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如此有钱》第61章


“你们部署了很久。”
皇帝却眼神一亮。
“我皇兄不满蔺贼专政已久。所以,在朝廷里,在御林军里,都安插了不少人脉。可惜,蔺贼早早擦觉,竟用毒酒毒死了我皇兄。此等弑君之罪,灭他九族也不为过。”
原来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阮玉安突然想到了那天暗格中的杯子和锦帕……
“你早知你皇兄如此,没有好结果。所以,你隐于懦弱,让蔺贼以为你无中殿之才。他则无所顾忌凌驾于皇权之上。他本自负,如此更为权欲熏心……又引得天下人不满。”
年轻皇帝垂目微笑。
“阮城主也是个硬气的人,居然从我脖子上偷了东西去。看来,野心也不比蔺文冉小。”
阮玉安摇了摇头:“权欲之事,我恨不能远离,经此一事,更是不欲沾身。”
“此玉乃当年德昭太子所留,牵扯癸丑之事。外间都传闻得此玉可得天下,其实不然,此玉不过昭示了当年国库空尽的秘密。如果城主无入主天下之心,何苦费心费力的寻找此玉?”
阮玉安在此刻才被这个皇帝吓到。这件事……除了他父亲,还有谁人会知?
☆、揭晓
“你是如何得知这块玉的秘密?”
皇帝见阮玉安的震惊之态,却也没有奇怪,反倒静静道:“当年国库被搬空,宣帝大怒。但是,过了不久,他冷静下来之后,却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战乱之时,国库之富,居然可以转瞬即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当时就猜到,那些财宝,是被德昭太子就近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
“此后不久,江湖之中流传着一块玉……他就猜到这块玉,有蹊跷。”
阮玉安轻轻一笑:“帝王之才,总归不得平庸。”
“我一直在想这块玉的蹊跷之处,奈何不得。皇兄死了之后,皇陵再启。地下皇陵未经修缮,此朝没有开过。我就猜想,当年李承安必不会携带大量金银。而随地掩埋,就费时费力,恐不得行。而地下皇陵,则是一处现成的藏宝之地……”
阮玉安此刻没有说话,安静的异常。皇帝则徐徐道来:“所以,我偷请人去了一趟皇陵。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倘若,这玉是开启皇陵的钥匙,你会怎么做?”
皇帝一笑:“必穷尽所能,寻回来。”
阮玉安思绪纷飞。这个时刻,是无忧城和他的命运转折点。进或退,关乎日后生和死。
“你早知玉在我手里。”
皇帝笑而不语。
“我在想,这场乱世纷争,什么时候能有个尽头。我自觉无称帝之心,又无称雄之才,多的,不过是风花雪月里的小聪明。自保有余,刚劲不足。”
“城主当真是自谦了。若是城主放手一争,天下早不是这番局面了。”
阮玉安情不自禁摇头。
“我无此欲,也不担此玉。当帝者,必要有些手段。你很合适。”
说完,阮玉安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他打开,将金兰玉置在了桌上。
“有了这块玉。帝陵就在你手。今后,逐鹿天下,必少不了你的一片势力。”
年轻皇帝明显有些微微讶异。他本以为以阮玉安之能,必定守玉为本,断不会轻易将玉拱手让人。在此之前,他还在策计,如何将玉拿回来。可现在,他却有一丝不可压抑的动容。
“你将这块玉……给我?”
“你很年轻,但是雄才伟略,最适合帝王之选。我无争雄这心,这块玉留在我的手里,终究是一个祸患。”
说到这,皇帝也明白了。他起身,从紫木长桌上取了匣子里的大玺而来。又拿牛刀,划了自己的手指,鲜血从指头汩汩溢出,如春花绽放。
“今,朕冉雍,立誓于此,子孙诸代,必应朕令,守无忧城百年平安。不征苛税,不征兵马,于民为安。阮氏亦可不允皇令。钦此。”
写完,皇帝再用大玺压过,然后给了阮玉安。
得此血书,阮玉安轻轻一叹。
“我信的不是这咄咄誓言,我信的是与君之道,皇上必不会背信弃义,让天下人唾弃。”
皇帝轻轻一笑:“若我连这点誓言都做不到,何必当这个皇帝?”
