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绕过爱的记忆》第23章


我默默点头,“她很能干。”
“不然他们公司怎么会派她来呢,她是很出色。”他也随口夸奖道,语气放缓下来。
“你应该多向她学习,向她请教,没有几个人能帮你出主意的。”我说,不在状态。
“以前在学校里她是文娱委员,专门出主意的。”他开始打趣。
“你还是班长。”
“哎。”他长长舒了口气,“不是比谁的职务大,小雨。读中学那会儿也挺让人怀念的,我们……呵,同学间有很多好玩的事。”
我安静地听,低头让自己微笑。
“对了,我听陆琼说,她表弟给她打过电话,说下星期你们外语系有个培训班。陆琼说应该很不错。”他又接着提到。
“我不知道。”
他有点不悦,语气疲惫:“你老往医院跑,当然不知道了。”
“可我也没耽误正事,我也在医院实习呢,总不能太散漫对待吧?”我回答说。
“你不是太散漫,是太认真了。可是有这个必要吗?你难道还要包揽那个病人的生活,他能走动后,你是不是还要给他做保姆,这样才放心?”
对于这几天医院那边的变故,我见到江绗颓废样子的担忧,和我对书岸告诫的不快,我一点也不想多说,只不耐烦地回答:“这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培训班,知道了我也不想去。”
他不屑,“医院那边就有什么关系么?不想去,陆琼说听听无妨,我也这么想,你倒轻松!”
我忍不住回道:“她也这么想,你也这么想,你们想吧!我是轻松得很,又怎样!”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你们我们。” 他也有些生气,“我没什么心情和你吵,可你能接受别人的建议么?”
“我不想接受!”我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应该找我提建议,你……你应该去找陆琼,她会听你的,你也乐于接受她的建议,这样才对!”
“你非要把话题扯到她身上去么?我关心你的实习,关心你的工作,因为你想要参加工作,所以我支持你,可是你是什么态度?”
“我是什么态度呢?我在认真做我的实习,可你就是这样支持我的吗?”
“我支持的,是你好好做自己的学科,或者做点有意义的尝试,像你这样有事没事地往医院跑,老和一个什么病人凑一块儿,这算什么实习?”
“这也是实习,自然有它的意义,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不想知道,如果这也叫有意义,那人的生活就太积极了!”他生气地加重了口气说。
“生活积不积极是我的事,我没有你那么好的目标,好的观念,所以我只能在医院里凑热闹,我和你那位陆琼比起来,简直没法比!”说到后面,我的声音有些颤动,然而我努力控制着。
“不要拿她说辞!小雨,可是你呢?你这么喜欢跑医院,你和你的病人呢?”
“我和我的病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对,我估计他是赞成你,支持你的了!这样的话,我也没法和他比了是吗?”他也愤愤然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好像你的确不如他了解我。”
“你终于说出来了,真好。”
“你认真地关心过我在北城怎么样了吗?你一直不高兴我去医院,不是为我的实习着想,你分明是想要看住我吗?”我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口气说下去。
“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只是个爱吃醋的人,哈!”他笑道。
“你没有说过,可是你怀疑过吗?而我还从没怀疑你的陆琼呢!”
“看来我为你所做的事都是白费的,好,你怀疑吧,随你爱吧!”
