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大人要逼婚》第101章


季珩皱着眉头心里一片慌乱,一双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看着严宴这样子,心里竟生出几分疼来。
严宴虽柔弱,却不是个会示弱的姑娘。
要不当初在青穹顶,她也不会孤身犯险来刺杀他。
季珩身体僵直,无意识地抿直了唇,在不知道第几次握紧拳又放开之后,终于起身走到严宴身边,使出了他唯一会的、在严潼身上屡试不爽的招数——拍背。
他绕到严宴旁边,伸了伸手,调整了好几下才轻轻拍下去。
严宴到底不是严潼,他也不确定这招对严宴是不是有用。
他那轻轻的一下,都没什么真实感,严宴颤抖的身子顿了片刻,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季珩情急之下,只能手足无措地继续轻轻拍,一边又毫无技巧地一遍遍轻声重复:“宴儿不哭,宴儿不哭……”
也说不出个让人不哭的理由,笨拙得很。
严宴捂着脸哭了会儿,也不知是不是被季珩这样笨拙的法子安慰到了,干脆转了身,抓着季珩的胳膊继续哭,眼泪鼻涕都糊了季珩一袖子。
这下季珩是彻底僵住了,就那么僵直地站着,一动不敢动,只等严宴什么时候哭完了能放开他。
他好像……确实不太适合应对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没更新,那一定是我金鱼脑忘记了……
第88章 
但严宴好像一时半会儿真的哭不完了; 一边哭一边又絮絮叨叨、抽抽噎噎地说起来。
她说:“季珩,哥哥,那天想劫走我的人,是魔尊阎霆。”
轰——
季珩不是没猜想过这种可能; 但这样的可能真的变成真相时; 季珩还是觉得是一道晴天霹雳,整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他设想过种种可能; 但没想到真相就是最坏的一种可能。
魔尊阎霆,真的还活着。
许是严宴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于石破天惊,就放开了季珩; 自己又趴到桌子上呜咽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脸。
一双眼已哭的通红。
看季珩还呆愣愣地站着,就伸手把他拽了下来; 拉到自己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深呼吸了好几次; 才不至于哽咽的语不成调。
她扁着嘴; 明明已经难过的不成样子,还是努力地提起了一点儿嘴角。
她不想在季珩面前这么丢人的。
季珩是哥哥很重要的人; 在他们面前,她想让自己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可实在太难受了; 季珩又那么温柔; 她真的忍不了了。
她清了清嗓子,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看向季珩,近乎天真地问:“季珩哥哥; 你好像并不意外?你难道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季珩哪里是没有疑问,他是疑问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严宴很是善解人意,季珩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就自己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慢慢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他怎么炼成了不死之身,他想带走我,是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办法毁掉他的人。”
不死之身?
电光火石之间,季珩猛然想起百年前严潼在静女湖追查的那个案子,还有那些莫名被吸干了精气的十大派弟子。
难道……想劫走严宴的人和在青穹顶劫走了十大派的人是同一个?
是……魔尊阎霆?
他终于忍不住看了看严宴,严宴就停下来也看着他,等着他发问。
季珩垂眸思索片刻:“你并未见过魔尊阎霆,为什么认定要劫走你的人就是他?还有,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死之身?”
严宴刚好打了一个小小的哭嗝儿,闻言吸了吸鼻子,坦然道:“因为我身体里有妖帝一半的血脉,天生拥有来自妖帝的传承。
虽然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传承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阎霆很忌惮它。
能避开长恨殿那么多高手,还能打伤师尊劫走我的,论身手没几个人。
而除了他,没人有理由冒那么大的风险上长恨殿劫人。
至于不死之身……”
严宴看了眼季珩,又可怜兮兮地擦了擦眼角的余泪慢慢道:“他虽功法高深,但灵力却不纯,且身体僵冷如死尸。
很明显是靠别人的精气活下来的。”
严宴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早就司空见惯。
“魔域里这样的事情很常见,特别是当年妖魔还未合为一族时,处处可见这样的修炼法子。
他斩断了我和父亲之间的联系,我清醒之后刚碰到他的身体就觉察出来了。
他身上阴气过炽,肯定是早靠这样的法子炼成了不死之身。”
严潼生在魔域,却养在严府,对严宴所说的一切自然是不知。
而他长居青穹顶,这样的事也只是在书上见过。
所以严宴轻易就能推断出的事情,他和严潼却颇费了一番功夫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此时听严宴缓缓道来其中因由,季珩便肯定了在青穹顶劫走十大派的人和想劫走严宴的人,确实是如今成了不死之身的阎霆。
可是严宴为什么说“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办法毁掉他的人”?
