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第36章


他应当安排好真正自己的事情,首先达到自己主宰自己,自身内秩序井然,对自己友善。
当他将自己心灵的这三个部分合在一起加以协调,仿佛将高音、低音、中音以及其间的各音阶合在一起加以协调那样,使所有这些部分由各自分立而变成一个有节制的和和谐的整体时,于是,如果有必要做什么事的话——无论是在挣钱、照料身体方面,还是在某种政治事务或私人事务方面——他就会做起来;并且在做所有这些事情过程中,他都相信并称呼凡保持和符合这种和谐状态的行为是正义的好的行为,指导这种和谐状态的知识是智慧,而把只起破坏这种状态作用的行为称作不正义的行为,把指导不和谐状态的意见称作愚昧无知。
格:苏格拉底,你说得非常对。
苏:如果我们确定下来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正义的人、正义的国家以及正义人里的正义和正义国家里的正义各是什么了,我想,我们这样说是没有错的。
格:真的,没有说错。
苏:那么,我们就定下来了?
格:就这么定下来吧苏:这个问题就谈到这里为止了。
下面我认为我们必须研究不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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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显然必须研究它了。
苏:不正义应该就是三种部分之间的争斗不和、相互间管闲事和相互干涉,灵魂的一个部分起而反对整个灵魂,企图在内部取得领导地位——它天生就不应该领导的而是应该象奴隶一样为统治部分服务的,——不是吗?
我觉得我们要说的正是这种东西。
不正义、不节制、懦怯、无知,总之,一切的邪恶,正就是三者的混淆与迷失。
格:正是这个。
苏:如果说不正义和正义如上所述,那末,“做不正义的事”
、“是不正义的”
,还有下面的“造成正义”——所有这些词语的涵义不也都跟着完全清楚了吗?
格:怎么会的?
苏:因为它们完全象健康和疾病,不同之点仅在于后者是肉体上的,前者是心灵上的。
格:怎么这样?
苏:健康的东西肯定在内部造成健康,而不健康的东西在内部造成疾病。
格:是的。
苏:不也是这样吗:做正义的事在内部造成正义,做不正义的事在内部造成不正义?
格:必定的。
苏:但是健康的造成在于身体内建立起这样的一些成分:它们合自然地有的统治着有的被统治着,而疾病的造成则在于建立起了这样一些成份:它们仅自然地有的统治着有的被统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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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卷181
格:是这样。
苏:正义的造成也就是在灵魂里建立起了一些成分:它们相互间合自然地有的统治着有的被统治着,而相互间仅自然地统治着和被统治着就造成不正义,不是吗?
格:的确是的。
苏:因此看来,美德似乎是一种心灵的健康,美和坚强有力,而邪恶则似乎是心灵的一种疾病,丑和软弱无力。
格:是这样。
苏:因此不也是这样吗:实践做好事能养成美德,实践做丑事能养成邪恶?
格:必然的。
苏:到此看来,我们还剩下一个问题要探讨的了:即,做正义的事,实践做好事、做正义的人,(不论是否有人知道他是这样的)有利呢,还是做不正义的人、做不正义的事(只要不受到惩罚和纠正)有利呢?
格:苏格拉底,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已经变得可笑了。
因为,若身体的本质已坏,虽拥有一切食物和饮料,拥有一切财富和权力,它也被认为是死了。
若我们赖以活着的生命要素的本质已遭破坏和灭亡,活着也没有价值了。
正义已坏的人尽管可以做任何别的他想做的事,只是不能摆脱不正义和邪恶,不能赢得正义和美德了。
因为后两者已被证明是我们已经表述过的那个样子的。
苏:这个问题是变得可笑了。
但是,既然我们已经爬达这个高度了,(在这里我们可以最清楚地看到这些东西的真实情况)
,我们必须还是不懈地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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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我发誓一点也不懈怠。
苏:那么到这里来,以便你可以看见邪恶有多少种——我是指值得一看的那几种。
格:我的思想正跟着你呢,尽管讲下去吧!
苏:的确,我们的论证既已达到这个高度,我仿佛从这个高处看见了,美德是一种,邪恶却无数,但其中值得注意的有那么四种。
格:这话什么意思?
苏:我是说,有多少种类型的政体就能有多少种类型的灵魂。
格:倒是有多少种呀?
苏:有五种政体,也有五种灵魂。
格:请告诉我,哪五种?
苏:告诉你,其中之一便是我们所描述的这种政体,它可以有两种名称:王政或贵族政治。
如果是由统治者中的一个卓越的个人掌权便叫做王政,如果是由两个以上的统治者掌权便叫做贵族政治。
格:对的。
苏:我们刚才说的这两种形式是一种政体。
因为无论是两个以上的人掌权还是一个人掌握,只要他们是受过我们前面提出过的那种教育和培养的,他们是不会更改我国的那些值得一提的法令的。
格: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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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卷
苏:这样一种国家,这样一种体制,还有这样一种人物,我说都是善的,正义的;如果在管理国家和培养个人品质方面,这是一种善的制度,那么,其余的各种制度就都是恶的,谬误的。
恶的制度可以分为四类。
格:哪四类?
苏:〔当我正要把那四类制度按照看来是自然的次序列举出来时,坐在离阿得曼托斯不远处的玻勒马霍斯伸出手去从上面抓起格劳孔的上装的肩部,拉他靠近些,说了几句耳语,其中我们只听到一句“我们放他走呢,还是怎么样?”其余都没有听清。
接着阿得曼托斯说,“怎么也不能让他走。”
他这句话说得相当响。
于是我问他们:〕你们两人说“不能让他走”
,请问这个“他”是指的谁?
阿:指你。
苏:指我,请问为什么?
阿:我们觉得你是在偷懒,你是要逃避全部辩论中并非微不足道的一整大段,企图不对我们作出解释就滑过去。
你希望随随便便地提了几句话就溜之大吉,似乎那个关于妇女儿童的问题,即,“朋友之间一切共有”
①这个原则可以应用于妇
①见第四卷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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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童身上,这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目了然了似的。
苏:难道我说得不对,阿得曼托斯?
阿:你说的对是对的,不过所谓“对”
,同别的事情一样,要有个解释,要说明如何共有法?
有各种不同的做法,你应该告诉我们你心里想的是哪种做法。
我们已经等了好久,希望听听你对儿童的生育和培养的问题有什么高见,看看你对所讲的关于妇女与儿童公有的问题有什么说明。
我们觉得事关重大,搞得对不对对于国家有极重大深远的影响。
现在你还没有把这个问题讲清楚,倒又想去着手另一个问题了。
你必须象论述别的问题一样把这件事说个一清二楚,在此以前如你刚才已听到的,我们是下定决心不让你离开这里的。
格:好,我也投票赞成。
色:苏格拉底,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把这看作我们大家一致的决议。
苏:哎哟,你们在搞什么鬼,和我这样过不去?
你们要把国家体制从头再辩论一番。
这是在引起多么大的一场辩论呀,我总以为辩论算是结束了,心里很庆幸呢。
因为只要你们无异议,接受我的想法,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们没有看到,你们提出这个要求来会引起多么激烈的一场争论。
我是早就预料到的,所以我是尽量避免陷进去拔不出来呀!
色:咳!
我们大家来这里干什么的?
你以为我们是来淘金发财的,不是来听讲的吗?
苏:听讲也总有个限度嘛。
格: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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