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第2章


“好,我这就派人去打。” 
“至少要满把子(五只)!”大柜老五更定下狼的数目。 
并非此绺子有过节必吃狼肉的规矩,鸡鸭鱼猪狗牛羊,甚至山珍海味也能弄得到,干吗偏要吃狼肉呢?事出有因。 
那次,大柜老五更带三个胡子去偏远小镇赌钱归来,行至荒原时月已升上中天,大地一片灰蒙蒙,一座座牧人盘在甸子上的草垛,高高地山一样矗立,突然,走在前面的老五更,他的坐骑长嘶一声立刻顿足不动,只见无数绿色亮点在四周闪烁。 
“黑心皮子!”大柜老五更掏出枪告诉随来的胡子,他十分冷静,面对的狼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群。尽管他们四人都有武器,但子弹却极有限,弹尽后难逃狼口,唯一的生路就是尽快到前面大草垛,爬到上面躲避,或许可免于殉葬狼口,他果断命令:节省子弹,连子(马)靠近,杀出条血路,冲上草垛。 
狼大概看出胡子的打算,以其不顾生死的气概堵截。胡子百发百中弹不虚发,狼哀嚎着一排排倒地,距离草垛还有段路程,狼再次更疯狂地猛扑过来。这是一次生死搏斗。胡子两匹马被狼咬倒,大柜老五更命没失去坐骑的胡子救起落马的胡子,他把腰间那颗自制的土雷狠命甩出去,巨响惊天动地,狼被突如其来爆炸震慑住,四处惊散、逃遁,趁此空隙他们爬上大草垛,坐骑不肯离去,老五更挥鞭抽下,驱赶马离开草垛,那两匹马昂首咴咴嘶叫几声后,逃走。 
嗷嗷几声狼嗥,狼群重新聚集,将大草垛团团围住。再一次朝上爬,未成功。一只老狼带头叼草垛的草,众狼效仿叼拽草,哧哧!草垛震颤,逐渐降低。 
用不了多时,草垛低了,狼便可冲上来。 
“大爷,咋办?”一个年纪小的胡子沉不住气啦。 
是啊,狼一口口地叼草,草垛眼瞅着下落……喊吧,此处前不着村后不巴店,谁能听得见?朝天鸣枪,深更半夜谁会来救?大柜老五更一时也没了主意,他将所剩的最后一颗子弹推上膛,准备与狼决一死战,当然生还的希望相当渺茫。 
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声冲霄的马嘶长啸,一匹马如黑旋风一样疾奔而来,月色中可见它长鬃直立,大口张开,冲入狼群连踢带咬,杀出一条血路到草垛下,它向大柜咴儿地叫,并将身子靠近草垛,等待主人骑上它。 
“大爷,你快走吧!”三个胡子异口同声催促,并把自己的枪递给大柜,“带上吧,冲出去。” 
“好兄弟啊,我尽快带人来救你们!”大柜老五更眼圈红了,他知道三个弟兄已没救,在他手持双枪冲出狼群时,后面传来悲怆的喊声: 
“大爷,我们来世再见吧!” 
返回老巢,老五更率队伍赶来,狼群已散尽,除了见到几块带血渍的破衣烂衫外,连块人骨头都未找到。 
天上一轮清月。 
胡子老巢土院内燃起篝火,数支火把也点燃,照亮张张酒醉的脸庞。最后,还差一道大菜尚未做好——烤狼肉。 
五只肥狼架在篝火上精心翻烤着,幽幽肉香飘溢而出,连守在土炮台上站岗的胡子都闻到了诱人的香味,忍不住直咽口水。 
大柜老五更面前一溜放着五个鲜红的狼心。他先用刀子削一片,蘸上咸盐花,入口前叨念一遍被狼吃掉的三个胡子的名字,而后吞下那片狼心。左右分坐的四梁八柱也照大柜的样子,分吃狼心。 
烤好的狼肉抬上桌,大柜老五更和众胡子分吃狼肉……然而,一场悲剧发生啦,数以百计的狼从各个角落涌进大院,烂醉如泥的胡子刀枪抵抗,整整一夜枪声、狼嗥、哭喊声不断,到了黎明,这里一片死寂。 
几位偶然经过此地的人,见一条浑身是血的老狼,叼着一把匣子枪,踉踉跄跄跑向荒原深处。
《玩命》A卷(4)
故事3:替身 
日本宪兵队和伪县警备队将旺兴村团团包围,向村内打炮、扫射冲锋枪、投掷手雷,未见抵抗便蜂拥进村,挨家逐户地搜查,然后把全体村民赶到大场院里。 
日本宪兵队长咿哩哇啦一阵后,警备队长开始训话:“太君说啦,不难为大家,只要说出共产党游击队长王顶藏在哪里,全村老少爷们就可相安无事,提供线索者太君大大的有赏。” 