他拧着眉深思的样子一点儿遮不住心思,严宴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轻声道:“魔尊阎霆因为妖帝失去至尊之位和灵体,在黑暗里苟活了这么多年,不惜把自己炼成不死之身。他安的什么心,并不难猜。
而他想毁掉哥哥,夺回尊主之位。我是对他最大的威胁,他怎么会允许我继续待在哥哥身边?”
季珩静静的听着,并没说什么,但严宴却偏偏知道他想问什么似的,又撇撇嘴道:“你一定想问‘既然如此,他为何不直接杀了你,而是选择带走你’对吧?”
季珩闻言看向他,依旧皱着眉头没说话。
但他没反驳,就很好地说明了他确实是想问,只是这话说来倒像是在怀疑严宴,所以他微微斟酌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
倒不曾想严宴如此坦荡。
严宴低了低头,浑不在意道:“我也是妖帝之子啊,他当初想毁了哥哥来提升修为……如今,自然也能想到毁了我来提修为。
都是妖帝之子,纵使没有哥哥强大,好歹也是拥有妖帝之力的。
他现在虽然强大,但对上哥哥,还没有绝对的胜算。
所以,他大概觉得,带走我杀了我强吧,我这个‘补品’,到底还是有些用的。”
她的语气娇俏活泼,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季珩虽然搞明白了阎霆到底想干嘛,却更不明白严宴刚刚那一阵嚎啕大哭是以及那一句“我好难过”是为什么了。
他的疑问都写在脸上,可这回严宴却沉默了,垂着头攥着季珩刚刚给她买的银铃,手指在上面画着小小的圈。
抿抿唇,又从碟子里拿了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就不动了,就那么含在嘴里,片刻闷声闷气的:“好甜啊……”
季珩以为她是嗜甜,就把那碟桃花酥往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可以多吃一点儿。
严宴看着他的动作慢慢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季珩觉得,她眼里好像又泛起了水雾,但严宴只是看着他笑了笑,又把那碟子推远了一点道:“这么甜,吃一块就够了,多了会上瘾的,要是有一天没有了,会舍不得……”
她这番话说的奇怪,季珩不由得皱了眉。
他这会儿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不是百年后的严宴有什么改变,严宴还是那个严宴,只是今天她似乎心里压着事儿,行为言语才显的奇怪突兀。
严宴叫他季珩哥哥,他竟也真的生出了几分当哥哥的自觉来,看着严宴被桃花酥鼓起来的侧脸慢慢道:“魔尊阎霆的事,你别担心,你哥哥会护好你的,我……也会。”
严宴抬头看他,眼睛水汪汪的,抖着肩膀闷声笑,眼中光采流转刹那,又把那碟桃花酥拖回来,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就又抓了一块放进去,这下两边脸颊都鼓起来了,偏偏还要咧着嘴角冲着季珩笑嘻嘻道:“那我就再贪心一点,严宴有两个哥哥宠着,有两份疼爱,那我就要两份甜!”
季珩眨眨眼,看她微微昂着头,满脸的骄傲,忍不住跟着轻笑起来:“好。”然后又给她添了一盏茶,让她小心别噎着。
严宴小心地捧着季珩给她倒的茶,细嚼慢咽地品着嘴里的桃花酥,垂着脑袋,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像只无害的小白兔。
小白兔总算嚼完了嘴里的食物,却又不肯抬起头来了。
她捧着茶杯的两只手紧紧攥着,低着头,肩膀微微抖着。
季珩矮身一看,小丫头又在啪嗒啪嗒掉眼泪了。
他慌忙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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