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未黎,光年似锦》第33章


保钡阶约和此摺?br /> 她以前是从来不喝咖啡的,而且最鄙视泡面。
现在办公桌下整柜整柜的都是这些东西。
格子间里关于她的传言风生水起,偶尔主任会碍于凌子钦的推荐出面辟谣,但久而久之也就淡漠了,只剩下那被时间打磨出的锐利干练一点点浮现出来。一次一项关于德国文化交流的案子怎么都批不下来,董事会下了死命令,那边宣传部的经理没有办法只好来找她。因为有从前组织话剧演出宣传采访的经历,又是德语专业出身,夏未黎不出三天就把修改好的文案上交,策划流程一应俱全,通篇中德对照,只让对方刮目相看,不仅痛快地签了约,还点名请她过去吃饭。
夏未黎接到通知的时候正准备去食堂开火,主任亲自出马前来邀请,不知道又惹来了格子间里多少羡艳嫉妒的目光。她只是安之若素地一笑置之,恰巧隔间的同事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八卦杂志凑过来:“未黎,这个上面的女的…和你好像啊……”
她一愣,那样的眉眼,那样的鼻梁,笑得温暖如朝阳,年华倏忽,瘦了,仍旧是瘦了,瘦的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东北的冷空气让那些关于南方春日的回忆学会的冬眠,夏未黎费尽心机地去搜索去唤醒,但却仍只能够勾勒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喃喃细语,仿佛隔着半个地球。
同事看着她眼波盈盈:“未黎,未黎你怎么了啊?”
她抬起头来笑,没有一点闪烁慌张:“认错人了吧。我要是能认识这样的大明星,还至于窝在这种小地方每个月紧巴巴的还贷款?”
同事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神色坦然,凝视良久,终于在确定不是有意敷衍之后悻悻而去。
她低下头去收拾手上的文件,随手一翻日历,发现一年就在这样的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是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记了。
当明天变成了今天成为了昨天,最后成为记忆里不再重要的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时间推着向前走,这不是静止火车里,与相邻列车交错时,仿佛自己在前进的错觉,而是我们真实的在成长,在这件事里成了另一个自己。
第 26 章
春节的时候回杭州过年,南方潮湿冷涩的空气拂面,暖一阵寒一阵地吹拂上来,直到她眼眶酸涩,倦鸟归巢,父亲忙不迭地一阵张罗,冷菜热炒满满地摆了一桌。饭后和母亲闲谈近年的情况,知道工作生活都顺利安定,满脸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临了临了又催她:“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准备搞对象?”
她敷衍:“没时间,也没心情。”母亲絮絮叨叨地着急:“你这是什么话!老姑娘办在家里你真以为好看啊,和妈说实话,在那边有没有中意的?我和你爸都不是老观念,门当户对那套现在也不时兴了,咱们只要他人好……”
夏未黎被说得一个头两个大:“妈你别说了,真的没有。”母亲看着她满脸不在乎只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她急了:“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结婚。我现在还年轻,多拼一拼,给你和爸多准备点钱养老不好吗?”
母亲叹了口气,瞪她:“我和你爸都还在位,不缺你那点小钱。”停了很久,终于还是说:“还在想你家小爷吧?”
她怔了一怔,随即摇着手撒娇:“没有,真的没有。妈,我一辈子不结婚,守着你和爸好不好?”
母亲看着她终于没辙:“你啊,我可不要你,坏样!”
第二天早晨莫名其妙的接到凌子钦的电话:“怎么回事啊你,回来了连个短信都不发?好歹也算你前男友吧,一点面子都不给!”纨绔子弟的口气,要不是看在他对自己工作生活所做的贡献夏未黎早要回骂了:“好好好,我的凌大少爷,属下应该第一时间过来给你汇报工作的。主次不分,你怎么罚我吧?”
他在那边哈哈大笑:“晚上过来我家吃饭。”夏未黎早料到是这么一出,倒不觉的吃惊,只是怕尴尬:“你一个堂堂外企董事之子,王老五富二代,长得又不残,领前女友回家吃饭也太掉价了吧!”
凌子钦激她:“怕我在菜里下毒啊?不敢来就直说。”夏未黎“切”了一声:“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上你的当!”
