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第46章


万展婷轻描淡写地答:“没什么不一样。”
岳思思撇嘴:“你每次接他电话语气都和对别人不一样。”
万展婷出奇地没有反驳岳思思,只是手里摆弄着化妆品;很敷衍地说:“总有个人会与别人不一样;有什么可奇怪的。”
岳思思心说:是啊;每个人心里都难免会有个人不一样。
这么想的时候,岳思思一下就想到了靳恒远;可这个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岳思思告诉自己;靳恒远没什么了不起,懒得再去想他。
靳恒远最近每天都忙得起早贪黑。
他一面处理着集团里的各项事务;一面又在不竭余力地追查哥哥靳恒志生前洗…钱犯罪上的蛛丝马迹;还三番五次的去警局查询哥哥出事前前后后的各种疑点;单是车祸现场的照片和调查报告;他就查看了不止一遍。
这天傍晚;下班时间。
聂瑶今天穿的新鞋有些不舒服;每走一步都磨的脚痛。
她皱着眉头,拖缓脚步往地铁站走,心里想着下车还要走一段路的;这样到家肯定要磨破皮。正这么想着,她抬眼间不经意看到靳恒远的车,正从公司的车库里驶出来。
聂瑶心中一喜,赶紧抢快几步过去拦他的车。
靳恒远正在车里讲着电话,看到聂瑶后便将车子停靠了过来。
聂瑶并没有上车,而是站在车旁,隔着车门看着靳恒远,等着他讲完电话。
靳恒远看她一眼,然后草草讲完电话,对她说:“怎么了?”
聂瑶问:“你现在是回家吗?”
靳恒远说:“我有事,先不回去。”
聂瑶想搭车的念头落空,失望地“哦”了一声,向后退出几步,向靳恒远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虽然她眼中只是有一瞬的失望,却被靳恒远细心的扑捉到了,他似乎犹豫了下,然后说:“你上来。”
聂瑶摇头:“不了,我自己回去。”
靳恒远下车,走过来为她打开了车门,同时说:“正好今天有个朋友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聂瑶只好坐进车里,心里因靳恒远说有朋友要介绍给她认识而有点紧张。
靳恒远先是到了家西餐厅,坐下点餐,餐都上齐了也没见有别的人来。
聂瑶看着已经开始切牛排的靳恒远,问:“你的朋友呢?不来了吗?”
靳恒远今天的话特别少,他微锁着眉头,似乎在想着很烦恼的问题。
听到问话,他答:“Simon之前来电话说赶不过来吃饭,一会儿去‘井水界’见面。”
他把自己那份切成小块的牛排放到聂瑶面前,示意她吃,同时拿过聂瑶的那份来切,只是这会儿切的就不像刚刚那么仔细了。
他边切边吃,随后简略介绍道:“Simon的中文名叫陆剑鸿,我们在英国相识,他为人仗义可靠,是个不错的朋友。”
聂瑶点点头,然后用叉子小口小口地吃面前的牛肉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优雅的与周围的环境相符。
晚八时许,水井界的酒水吧。
水井界是一块休闲区域的名字,里面汇聚着酒吧、茶吧和甜品店,是片较高级的休闲娱乐区域。
一些中上阶层的人会和朋友或家人到这里来喝东西聊天,这里环境惬意,是个使人放松心神的好地方。
靳恒远带着聂瑶来到其中一家酒水吧,见到陆剑鸿已经等在那里了。
陆剑鸿站起与他们打招呼,脸上带着热络的笑容,他看上去与靳恒远年龄相仿,举手投足也有着同样的绅士礼貌,他见到靳恒远身边的聂瑶,神情自然而正式地向聂瑶介绍自己。
聂瑶按照礼节,主动伸手与他相握,同时脸上给出得体的微笑。
聂瑶不喜注意人,几乎没有什么人会让她有一见面就留心注意的念头。除非这人的言行举止有出位的地方,陆剑鸿显然没有,所以聂瑶在坐下后,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周围高雅的环境上。
聂瑶觉得这样的环境真是逃避社会压力的好地方。
靳恒远见到陆剑鸿后,神情有些许急迫,这种急于交谈的表情旁人难察觉,聂瑶却一眼就看出了,似乎靳恒远之前沉默烦恼的心事,都在等着陆剑鸿来给他答案。
服务生跟过来递上酒水单,靳恒远看都没看,直接随口点了杯咖啡。
服务生便将酒水单递给了聂瑶。
聂瑶没什么可着急的,心里正想了解一下这样的地方都卖些什么,于是接过来一页页的翻看,上面的东西除了咖啡,茶和冰淇淋,有很多从名字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而价格却一个比一个高的让她咋舌。