“你在承认了吗?她一直就是你的优秀对象,不是吗?”我提高了语气,却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纠缠于此,事实上,我对陆琼甚至一点厌恶也没有。
“是,她的确很优秀,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有能力,有目标,这样评价你满意吗?!”他不可遏制地说。这些形容在我听来像是真实的吐露,也像是字字的讽刺。
“我满意了。我至少还有点自知之明。”
“……好,那么我也是,我不阻碍你,得到一个更了解你的人。”沉默了半晌,他低低地回了一句。而我也再无法说点什么了。
我们之间的矛盾、这段时间以来积聚而压抑着的各种不满,终于向一口潜隐的火山一样全都爆发了。我们的问题,已不是单纯的关于实习,或许,已经和实习的话题相去甚远了。
我不知道横隔在彼此中间的是什么,只是忽然感到我们离得很远,不是因为北城和青岛,或许也不是因为江绗和陆琼。我有一瞬间的麻木和茫然,接下来的,是电话两头异样冰冷的沉默。
我按下电话,而我似乎能听到另一边也按下电话的声音,就这样,我们断线了。
现在,青岛和北城已经互不相干了。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我感到堵在胸口的疼痛,却一点也宣泄不出来,这使我更加的难受,只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33
33、面试 。。。 
三天里,我待在学校。机械地吃饭,睡觉,和室友共处,我坐在桌旁偶尔翻看简历,以示对面试的准备。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我迷迷糊糊地游荡着,像住在一座狼狈不堪的空城里,也像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有些熟悉的画面和一个面孔偶尔闪过,转瞬即逝。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天后的面试。
我走进那家宽敞明亮,满是各种刊物的杂志社,最后顺利地通过了第一次面试,这大概是一种慰藉,可是当我想起一些熟悉的诫勉的话时,却被刺痛了。
“你的经历很充实,实习也很有意思,涉猎广泛是件好事,至于专业上的其他问题,要等待三天后的终试。”面试官微笑着言简意赅对我说。我应聘的是外语版的编辑工作,因此还有一次语言类的终试。
我点头致谢,平静地离开了杂志社。
面试的提神过后,低落的情绪又开始袭来。我在学校里,躺在床上,不知要做什么。我闭上眼,忽然想到江绗。此时想到他,于我是一种复杂的感受,好像书岸的话还在耳际,如果不是碰到他,情况是不是真的会不同?
天,我为什么要想这些?这些又和书岸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早离开了么?
江绗,我像是很久没有去看他,说不定他已经出院了,上次他的身体不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哦,如果他出院了,我们甚至还没有道别。想到这里,我坐了起来,披上外套便出了门。
已经是午后了,他正站在医院楼下的那片草地上。
他的目光平和,带着几分惬意看着几个玩闹的孩童,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把双手宽松地搭在背后,身体很直,却显得瘦削,仿佛一阵风便可以把他吹走。
直到我走到他身边,他才发现我,转过了身体。
有点惊讶,也有几分欣喜,他看看我的样子,好像在揣摩着什么,然后开口问:“你到哪里去了?”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这几天,我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愿意提,甚至也不想和他说面试的事情,只想要安静地在这里待一会儿。
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即便他也一句话不说,但我仍能感到一种无声的表达,是不知原因的安慰,或者关怀。我抬头看他,他也正安静看我,我于是又低下了头。
沉默了几秒,他干笑了一声,说:“这里的天色真好。”
顺着他的话,我也向周围看去。草地很宽阔,视线也很好,午后的光线轻柔地漫撒下来,均匀在每个角落,每个人的身上。江绗闭上眼吸了一口气,“连空气也比病房里的新鲜很多。”
我是赞同的,病房里的暖气常常开得过大,令人懒洋洋的总想要贪睡过去,以至于有点昏沉,现在他已经恢复得这么快,实在不应该总待在里面了。
不过我没有想过他已经可以一个人下楼,而且在室外站这么久。我上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那副疲惫的样子,倚在床上,对我说再给他时间想想,那些扰人的梦。
“你现在……”我迟疑,没有办法再说下去。
他微笑着看我,似乎并不急着等我继续说,更没有接我话的意思。
“怎么样?那些?”停了停,我只好继续问,虽然仍旧没有说全,不过我明白他是懂得的。
他终于轻轻地点头,“还好。”
“还好?”我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所指,不免有些高兴。“是吗,是真的?”
“嗨!”他有点无奈,却也同样是高兴的,几分苦笑道:“我是说还好,就这样而已。”
“什么是‘这样而已’?快告诉我!”我轻声催促,也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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