不冷不热不软不硬,这下轮到凌子钦抓耳挠腮:“哎拜托给点面子吧!我妈都跟我唠叨一年多了,说什么没本事把你娶到手就搞个变相‘流放’——‘把个小姑娘派到天寒地冻的地方去,也就你想得出来!’我说是你自己要去的,她偏不信,还说我没良心,你就当给我恢复恢复名誉,不然这要是传出去,我这辈子还娶不娶老婆了?”
真一句假一句,说的夏未黎哭笑不得。
今年杭州的冬天分外冷寂,恍若是沉睡的婴儿,月光隔着云端落下来,冷峭峭的亮,照得地上隔夜的积雪亮白一片。夏未黎一个人漫步在傍晚喧闹却空旷的街道上,面对那一片茫茫冰凌,仿佛突然变回了那个在西子湖畔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泛舟碧波,梳着一高一低的羊角。
周身一片纯净,在这个熟悉的城市中央,流光溢彩的霓虹只剩萧索荒芜,脚下的土地踩上去寂寂无言,怪异的吱呀声碎裂在一深一浅的脚印里。林立的高楼大厦边沿泛出星星点点的暖黄色灯火,旋转地玻璃大门,里面是一波又一波的暖气,吹拂出来的一丝一缕很快冻结成纯白的雾气,凝固在眼前,扭曲成不一样的形状。
身后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直播着最新流行歌曲榜的颁奖典礼,一串串交错的音符映着玻璃橱窗里最新的展品,花团锦簇,夏未黎在那一件雪纺及地的婚纱前驻足,胸前点点的碎钻明亮拼凑成绮丽的向日葵,阳光流淌在裙角,映着她的瞳孔闪闪烁烁。
她想起以前看流星花园,周渝民演的花泽类曾说:当你想流眼泪的时候就试着倒立,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不会倒立,于是她转而相信,当心真的在痛,眼泪快要流下来的时候,那就应该赶快抬头看看。
你看这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当天依旧是那么的广阔,云依旧那么的潇洒,那就不应该哭,因为我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你的世界。
她抬头,看到的是那隐匿在薄雾寒气中的墨色山峦轮廓,突然之间开始肆无忌惮雀跃地大笑,声音辽远而空旷,随着风盘旋着飘摇无定,然后渐渐消融在身侧呼啸而过的车辆灯光里。
然而又只是一瞬间,她蓦地觉得委屈,抱着围巾注视身畔狰狞的枯荣枝桠,樱花落尽灿烂后所剩下的躯壳单薄瘦削,没有一点即将苏醒的迹象。
抑制不住,她仍旧是想大哭一场,抱着手臂慢慢地蹲到地上,就这样,一个人匍匐着贴在马路边,看着那呼啸而过的风在地上割裂出岁月的纹路。
是谁,究竟是谁,把自己从曾经如此这般的纯净里带离。
风吹过,枝上松软的积雪细碎纷扬地落下来,洒了她一头一脸。有一两片粘到睫毛上,亮晶晶的固体,斑驳零星的光晕,模糊着视线看不清楚——
“好啊,你还敢砸我!”清亮亮的笑声明媚如夏日,从雪地的深处跑出来。
“不敢了不敢了,哎你跑慢一点,地上有冰啊……”——
很模糊的声音,有风呼呼地灌进耳朵,一字一句断裂开来。
夏未黎伸手去揉眼睛,组线条的绒毛手套,硬硬地硌着眼睑——
“怎么了?手冷啊?”
“被砸成这样了还不冷啊!这里的雪是会化的啊,你看看衣服全都湿了!”是自己,语气颇为悻悻。
“哪里的雪不会化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好了好了,那我的手借给你暖暖,来……”
北面凛冽的空气割到脸上,像刀子,丝丝冰冷的疼痛。夏未黎伸手拢住自己,头发垂下来,呼出的气息在面前瞬间凝结,那么近,那么远,熟悉却又陌生的眉眼——
“别看电视了,来选一部片子。”
她像是故作赌气地叫嚣着:“那就恐怖片,越恐怖越好!”
他怪异地挑眉:“恐怖片?你不怕啊?”
“你不知道天秤座是睡棺材板长大的啊,鬼才怕!”
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坏笑:“那好那好,等看到最恐怖的时候别拉着我啊…手不借给你,肩膀也不行……”——
她站起来往前走,道路上又错综的车辙,缓而深刻,一切都清楚了——
“你把这个戒指劈成两个干什么?”
“因为…我永远都会记得有那样一个女孩子。她用我生日的价格拍走这枚戒指,接着又在我生日的时候把它送还到我面前。那天晚上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清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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