在翻看的过程中,聂瑶察觉到靳恒远一字不说的坐着,像是因有服务生在而不能讲话一样。
这样的怀疑使聂瑶马上指了杯价格最低,不知是什么的给服务生看。
服务生走开后,靳恒远立刻开口问陆剑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陆剑鸿微摇头,说:“想借他们的警力解决,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管不了,也不想管。”
靳恒远说:“这点我知道,我让你去办就是想换个方式。”
陆剑鸿神情平淡道:“以黑打黑也行不通,万家在那里是一家独大。”
聂瑶听到这里心下震惊不已,在这样一个休闲随意的地方,在周边都是三三两两神情放松惬意的人们之间,自己身旁的这两人谈论的却是这样含藏杀机的话。
聂瑶下意识地怯瞧了眼靳恒远,又马上低下头,心里不断重复:我没听懂,我没听懂……
这时服务生走过来,将三杯饮品一一放到三人面前,聂瑶看到自己点的居然是杯冷饮,上面漂着一堆的冰块,冰块下是颜色紫红的液体,凑近闻闻,有轻微的草药味。
聂瑶握过那独耳厚质方形杯,心里因终于有事可做而安了稍许,她希望让自己此刻毫无存在感。
她吸了一小口,甜中带有些许酸涩,很凉。
她拿过桌上的空杯,将那些冰块用木勺一颗一颗的舀过去,她想让自己看上去对他们的谈话全不在意。
陆剑鸿则从聂瑶刚刚看靳恒远的那一眼中看出了端倪,他冲靳恒远挑了下眉,递了个询问的眼神,本以为靳恒远带这个女人来,应是了解情况的,可却看到这女孩怯怕的眼神。
靳恒远偏头看了眼聂瑶,看到她正舀着那些个冰块,他便抬手召来服务生,又为聂瑶点了杯热饮。
随后对陆剑鸿说:“没关系,你继续说。”
陆剑鸿于是接着说:“我找内线的人查过,万家在泰国的势力没有其他黑势力可以和他们对抗,也没有哪个有胆子敢做掉他们取而代之,所以这个事情不可行。”
陆剑鸿顿了顿,规劝道:“Jared,你最好趁早断了找他们麻烦的念头,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生意上的损失,那很不值得,得罪他们是可能会丢性命的。”
靳恒远沉默,他侧身把手臂搭在聂瑶的椅背上,看着聂瑶用吸管蘸着热饮里的奶泡,一下下地放进口里,看上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杯子里。
就在这个当口,店内右侧的辅门处传来吵闹声,三人不由得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和一个年长女人争吵着,大意是那年轻女人撞到或踩到了年长女人的孙子,年轻女人没予理会,年长女人生气对方的无理,两方就这样争吵了起来。
靳恒远和陆剑鸿同时收回视线。
靳恒远对他说:“你那面不用再查了,我再另想办法。”
靳恒远和陆剑鸿说话的声音都很低,从举止和表情上来看,他们就像是在闲聊着足球比赛的输赢过程。
可那面两个女人的吵骂声却越来越大,已经使人无法忽略她们的存在,这样的分贝在这样安静闲适的环境里显得极不协调。
陆剑鸿侧身去看,见到有服务生在劝,却丝毫不见效果,那年轻女人一直在反复叫喊着:“我是有意的吗?你说我是有意的吗?”
陆剑鸿看着那年轻女人,冲她招了下手,那女人正好看到了,愣了愣,或许是被陆剑鸿英俊的外貌所吸引,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竟不自主地走上前两步,神情懵懂地看着陆剑鸿。
陆剑鸿抬手指了指一百米外的音乐喷泉处,语气淡淡地说:“建议你们去那面吵。”
年轻女人立刻回神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随后扬声开口向陆剑鸿辩解,讲着自己的无意和对方的不当,仿佛她极无辜。
陆剑鸿一副根本没听的表情,拿起桌上的咖啡,举止优雅地喝了一口。
聂瑶看着眼前的闹剧,觉得那个年轻女人穿戴打扮时髦得体,这样的在公共场合里吵闹,真的与她的装扮极为不符,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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