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绕过爱的记忆》第21章


是的,我的确想念他了,在北城的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了一个多月,我忽然很想见到他,甚至想要去青岛,但是我知道自己不会去,也许是因为临近毕业的实习对我而言的某种特殊意义,也许是因为他仍有些觉得这不是我的正事,这让我更不愿意有所懈怠。
我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起自己的情况,他安静地听,回答的话里略带着沙哑。
“你的喉咙又怎么了?”我问。
他清了清嗓子,“前天在外面淋了雨,没事。”
“我觉得像有点严重,谁叫你不带伞。”我说。
“我带了。前天晚上大家忙到很晚,陆琼忘带伞了,她是工作狂。”他解释道。
“所以你把自己的借给她了。”
“我们刚好一起走,就和她共用雨伞,淋到一点。”他轻描淡写地说。不用想,他一定是让出大半的伞了。
“你小心感冒。”
他咳嗽了几声,抑制住自己的声音笑着打断我:“没事。”
“书岸……”
“还有事吗?”
“哦……没有。”
“对了,那个病人好了吗?”他又想起我的实习。
“快好了吧。”我支吾着。
“行吧,你也可以准备接下来的计划了。”他的语气亲切,也带着认真。
“嗯。”
“照顾好自己,我去忙了,不说了吧。”
挂了电话,我忽然有了莫名的低落。他在另一个城市里,优秀地工作着,相比之下,我所做的一切多么渺小,多么不堪一提,我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在医院的实习是否有意义。
如果那时听从他的建议,去外语站如何呢?会不会比现在感觉要好一点?我不知道。
在听了我讲述书岸来电的只言片语后,江绗居然没有像平常那样忙着怎样开我的玩笑,他安静了片刻,然后问我:“陆琼,我听你提过两次,你们熟悉么?”
我摇头,“我只在照片上见过她,她对我大概也最多如此。”关于陆琼,我已经对他有过简略的告知。
他朝我投来一个善意而警惕般的嘲笑,“看好你的书岸。”
我哼声,“不至于吧,好像很严重?”
见我不置一顾的样子,他无奈道:“我是在提醒你。你至少可以问问,她现在的感情状况如何,暂不论他们两个以前的关系如何,但是现在每天都在一起工作,互相照顾生活……微妙了。”他像是点到为止地停住,又恢复了原来轻松的样子。
我停住笑,开始托住下巴看他,他察觉地瞄我一眼,也许在想着我奇怪的反应。
“你好像懂得人的心理。”我说。
他不屑,“自己好好想想。”
“我不能确定,但是,好像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微闭眼睛,别过头去,“自己看着办吧。”
我讨好般放缓了语调,“我知道了。”
他没有回答,像没听见。
我有些疑惑。陆琼,她优秀而聪慧,即便是这次短暂的合作,想必她也帮了书岸不少的忙,而书岸也同样认可她,他不止一次地在电话里对我赞赏陆琼的优点。
这一次,他淋了雨,也是为了她。想到这里,我开始嘲笑自己,这只是多大的一件事呢?然而,我也为江绗的提醒感到温暖。
时间安静地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北城的晴天渐渐多了起来,也不如先前那样的寒冷了,虽然风里仍是透着清冷。毕竟冬天还没有过去。
江绗的腿脚越加活络和灵便了,已经可以作短距离的散步,碰到天气好,或者他心情好时,我们会一同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走上一两个来回,或者就在院楼下的一大片草地上走一会儿,令人感到欣喜而轻松。
奇怪的是,他的气色并没有因此焕发,却反而有些消沉,甚至无法衬起他展露的笑容。
学校里的功课已经极少了,我又像上次那样,把自己的一堆东西都搬到医院去,除了书籍,收音机,还有简历,占去了江绗的一整张桌子。
简历是上次留下的两份,我在后面加了一页纸,写了两首俄国曲子,标注说,这两首曲子的口琴演奏听起来太单薄,却是我的实习对象最喜欢的曲子。我只是觉得有趣才写了上去,当然,这个原因尤其是不能对书岸说的,我只能用一个堂皇点的理由。
“毫无瓜葛,画蛇添足。”听到我说给简历加了内容,书岸果然在电话那边不大耐烦地下结论,而他真正想要说的,我想我大概能猜出八九,于是迅速转了话题,扯到别的事情去。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和男配的问题,好像约好了一起来,冬季已经不长了,只是还没有结束。
30
30、梦的感染 。。。 
我在宿舍的床上醒来时,午后的阳光还没有消退,橘色的映照正浓,散漫在宿舍里透着暖意,大概是这暖意使我感到发热,甚至无法透过气来,我把双手伸出盖得严实的被窝,一下把被子掀到胸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的手放在柔软的被子上,却似乎还能感觉到急剧的心跳。
我梦见他了!
