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者》第64章

靳柯使劲摇摇头，眼前一片模糊。他轻轻抚摩着婷婷，真希望有一种机器，能够让时间倒转。天真的花季少女多好，爱笑的婷婷多好，没有痛苦和烦恼的婷婷多好。有了这种机器，他可以带着婷婷，回到她无忧无虑的过去，而且永远永远不要回来。
靳柯不能再幻想了，他使劲抹了抹眼睛，把泪水擦净。他小心搂着婷婷，把她慢慢放到沙发上，拿过一条毛毯，给她轻轻盖上。他走进卧室，套上衬衣。从柜子里掏出一叠钱，塞进衬衣口袋，轻轻带上房门，下了楼梯。
靳柯迈着快步，走到小车旁，咬牙切齿地想：这个武奋强，真是个畜生。婷婷这么美丽、天真、善良、纯洁。却变成这样悲伤、颓废、堕落。可爱的女儿，眼睁睁地。就毁在这个畜生手上。
靳柯开着车，在街上四处查寻，他要找一个健身馆，能够学最凶、最狠的那种拳术。他一路询问，都说最凶、最狠的就是泰拳，本市公认的最好的泰拳教练姓杨，在华强健身会馆。于是。靳柯开着车，转了好几条街，找到了这家华强健身会馆。现在已快到晚上10点了，会馆门口依然灯光辉煌，但显得冷冷清清，已经没什么人进出了。
靳柯走进健身会馆，发现里面比想象的要大。有许多馆厅，门口都有挂有牌子。健身项目真不少。有中国武术、散打、泰拳、空手道、太极、硬气功、器械训练、女子防身术，还有健美操、瑜珈、跆拳、街舞、交际舞、拉丁舞等。虽然时间不早了，但有些馆厅，还很热闹，有不少人在做健身运动。
靳柯来到泰拳部，只看到一个身体精瘦的中年人。身穿运动服，正在整理器械，上前一问，正是教泰拳地杨教练。
靳柯说：“杨教练，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想跟你学几天泰拳，行吗？”
杨教练以为听错了，打量他说：“什么，你说是你孩子吧，他有多大了？”
靳柯说：“没别人。就是我跟你学。”
杨教练又打量他一眼：“不行。你年纪太大了。不适合学泰拳。”
靳柯说：“我练过拳击，只是要了解一些泰拳地技巧。”说着。他脱掉衬衫，扔在一旁，走到场子中间，做了一套拳击动作。虽然很久没有比划这套动作了，但还是做得非常干净、利索，像是那么一回事。
杨教练点点头，说：“看你身手，还行，像练过。不过……”
“我时间不多。”靳柯走过来，打断他的话头，弯下腰，手伸进衬衫口袋，掏出一叠钞票，“这是学费3000元，我只学4天，不，4个晚上，但需要你一对一专门教我。”
杨教练有些吃惊，抱着双臂，盯着钞票看了半天，终于伸出手，接过钞票，说：“行，我把其他学生的课调了，专门教你一人，只教4个晚上，只要你吃得消，每晚可以教你4个小时。”
靳柯盯着教练，继续说：“杨教练，我还有个要求，我工作很忙，时间很紧，你能现在就开始吗？”
杨教练看看手表，说：“好吧，我回去也睡不着觉。只要你愿意，今晚就开始，可以教到12点。不过，我现在还想问一句，你是干什么的，学泰拳到底有什么目的？”
靳柯说：“我姓靳，在地税局工作，比较喜爱拳击而已。最近要和一位熟人上拳台较量。对手拳击技术较好，比较年轻。我岁数大了，力量和体力都差许多。如果只用拳击，我肯定不是他对手。好在我们可以不讲规则，自由搏击。于是有人就让我找你，说你杨教练经验丰富，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杨教练又仔细打量他，说：“啊，老靳，看你这岁数和仪表，不像为了斗殴打架。如果是一般年轻人，给再多的费用，我都不愿教。否则闹出人命，我就会有麻烦。”
靳柯说：“杨教练，这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有麻烦的，我们就是一场较量而已。我只希望，在你地帮助下，最终能赢。”
杨教练说：“那好吧，我就针对拳击对手，教你几个最实用的泰拳动作，你着重练习，也许能有用处。但格斗输赢，影响要素很多，要看技术、体力、心理、状态等，我不能保证你肯定会赢。”
