俩儿就是要搅你的事,碍你的眼,打今儿起,你就是轰,也甭想轰走我们离开这个家一步了。吃饭、拉屎都得在一块儿。这个家,就是我们的阵地,谁也夺不走,在上面站一站都不成。”
张国庆依然不说任何话。
刘丽华骂了一句:“我怎么嫁给你了呢?八杆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张国庆忍不住地嘟囔了一句:“是你半夜三更跳上我们家炕的……”
“我不跳谁跳?我不跳,你早在外头找别人了,陈世美不可能再跑回老家找个秦香莲……”
儿子张建设打断了她的话:“妈,她唱的是什么歌,我听不懂。”
刘丽华不耐烦地:“别听,她唱的是反动歌曲。”
衣服洗了,黄依依把它们晾在绳子上。她一边晾衣服,一边看着对面一栋独立的小楼,还是黑的。黄依依叹了一口气。
回到宿舍茶几前,她找出一副扑克牌,一边跟自己下着围棋,一边用扑克牌算起了命:下一步棋,发一通牌;发了牌,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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