是的,我想他就是江绗梦里的那个男人!就像江绗向我描述的那样,他有颀长的身材,宽阔的肩膀,干净的面容,他戴着一副黑框眼睛,却一点也不显老,他看着我似笑非笑,一句话也不说。可是他的模样实在太模糊,我无法看清他的长相,我简直怀疑这是我曾见过的人,还只是因为江绗的描述,使我也产生了这样一个形象。
在梦里,我还记得江绗的话,记得他那副烦恼的样子,于是我也朝那个人大喊,似乎还胡乱地同他吵架,一边吵着,我们却一边跑,像是追赶,又像是相互逃离,直到梦醒,我才终于停下,并且累得喘不过气来。
我的脑袋里一片迷糊,半昏沉地睁开眼睛,疲惫地躺着。宿舍里还有另一个在睡大觉的顾依湄,估计不是昨天晚上参加了通宵的聚会,就是开了一趟夜车学习,她的呼噜声打得响,看来我即便睡梦中有什么胡话,也没有吵醒她。
我的电话响了,是书岸,我揉着眼睛,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来。不过他仍是听出了我略显迷糊的嗓子。
“吵醒你啦?”
我笑说:“本来也要醒了。”
“你听起来好像很累,忙了什么了?”
我不再隐瞒,索性翻了一个侧身,继续闭着眼睛说:“我做梦了,好累。”
“梦见谁了?”不过是随口的一句,却让我觉得和他突然很有默契。
我提了提精神,“你怎么知道我梦见谁啦?”我于是告诉他梦里的情况,然而,这显然并不使他高兴。
“我抽着时间给你打电话,你就告诉我梦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似乎还想说下去,却打住了。
而我勉强从迷糊里清醒过来,像是怕吵醒了室友一样对他嘘声道:“你说什么呀,哎,我的确梦见一个人,居然和江绗描述的一样。”
他平了语气,轻叹一声说:“小雨,你的心思都在医院的实习上,还能顾及其他的正事吗?”
“可是……实习也是正事啊。”我不愿意他有担心,又耐心地说下去:“放心吧,我的事情自己兼顾得很好,外语站我也偶尔去呢。”
“我不是说什么外语站的事。”
“我知道。书岸,我向你保证,绝对光荣完成毕业前的各项准备!”说到最后,我的语气轻快而俏皮,自己也笑出来,只不过一笑头又开始有点晕沉了。
可是他却没有笑,显然我的解释和宽慰并不能得到他的回应。
“小雨,你不是医生,医院也不是你的岗位,更不应该把什么病人的状况套在自己身上,像是两个人都绑一块儿去了。”
我窃笑低语,轻声说:“吃醋啦?”
他哼叹:“不着边际。我吃什么醋?”停了片刻,又说:“我只是不想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医院里,你也该顾好自己。”
我只好“嗯”了一声。
听到我没什么反应,他又说:“对了,我听说学校前段时间有个招聘会,你去看过吗?”
何止看过呢?可是我总不能说得太清楚,我不想带给他任何负面的消息。
“啊,去走了走,没有什么就回来了。”
他宽了口气,“没有合适的就算了,只是一个参考,你不是很喜欢出版类的那些工作么?假如有不错的就投一份试试,再不然就干脆等到毕业,我有了假期陪你,再计划一下。”
他总是这样的一个人,永远有明确的计划,也永远为我打算好一切,想到应聘的失落,我竟也不像之前一样觉得他的话很烦了,只是却夹杂了不清的情绪,担心、茫然、和对自己的怀疑。
“你再好好睡会儿吧,别又梦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了。”他说。
“嗯。”
“做点其他的事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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