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公主》第38章


恚昧ε拇蜃琶糯笊溃骸翱牛牛矣屑北ā!?br /> 府内锣鼓喧嚣,好不热闹,门房的小厮只顾着不停地拍手叫好,哪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有路过的丫鬟听到了被捶打得震天响的拍门声。府门打开后,那人一脸铁青色,高举着一封加急信,急匆匆地冲入府中。
管家知道这个时候来的八百里的加急,只能是边关,刚松懈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神色慌张地跟在后头听候吩咐。刚闹腾起来的将军府,转眼又陷入了难以言喻的阴霾肃杀之中。
“前线急报,朔方可汗已与我朝永结秦晋之好,边关从此可享太平安宁,圣上隆恩已命将军不日班师回朝,此乃将军八百里加急传回的密信,请公主亲启。”送信的郎官跪下道。
谢无忧接过密信,开启后浏览了一遍后,不动声色道:“本宫知道了,今日府中操办小公子的满月宴,大人一路辛苦,何不留下用些酒菜再走?”
“谢公主美意,只是小的身上还担着旁的差事,不便久留。”说完那郎官一如来时风尘仆仆地走了。
这时管家才冒着胆子小声问道:“公主,将军的信上都说什么了?”
“将军说,四月初十应该能到,让我们好生准备。”谢无忧端起一杯茶碗淡淡道。
“四月初十,不就是明天?”香穗心扑通扑通直跳。
管家听完,整个人定在原地,脸上惊吓得没有一点血色,眼皮子一翻后便如一滩烂泥瘫软在了地上,恨不得立时就死了去阎王殿上报道,省得再受这人世惊吓不堪的苦楚。
“公主,这可如何是好?”香穗亦是惊魂不定。
“该来的总要来。”谢无忧淡淡道,平静而又优雅得饮了一口茶。
她从不喜喝第一道茶,太浓太苦了,如今却甘之如饴,没有舌尖纠结的苦涩,又怎能品得出第二道、第三道的云淡风轻。
既然是自己选的路,她已经知道如何处变不惊。
也不叫处变不惊吧,是无数个寂寞无宠的夜晚所层层堆叠的失望,再被撕碎成了无边无尽的绝望,直到最后终于看淡,释然。
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母子平安”谢无忧的字迹,楚南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遍,虽然他二人字迹已经重叠到别无二致的地步,但是他还是能从一些细微末节的撇、捺里看出那出自女子手笔的娟秀痕迹。那个每天跟在他屁股后头,用娇嫩脆生的嗓音喊他:“楚南哥哥!”的小姑娘,那个一心想要嫁给他做老婆的小姑娘。
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后来她真的冲破了天子的威严,从万千仪仗中,雍容华贵、高贵典雅得款款走来,将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他。
可惜那场改天换地的前朝混乱成了横贯他们之间的一道裂痕,无数荒唐的夜晚他选择逃避,他甚至无法面对她那双无辜凄楚的眼神。
爱谢无忧,从此就给谢祖龙拱手相送了他的一个软肋,或许还会把她推向一个危机边缘。前朝多少帝王为忌惮自家公主的夫家成为另一个强大的外戚,抄家灭门的,幽闭流放的,远嫁和亲的,数不胜数。
楚南觉得这样很好,他不去理她,不去打搅她,甚至冷落她,推开她,这样他们不睦的婚姻会是一个很好的屏障,至少能保全她。
可是当谢无忧真正离开的时候,他却只觉得孤寂,他才发现即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爱她的理由,到了此刻,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谎言。
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荒凉的漠北除了荒凉一无所有,每日的鼓角争鸣中,他一想起她远在天涯的等待,便心有一丝慰藉。
“母子平安”,不管从远方传来的谣言多么荒唐可怕,但是楚南只相信这出自自己爱妻手笔的密信,她写什么他都信。
离开这连呼吸都有沙尘飞入的鬼地方,回到她的身边,楚南已经想好,一回去不用谢祖龙这混小子亲自动手他就自己卸下所有兵权,辞官归隐。然后带着大小老婆跟儿子,选一块与世无争的地方,寂静安泰地过完这一生。
他会把余生所有的光阴都交给谢无忧这个得力的爱妻打理,那时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听,最好再生一双儿女,不,一双哪够,要好几双。然后一大家子人乐呵呵地活着,要比所有人都活得命长,将来活活气死谢祖龙那混小子。
☆、第三十四回 玉碎