阮玉安心知皇室的喜怒无常,这份血书到底有多少的可信度,完全在乎于无忧城的态度。这辈子,若要守得无忧城平安,只怕得偏居一方,归附朝廷。
今夜的交易,两个人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求平安,皇帝求玉。
“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城主请说。”
阮玉安沉吟片刻,才道:“皇上以为能用陈国世子挡两军之力,可我知陈王爱子心切,只怕不得轻易放过朝廷。若你杀了陈国世子,必定引火烧身。”
皇帝眉头微蹙。
“我有一计……可用。”
“愿听其祥。”
阮玉安知道,杨倚风能不能活,就在这话上了,于是更为沉重道:“保世子之命,施恩陈国,联营为纲。”
皇帝却依旧沉默。
“皇上想借陈国的兵,我有另外的办法。我与陈国交好,已托内人报陈国,世子已死。陈王必定相信。若不出意外,三日之后,陈军必到。至交战后,皇上将世子完好无损的交付陈国,又可灭皇城之火,陈王也必记皇上之恩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皇帝此刻的脸上才真正露出些笑意。他知道阮玉安是想救杨倚风,可这不打紧,最要紧的是,他要的结果达到了。
“好计策。”
阮玉安放下了半颗心。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吧,我知道的,必定告诉你。”
阮玉安问:“齐王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皇帝却反问:“你为何这么认为?”
“齐王的死可以祸水东引,但是比起蔺相,你更有理由让他死。在这个问题上,虽然我心里已有一个秤杆,可我想听,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
都到了这份上了,年轻皇帝也不再东遮西掩,他笑答:“是。”
所有的圈套都回到了原点,阮玉安也终于无憾于京畿。
“蔺相的玉,也是我故意给他的。”
阮玉安抬起头来,看着他慢慢道:“蔺文冉十分忌惮你。而齐王的死……需要人来转移他的目光。”
这一瞬间,阮玉安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口上,有一处血管突然爆裂开,“噗噗噗”的迫不及待渗出血来。
对了,蔺相如果不是杀害齐王的凶手,必定以为凶手是来京之人当中的一个。而他……无忧城主,心智多谋,是最有嫌疑的人。那块玉……不是让他投诚,而是在测试……他是否有称雄之心……他却不明所以的收下了。蔺相一定以为他才是凶手……其实在收了玉之后,蔺相应该早早就对他下了杀心……
阮玉安从炕上惊坐起,恐慌在蔓延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不好!”
炕上的皇帝也不再置词,做到这份上了,他只能留下一句:“你赶紧去救你的夫人吧。也许,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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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交战了半月,早是烽火燎原,尸横遍野,连护城河都被染成了红色。现在的京畿,不是当年的繁华帝都,而是一个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的死人坑。老百姓们被战火烧了生计,只得拖着沉沉的家当,随着难民队,缓缓迁出城去。
皇城之中战鼓轰鸣,厮杀声铿锵顿挫的一声接着一声。难民在大兴谷地的山间缓缓顿行,唯有鸟儿还在天空自由翱翔,不受战火丝毫牵连。
忽的,一声骏马响起厮鸣。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从马上下来,风风火火的赶到一处废弃的驿站。旁边行经的难民,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不合时宜的景象。
“没有……没有……”
男子进去之后,没过多久就失魂落魄的从驿站出来,面如死灰。难民们只觉这男子奇怪,是不是家人也在战争里出了事?
阮玉安一直在心里默默安抚自己,容蓉武功这么高,又有鸾君在旁,一定能自保。可是,现实的残酷还是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
没有任何人在驿站,容蓉他们已不知所踪。阮玉安第一次觉得,来京畿是错的。
战事不知又如何。
他一直漫无目的的在驿站等着,又多呆了三日。期间,途径许多难民,听他们言语,朝廷已经溃不成军。皇城被破之后,两军又相持在沅陵。
陈国……应该也快到了吧?罢了罢了,他现在没有资格关心战况。
第四日。阮玉安终于打算先回无忧城。
他收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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