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未黎,光年似锦》第29章


说,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对他有多重要。
“我从前偶尔还会质疑,也曾经对锦年说过,像粉丝对偶像的狂热,终有一天会消褪,更何况你还这样年轻,娱乐圈星光熠熠的诱惑,锦年身上有太多可以贪图的东西,所以我真的很难确定你之于他的情感究竟是不是纯粹。现在看来我真的多余担心。锦年说得没错,你这样的眼睛是很难得的,他能够找到,真是他的幸运。
“只是未黎,我认识他这么久,有你在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就算是顶着那样的舆论压力,就算还有那样的病痛,也远比从前要开心满足得多。你现在这样离开,他不见得会过得好。”
她握着电话泪流满面,张口只是木然。空气从牙缝里溜出来,打着关节疼,每一个字都像抽尽了全身的气力。
“所以请你,不要告诉他。
“他的病已经好了,只要没有了那些压力,他会过得好的,会比现在更好。”
如果舍不得,如果放不下,那就把这种痛苦留给一个人吧。夏未黎现在才知道,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爱他;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思念他。只是有些人会不经意地出现,意外的给你惊喜,那种无力抗拒的震撼。
她曾以为他是自己生命中的神,可以拯救心灵的干渴。而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有些人,注定只是人生里匆匆行走的过客。
房间里漆黑一片,夏未黎窝在床旁的沙发躺椅里,那只硕大的熊猫公仔被她放在膝盖上,玻璃珠子的眼睛泛着点点的光,憨态可掬的样子。
她伸出手去,一下一下地刷着她耳朵上的绒绒细毛。
“小乖,姐姐要走了。你要听话,好好吃饭,按时睡觉,还有记得要经常洗澡。
“不要惹爸爸生气,也不要生爸爸的气。他工作忙,所以才没有时间陪小乖的。小乖这么懂事,一定会体谅的爸爸的对不对?
“姐姐走了以后,就只有小乖一个人了。你不要难过,也不用害怕,爸爸那么疼小乖,说不定很快就会给小乖找个妈妈,这样小乖就不会孤单寂寞了。”
她越说越低,整个人埋到熊猫公仔的肚子上,满脸都是被阳光熏过的棉朵芬芳。
“小乖,姐姐会想你的。”
桌上、地上、沙发上都是散乱的行李衣物,她蹲在地上一件一件地捡起来叠好,整整齐齐地铺到箱子里,看着空落落的框架一点点被装满,然后把它塞到床底。
小乖坐在沙发上看她,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谁知道当天叶锦年破天荒没有排练到凌晨。他回来的时候夏未黎正对着洗手间的大镜子削苹果,点一支蜡烛,火焰摇曳。房门滴的一声打开,头顶的感应灯霍得亮了起来。她手一抖,苹果皮卡得一声就断了。
叶锦年一脸疲惫地凑过来:“怎么不开灯啊,还买这么多苹果?准备开水果店?”她恨得把刀子一摔:“都怪你,就差一点点就行了,你看看我现在又要重削一个。”叶锦年嘻嘻一笑拿过来就啃,连声讨好似的赞叹:“好甜好甜,技术真好!”
夏未黎莫名其妙:“苹果甜和我技术好有什么关系啊?”叶锦年一本正经的纠正:“我夸你啊,削苹果的技术好削出来的苹果才甜。”一句话说得她哭笑不得:“什么歪理啊真是的,还真是火星人你!”
她洗了手把泡好的杭白菊放到他手边:“高中的时候我们经常搜罗了灵异事件在晚上玩。记得有一次看到一个:奥尔菲斯在镜面里说,在月圆之夜的午夜时分,在一面镜子前点上一支蜡烛,削一个苹果,如果苹果皮不削断,就能在镜中看见自己意中人的样子。我都试了半天了不知道削坏了多少个,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就差一点点,你看看,全都是因为你!”
嘴巴撅起来,眉尖挑的高高的,那样活泼泼的俏皮,淋漓酣畅地亮着光,明眸璀璨犹如暗夜星辰。叶锦年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兀自坏笑:“不会吧,你还没看见啊?”
夏未黎侧身一偏,没躲伶俐,夸张地喊疼:“放手放手啊,就知道欺负我。”他马上举手投降认错:“我的错我的错,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害得丫头觉都睡不成。你说,罚我什么!”
