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母凑一脚》第4章


「站住。」珠树对着他冷峻又傲慢的背影喝道。
都臣微顿,停下脚步。她居然敢命令他?他必须说,他还真佩服她的勇气。
他缓缓的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还有什麽赐教?」
珠树大步走向他,「你是棋太的父亲吗?」她直视着他,口气非常不客气,「是亲生的吗?还是你是他的继父?」
他眉梢一挑,充满兴味的睇着她。「教练小姐……」
「古桥珠树。」她说。
他唇角一勾,「古桥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一分钟可以处理多少事情?」
「所以你连一分钟都不肯多给棋太?」她像个法官似的审问他,「你知道棋太看见你来有多高兴吗?」
「他是我儿子,我看得出来他有多高兴。」
「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该让他失望。」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满及愤怒。
「我已经跟医生谈过了,他没什麽大碍。」
「这跟他有无大碍无关,而是感受。」她语带训斥,「就连我这不相干的旁人看了都觉得心疼,你身为父亲怎麽有办法无动於衷?」
他浓眉一沉,「谁告诉你我无动於衷?」
「如果你在乎,不该以工作为由离开他身边。」
她直视着他正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她看得出来他有点不悦,大概是因为她质疑了他、教训了他。
他一看就知道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有着良好教养,也受过高等教育,甚至可能放过洋的大少爷,她想,打他出娘胎至今,应该没人对他大声过吧?
「棋太的妈妈很早就离开他吧?」她质问着他,「你不觉得把他丢给管家跟保母,对他来说很残忍吗?」
本来还因为她态度「嚣张」而有点恼火的都臣,不知怎的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怜惜着自己儿子的女人,他脑海中闪过一个非常突然也突兀的想法。
「棋太很喜欢你。」他说。
闻言,她微怔。棋太喜欢她,这有什麽好意外的,没有孩子不喜欢她,虽然她在上课的时候其实很严格。
「我知道。」她狐疑的睇着他,「这有什麽不对吗?」
他勾唇一笑,「没什麽不对,我只是想问……你也喜欢他吗?」
「当然。」
「不是因为他到你的道馆去上课?」
「不是。」她毫不迟疑地回道,「我喜欢他,而且我觉得他是个令人怜爱的小孩,你不该疏於关怀他。」
他忽地欺近她,两只带着侵略性的黑眸紧紧锁住她。
她吓了一跳,两朵红霞瞬间飞上脸颊。她想,他是故意吓她的吧?
哼,他想得美,她古桥珠树才不是受到惊吓就会哇哇大叫逃走的女人呢。
於是,她迎上他的视线——
「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同情他没有妈妈?」都臣直视着她的眼膪,像是在说「休想瞒骗我什麽」。
一同、同情?是……是有一点吧。」她有点羞愧,但十分老实地回答。
「既然这样,你就行行好吧。」
「咦?」觑见他眼底那一抹高深的点光,她一怔。
「当棋太的妈妈。」
问言,她陡地一震,瞠目绥舌的看着他。
她确信自己没听错,他的确说了「当棋太的妈妈」这句话。老天,他这个人有什麽毛病啊?
「你、你在、在胡、说什麽?」虽然她已经努力镇定心神,但还是结巴了。
他似笑非笑的睇着她,像个躲在暗处看人出糗的顽皮鬼。
「你结婚了?」
「还没。」
「有男朋友?」
「没有。」怪了,她为什麽要这麽诚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那不是正好吗?」他一笑,「我们家正好缺一个妈妈。」
他……他根本是个以捉弄人为乐的混蛋!
「棋太真的太可怜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没有妈妈已经很寂寞了,居然还有你这种糟糕透顶的爸爸。」
「什……」她好大的胆子,他不敢说自己是合格的父亲,但也没糟到让她这个外人都跑来伸张正义吧?