百多双惊恐的眼睛望着黑洞洞的枪口、亮闪闪的刺刀、呲牙咧嘴的大狼狗。其实游击队长王顶几天前和日本兵打仗负伤后养伤在本村,至少有十几个人知道重伤未愈的王顶队长藏在一家的白菜窖里。 
王家出了两个闻名乡里的人:老大王顶参加抗日游击队,率领七十多人活动在爱音格尔荒原,与日伪地方武装为敌。一次狙击骆驼队,杀死日军多名,结果招致日军报复,血洗了旺兴村,杀死数名村民。王顶的妻子及三岁的儿子均遭杀害。当时王顶率游击队在外打仗未能回村救人,自己幸免罹难。除此,王家老二王立也毫毛未损。 
王立与王顶是双胞胎,人生路走得截然不同。他啸聚山林,打家劫舍成为惯匪,报号穿山虎,自诩绺子局红(绺子强大),管亮(枪好),方圆百里人人知道,恨他怕他。因此,王顶在旺兴村民中是英雄,王立在村民心中是匪枭。假若日本宪兵要村民说出王立藏在哪里,知道的都会告诉日本鬼子。 
然而,王顶除非被日本鬼子搜查出来,不然绝对没人告密的。 
本是深秋时节,冷风嗖嗖,加之置于刺刀寒光之中,村人瑟瑟发抖,场院内气氛异常紧张、恕!?br /> 手拄战刀的日本宪兵队长,三角眼眯成一条缝,他有绝对准确的情报:王顶在村内养伤,人就躲藏村中,在场的一定有人把他藏起来。 
“乡亲们,咱可别为一个共产党分子惹来杀身之祸啊!”警备队长煽动、蛊惑说,“王顶的游击队被太君消灭了,剩下他自己单枪匹马成不了气候。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王顶斗胆杀死太君,这次太君专向他一人讨还血债,与乡亲们秋毫无犯。知道的,快说吧!” 
场院仍然沉寂,没有人站出来,没人开口。 
嚓嚓嚓!日本宪兵队长倒背双手,开始在人群面前走来走去,目光在每张惊恐的面孔上闪过。突然,他指着一位老者,用很流利的中国话说:“你的劝劝,说出来,统统没事。不然,统统的……”他野蛮地用手抹一下老者的脖子做砍头状,问:“你的明白?” 
或许是巧合,王顶就藏在他家的菜窖里,儿子是游击队的班长,他死也不肯泄露。老者此刻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所担心的是全村人的性命,找不到王顶日本鬼子就要杀人,恐怕多人毙命,一场血腥屠杀不可避免。面对日本宪兵狰狞面孔,他摇摇头。 
“死啦……”日本宪兵队长一挥手,老者被拖到一边,乱刀扎死。 
咿哩哇啦,又是一阵东洋语。 
翻译喊道:“不说出王顶藏在哪儿,每五分钟就枪毙一个人,直到说出为止。” 
一个庄稼汉子被杀。 
一个孕妇被狼狗掏死。 
一个小孩子被刺刀挑出场院墙外。 
依然没人供出王顶,日本鬼子声嘶力竭,机枪对准村民准备扫射。 
“住手!”一声断喝,一个手缠绷带、走路蹒跚的人走进场院,那人凛然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王顶。” 
束手就擒游击队长王顶后,日本宪兵队长有些狐疑:一个顽固不化的游击队长竟然自投罗网? 
“他是为解救村民。”警备队长一语解疑。 
日本宪兵放了村民,押着王顶离开旺兴村。 
几年后,那个日本宪兵队长被游击队追杀,逼到死路,游击队长举枪问道:“队长先生,认得我吗?” 
“你?!我喂了狼狗!”日本宪兵队长肯定地说。 
两年前,王顶在旺兴村自投罗网,押回宪兵队受到百般折磨,后投入狼狗圈,死到临头的宪兵队长疑惑道:
《玩命》A卷(5)
“我的不明白!” 
“那就回你日本老家,慢慢明白吧!”游击队长王顶的子弹掀飞宪兵队长的脑壳。 
后记:1984年,经过对原胡子大柜王立替兄赴死事件再次甄别,并根据上级有关部门文件精神,确定王立为投诚人员身份。 
故事4:死期孩子 
胡子现水子蔓(姓钱)在春销堂妓院和小金花并排躺着抽花烟——他吸口烟吐出,一串烟圈升起,小金花吐出烟柱,可就是没能从烟圈中穿过,现水子很不高兴,扔掉烟:“你还是给爷唱曲吧!” 
浓妆艳抹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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