无语凝噎,一个“我”字拖得很长很长,尾音一点一点地低下去,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场荒唐的闹剧。面前的这个人,曾经一直没机会见到,等有机会见了,却又犹豫了,相见不如不见。
那些关于他的梦境,一直没机会做,等有机会了,却不想再做了。
那些想对他说的话,埋藏在心中好久,没机会说,等有机会说的时候,却说不出口了。
而这场关于他的爱情,一直没机会爱,等有机会了,却已经不能够再爱了。
夏未黎知道爱情从来都是短暂的,短暂而深刻,要从心底最深处割舍挖去,就算会痛,会痛哪怕一生,也只是会痛而已,何况伤痛还可以交给时间去治疗。
然而梦想,对于他,是从不知多少年前就融在这个男人的血液中,所以不放弃,所以倔强的要往前一直走,阻断了他的事业,他不肯放弃的梦想,等于阻断了他的生命一般。
既然爱的就是这样的他,那么,就要成就这样的他。
当思念太过积聚,深沉的有如负赘,会使一些遥远记忆中的话浮到嘴边,让人忍不住想再听一遍。因为没人堪寄,所以只能借一双耳朵说给自己听。
于是她看着他微笑,沉静清澈的目光,然后慢慢地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指尖拂上那振翅欲飞的羽翼。小爷,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心心相印。就算是情有独钟,找不到合适的翅膀,也只能够学会独自飞翔。
第 23 章
纵然叶锦年那天连哄带骗地跟自己说一定去换一双轻便舒适的好鞋子,可正儿八经到了演唱会那天夏未黎终究还是心甘情愿地穿上了这一身“技术”在镜子面前彷徨自顾,那映着洞灯光芒的窈窕倩影,流光溢彩,仿佛就不是真实。
郑楠开车过来载她去后台,门口的保安开口叫了一声“楠姐”只是盯着她打量,被郑楠一晃手打回去:“看什么看啊,不认识我怎么的,还不放我们进去?”
她拽着郑楠的手迟疑:“不然我就不进去了,还是在这里等着开场吧。”
郑楠瞪她:“现在才几点啊,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锦年在里面等着呢。”
化妆间里数十面镜子齐刷刷地立着,周边的白炽灯光折射反射,明晃晃一片亮得睁不开眼。演出服装一柜一柜地闪着金属亮光,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来回穿梭,叶锦年站在尽头用筷子捣腾着新发型,一看见她忙不迭地转过身来:“哎你怎么来了?”
夏未黎看着他手里的筷子差点笑喷出来:“你没有梳子啊弄这么个东西?”
他费力地按着脑边一撮顽固翘起的头发:“发型师刚刚吃饭去了。”
她哭笑不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郑楠拉了一张椅子过来让她坐下:“别理他,待会儿进场进得差不多了我再带你过去。”
她点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面最大的梳妆台下看着他忙忙碌碌。暖黄色的光落在地上,像是散在地上的金子,熠熠闪烁。他在那层金色上旋转舞蹈,偶尔回过头来看她,眼角带着笑意,缱绻温馨。
他凑到她跟前问:“会不会唱歌?待会儿让你当嘉宾吧。”
她嗤的一声笑出来:“那你让顾瞬间来干嘛啊?”
叶锦年还是折腾着他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得郑重其事:“那有什么要紧的,两个嘉宾好了。”
夏未黎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突然就吓得站了起来:“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我唱歌不行,真的不行……稍微一紧张就跑调。尤其是你的歌特别难唱,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的,还有我一看见那个追光灯我就头晕,还穿这样的鞋子,上台的时候非摔了不可……”
他看着她紧张得面红耳赤语无伦次“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还真急了…你这个样子…”
那样灿烂的笑容,露出洁白如雪的牙齿,映着雪亮的灯光,简直就是在给牙膏做现场广告。
又被耍了,耍自己很好玩吗?
还是真的是像书里说的那样:有的人你看了一眼,却影响到你的一生;有的人让你拥有短暂的开心,却得到你思绪的连锁。
离开场还有一刻钟的时候郑楠推门进来:“未黎,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过去吧。”
她拎着包站起身来,肩上的流苏耀着光晕流彩,化妆间里所有的人突然都停下手上的事情转过来看她。叶锦年送她到门口:“我就不出去了,你快过去等着吧!”
她抬起头去看他,目光深深、深深落进他清朗俊逸的眼眸,像是要把他的轮廓刻进脑海里,那么久那么久,每一笔每一划,在心底辗转反复了无数遍,即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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