靳柯说：“那当然，谁也不能保证。但我有信心，你也要有信心，帮我赢。”
杨教练点点头，认可他这种*格，练习拳击的人就应该这样，时刻充满自信。于是，他脱掉外套，开始辅导靳柯一些泰拳动作，顺便介绍一些武术知识。
他边比划边说：“徒手对搏都叫格斗。现在公认的格斗流派一般有散打、拳击、泰拳、跆拳道、空手道、柔术、摔跤术等。单从格斗技来看，散打跟泰拳都比较实用，主要是规则**较少。你看，拳击一般只能用拳，跆拳道只用腿，摔跤则只允许利用技巧和力量，将对手放倒在地。但散打和泰拳可以用腿脚、拳击、摔跤等多种技术。为什么说泰拳最狠。就是泰拳还可以使用膝盖、肘腕，攻击对方最脆弱地部位。给对手致命一击。在实际格斗中，我觉得泰拳最凶、最狠，最实际，因为现实中打架单挑，本来就没规则可言。”
杨教练做了一个泰拳腿法动作：“泰拳讲求速度，小体型的人，由于胳膊短。出拳相对无力，拳击不是强项，但身体小，重心控制较容易，因此使用高位腿法比较有利。像你这样体型较大，对重心控制难以把握，高位腿脚不易使用，应多采用重心稳的拳法。下段腿法和摔法也较有优势。”
靳柯说：“杨教练，你刚才介绍了，泰拳的基本技术分为拳法、肘法、膝法、腿法和摔法，还有一系列地组合攻防技术。我知道泰拳的练习，和中国功夫一样，非一日之功。必须靠十年如一日艰苦磨练。我时间有限，也没有系统练习的基础，只能学几招简单、实用地动作，你看行吗？”
杨教练说：“　当然可以，也只能这样了。泰拳的肘法，有侧击肘、上击肘、横击肘和下击肘四种，我只教你一种侧击肘，这可以乘人不备，随时快速做出，比较实用。只要击中对手软筋麻*处。可以让对手一时筋骨发软，毫无还手之力。”
靳柯按照杨教练地指导。很快掌握了侧击肘地动作要领。
杨教练说：“你学得很快。那我再教你一种膝法，泰拳的膝技比肘技的使用机会更多。膝技绝招主要有‘箍颈膝撞’和‘腾空膝撞’。　腾空膝撞难度大，我教你箍颈膝撞。”说着，做了一组分解动作。
靳柯按照杨教练的指导，很快又掌握了箍颈膝撞的动作要领。
杨教练说：“腿技也是泰拳最主要的技法，适用于中远距离攻击。腿击法有前踢、侧踢、前弧踢、扫踢和后旋踢。你可以着重学侧踢和前弧踢，其技术要点是，踢击时，髋关节完全前送，膝关节内扣，脚放松踢出，力达脚踝和脚背。”说着，也做了动作要领。
靳柯认真模仿了一遍，觉得难度较大，主要是自己地下盘不太稳，动作发飘。他想这个动作是远身攻击，可能比较实用，还要反复练习，必须掌握好。
杨教练说：“摔技也是泰拳综合*实战技法，威力也不小，但一般较难掌握。主要技法有格摔法、擒足拳推法、抱膝侧摔法，侧闪扫击法等数十种。这些我都不详细说了，你也掌握不了。你就学刚才说的几个动作吧。
就这样，靳柯按照杨教练的指点，认真比划，反反复复练这几个泰拳动作。因为体力消耗大，他渐渐有些气喘，动作也明显减缓。
杨教练见他浑身是汗，递过来一条毛巾。
靳柯擦着满脸的汗，有些气馁。他感到自己真地衰老不少，正所谓今不如昔、老不如少。过去，他经常去拳击馆，举哑铃、击打沙袋，运动很久，也不会气喘；和拳手对练，也可以接连打几个回合，决不会累趴。可今天，只练了这么一会儿，就感到疲惫不堪。难道他真不该来这儿，真不该选择这项年轻人地游戏？是啊，他以为自己行，可以重上拳台，但实际上已经感到力不从心。那种英气勃勃的时代，都是许多年前地事了，自己毕竟已经51岁了，离开拳台地时间，毕竟太久太久了。
靳柯又坚持比划了几下，实在没力气了，收起拳脚，低垂着脑袋，在矮凳上坐下休息。
杨教练倒了一杯凉水，走过来，递给靳柯，说：“老靳，你练得不错，比我现在教的几个年轻人强多了。”
“是吗？”靳柯看着他，有些不信。认为这话纯属鼓励。
杨教练认真说：“真的，他们真地不如你，打几下就歇气，一点也不努力，对动作的理解，也不如你快。”
杨教练的这番话，让靳柯重拾了信心。他知道。人生就是这样，往往成功。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