手指轻轻滑过散发着珠光宝气的金银发饰间,最后在一根羊脂玉的钗上停下,久久停顿,不愿离去。
“这钗还是公主出嫁前的东西呢,当真是好东西,这么久了还是晶莹剔透。”替谢无忧梳洗打扮的香穗认出道。
谢无忧顺势将其拿起,在高耸的发髻上比划了一下,便戴上了,香穗忘记了,这还是当年楚南送的。过了今日,一切都会有个结果,从哪里开始便从哪里结束吧。
“公主今日想穿什么衣服?”香穗问道。
“那件白色的。”谢无忧指了指衣架子上熨帖的整齐的白色云锦裙道。
“跟公主头上的玉钗倒是很配,只是白色太过素净。”香穗有些意外道。
“素净好,质本洁来还洁去。”谢无忧道,香穗一听这话里头意思心头猛地一惊,安慰道:“公主不必说这样的丧气话,您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妹妹,大夏的公主,将军再生气,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不敢把您怎样的。”
“他若真看皇兄的面子,只会更恨我。”谢无忧道,“恨就恨吧,恨也是需要感情的。”
香穗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含泪道:“公主把实情告诉将军吧,何苦自己揽着?要杀要打左右他们男人的事情,把你一个弱女子夹在中间,算什么事?您不觉得苦,奴婢瞧着都不值!”
“值的,值的!你起来听我说,香穗。”谢无忧起身将地上的人扶起道,“你还记得先生教过的三字经么,里头有一句,说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虽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君臣之间的纲常是天下最大的纲常,若君不君,臣不臣,国必将不国,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还有什么好日子过?皇兄铁了心要杀他,那我只能保他,保他不反,保天下不乱,这就是我身为一国公主,一家主母该尽的责任。”
“可是,谁来保公主您呀?”香穗不甘道。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谢无忧宽慰自己道。
楚南的军队班师回朝,其威武的军威震动了整个咸安城,不少百姓出来围观一睹当朝第一杀将的威风,在浩浩荡荡的队伍当中远远瞥见俊马上端坐的大夏第一将军。一身重铠之中,俊朗的面容俱是风沙磨砺的刚毅,虽只有远远一瞥,足够这些人茶余饭后嚼上好几天了。都说是英俊不凡,有人中之龙的风姿,也唯有本朝第一公主的风华绝代才能相匹配。
朝天阙,拜天子,喝过宫里的接风酒,等真的回府却已是夕阳日暮。楚南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终于从宴饮中挣脱出来,急匆匆地回府。
府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在等着楚南。
“小的们早就念叨将军什么时候回呢,还担心皇上那边的接风洗尘宴会羁绊了将军呢。”管家一边亲迎一边絮叨着。
“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楚南问着,周围的小厮正为他卸下身上的铠甲。
“小的,许久不见将军,怪想念的,今日高兴,就多说了几句。”管家有些磕巴道。
“夫人呢,为何不见她出来?”楚南接着问道。
“公主,公主她,她……”管家一边结巴,一边在脑海苦苦找一个体面理由,急的脑门子汗都出了一圈汗。
“她定是照料月娘跟孩子辛苦了,不妨事,我待会儿亲自去见她。”楚南道。
“将军英明,英明!”管家连连称赞,真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几个脑袋出来。
“月娘如何?”楚南换上常服接着问道。
管家咽了一口吐沫,朝着身边的老妪道:“嬷嬷,将军问你话呢,二夫人如何?”
那嬷嬷端着脸盆的手霎时剧烈地抖动起来,盆里的谁跟着起了细微的波纹,她哆哆嗦嗦道:“二夫人产后落了虚症,正歇着呢!”
“小公子长得可好?”楚南接着道。
“小公子,好着呢,好着呢!”嬷嬷端着打水的脸盆一个劲儿道。
楚南抬眼瞧了一眼噤若寒蝉的管家,再瞧了一屋子战战兢兢的仆从,将自己衣衫上最后一个扣子扣好后,回过头道:“你们今日是怎么了?各个都魂不守舍的?”没等他们回话,他兀自道:“算了,我自己去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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