「混蛋!」她毫不客气的骂了他一句。
「你这——」
他伸出手想揪住她,要她清楚交代她骂他的理由,但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一个转身跑回病房。
两天后,古桥剑道馆。
练习室里没有传来任何练习的声音,只听见珠树在训话。
棋太跟裕介被叫到前面站着,而其他人都席地而坐。
「裕介,请你向棋太道歉。」珠树一手抓着裕介的肩膀,一手搭着棋太的肩头,语气强硬而严厉的要求。
裕介一脸不愿。「是……是他先向我挑战的。」
「好,」珠树转头看着棋太,「棋太,你为什麽要向裕介挑战?在道馆里如果没有我的许可,没有谁的竹刀可以对着另一个人。」
棋太皱着眉头,有点犹豫,「裕介他……是他先说我没、没有……〃。
「珠树姐姐,」小冬举起手来,打抱不平,「裕介说棋太是没有妈妈的野猴子。」
「裕介,」她直视着心虚又害怕的裕介,「你真的说了那种话?」
裕介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她,「他……他是真的没有妈妈呀。」
「每个人都有妈妈,因为不管是你还是棋太,或是其他人,都是妈妈生下来的。」
她趁机给大家机会教育,也试图安慰因为没有妈妈而感到孤单及自卑的棋太。
「大部分的人都非常幸运有妈妈陪伴,但也有少部分的人因为各种不一样的原因,导致他们的妈妈没有办法陪在他们身边,但那并不表示他们的妈妈不要他、不爱他。」说着,她端起裕介的脸,直视着他,「裕介,你知道什麽是同理心吗?」
裕介怯怯的摇了摇头。
「同理心就是要试着站在别人的立场去看他们面对及遭遇!到的事情。」她问:「你愿意被说是野猴子吗?」
他又摇了摇头。
「很好,那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这回,他终於点头。
「那麽,你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了吧?」
裕介有点惭愧的转向棋太,怯怯的说;「对不起,棋太。」
棋太非常大量,「我原谅你,只要你以後不要再说我是野猴子。」
「嗯。」裕介坦率的点点头。
「好极了。」珠树一笑,拍拍两人的肩,「那你们握手言和吧。」
她说完,裕介跟棋太几乎同时伸出了手,然後交握。
这时,其他的小朋友们也开心的鼓掌叫好。
「好,既然问题解决了,那我们开始练习吧!」她一声令下,「大家都去拿竹刀。」
「是!」
小朋友们非常有精神的快步散开,并快速的取来各自的竹刀,才刚站定,外面突然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
「古桥直树!古桥直树在哪里?快给我滚出来!」
那凶恶的声音传进练习室,打断了正要开始的练习,也令孩子们感到害怕。
孩子们惊慌的看着她。「珠树老师……」
「别担心。」她安抚着大家,「小勇,你在这儿照顾大家,我出去看看。」说着,她走向外面,像是想起了什麽又转过头来,「你们别出来,知道吗?」
「喔。」大家小小声的应道。
但珠树前脚一走,大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纷纷挤到了门边。
珠树快速的穿过院子,来到了前门。
前门处,五个流氓模样的男人正在随意破坏着家里的物品。
见状,她十分生气的大喝一声,「你们是谁?」
五人见一个穿着剑道服的年轻女人走出来,立刻停止破坏行为,朝她凑了过去。
「小妞,你一定是古桥直树的妹妹吧?」一个金发男子不怀好意的笑视着她。
她目光凛然的瞪着他,「你们找我哥做什麽?」
「怎麽那小子没跟你说吗?」
「说什麽?」她哥哥到底在外面闯了什麽祸,为什麽这几个凶神恶煞会跑到这里来撒野?
「你哥哥欠了我们老大三千万。」金发男咧嘴一笑,「听清楚了吗?是三千万。」
「你在胡说什麽!」她无所畏惧的直视着他,「我哥他怎麽可能欠你们三千万?」
她哥哥向来都是小赌,了不起回来跟她要个五千、一万。三千万?这些人在说什麽鬼话?
「我哥什麽都没有,你们会笨到借他三千万吗?」
五人先是一怔,然後相视一笑。
「小妞,」为首的金发男嘿嘿笑说:「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们老大不是笨蛋,不会平白无故借你那衰鬼哥哥三千万……」
「既然这样,」她指着大门,「你们还不快滚?」
「小妞,别这麽嚣张。」金发男脸一沉,露出阴狠狰狞的表情,「我们可是有你哥哥亲自盖手印签名的借据。」
说完,他伸手跟一旁的小弟取来了一张借据,亮在她的眼前。
「你给我看清楚,白纸黑字。」他说:「你哥抵押的是这问道馆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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