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谣莫相思》第59章


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钟谣暗骂,你丫能不能不要有那么强烈的第六感!?
“差不多了。”
“怎么了?”
“我纠结啊,纠结死我了!”钟谣趴在桌子上用力搔着头,一头短发瞬间乱得不得了。
“怎么了,你说说看。”
钟谣将王芩对自己说的一番话,还有钟父钟母伙同安子峰一心想来敲诈的事情,最后还有昨晚她对叶漠隐发脾气的事儿一股脑都将给了袁夜笙听。
讲完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袁夜笙道:“钟谣,本人父母健在,无兄无妹,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我爸妈分一半给你,你那对就当没有吧。”
钟谣苦笑道:“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本来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感情,这两次事情过后,感觉就连最后一点情意都干净了。”
“恩,”袁夜笙沉吟片刻,“据说猫的死亡特别地干脆利落,既不会流露出不甘,也不会对主人有什么交待交代。猫很清楚,只要自己死掉,随时都会有另一只猫来取代它的位置。死亡于猫而言就像是一次简单的跳槽。而狗却会在知道自己将死时,会用眼神跟主人告别。然后在家里找个最隐密的地方,一个人孤独的等待死亡。为什么要找家里最隐密的地方一来只剩最后一丝力气无法走远,二来希望死后还能守护这个家。但最重要的,它不想让主人看见自己的尸体,以免主人伤心。你是哪种?”
钟谣愣了愣,她也曾经听过这两段话,但她从未想过,换个角度看,自己也许正是处在这样的情况了。她是要像猫一样,干脆利落地离开?还是像狗那样,直到最后,仍然想着要守护这个家?
想了片刻,她脸上苦笑更甚,如果她能够做到干脆利落,也许就不会对一个梦想执着地追随那么多年。
“你说呢……”她说。
袁夜笙轻笑了两声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会像狗一样默默地走开,但仍然会想着要守护,可其实心里却像猫一样想着:我走后,还会有更好的人到他的身边。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你自卑吗?就是因为这个。”
钟谣沉默了,有时候她觉得对自己很了解,但现在她发现,她还没有袁夜笙对自己了解得更深。
“也许吧……”
“不,不是也许。”袁夜笙正声道,“你为什么会纠结,因为你不想离开他,也知道他不想你离开他,而他家里人却不同意。要我说,说难听点,那个后妈说什么你完全不用去理睬,什么得不得到祝福都是假的,你要祝福我明天给你抄一百张圣诞贺卡给你。还有一层就是,你怕叶漠隐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原本并没有考虑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钟谣一下被点醒了,她立马道:“对,我也是怕漠隐被夹在中间做三夹板……”
“暂且就不说他自己到底在不在意做三夹板,就说信任问题。信任就像一个孩子,当你把他扔向天空时他会笑,因为他知道你会接住他。但我现在要是把你扔上去,你八成得骂娘,这说明什么,说明信任这种东西越单纯越好,你考虑这事儿,考虑那事儿,考虑了这么多之后就把最纯粹的东西给忘了。你怎么不考虑你们身边有虫洞,或者哪天你穿越了?”
“可是……”
“不说了!经理叫我,你自己先想想吧,想不通等我一会下班了再打电话给我。”袁夜笙急急挂了电话,留下钟谣反复思考着她方才的那些话。
“哎。”她叹了口气起身,今天李阿姨有事不能来,所以晚饭的责任就落在她身上。做完饭,已经是晚上七点,叶漠隐还没有回家,钟谣用盖子将菜盖住确保他回来的时候菜还是热的,就洗了澡兀自回房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点像是在逃避,她也不明白到底是逃避些什么?逃避叶漠隐,还是在逃避做最后的选择?
是在逃避昨天的事情?还是王芩的话令其无法面对叶漠隐。
屋外突然响起一声鸟鸣,然后渐行渐远。冬天不是花的季节,同样也不是鸟的季节。在如此深沉萧索的隆冬季节,钟谣觉得这声鸟鸣特别的凄凉。试想一下,也许它是错过迁徙的落单者,也许它是失去家人的幸存者。冬天给人的感觉是冰凉的,那双长满鸟羽的翅膀轻轻挥起,它会看见广袤无际的天空,然后悲伤四起,因为它是那么的孤独。
陡然出现的想法令钟谣更加无力,缩在被子里,很快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有人走进来,然后又走出去……
第二天大早,一切都在黑暗中渐渐露出头角,舒展着四肢身躯迎接晨曦。钟谣也舒展着,享受着从窗台延伸进来的冬日里的温暖朝阳。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下意识抱住被子,刚想调整好姿势再好好睡一觉,却被楼下门铃声吵醒了。
“才几点啊!?”她重重翻了个身,拿起桌上的闹钟,一看只有七点半,谁那么大清早来啊?!钟谣不干了,怒气冲冲地套上衣服下楼去了。
“谁呀?”她不耐地打开门,而门口站着的是她最近,不,要是可以她真希望永远不要见到的人——王芩。
第52章 勾引
钟谣一时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么,当即愣在原地,王芩朝她笑笑说:“怎么了,是不是不太想看到我啊?”
“没有……”钟谣摇头,硬挤出一丝笑容。
王芩拍了拍她的手臂,眼睛一转,刚才轻松的笑容缓缓消退露出一丝郑重的表情道:“我这次是想跟你道歉的,上次我的话说的太重了。”
她的手轻轻抓在钟谣的臂膀上,指节并不用力,但牢牢将其扣住,给钟谣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继续说:“我也知道我上次说的那些话对你伤害很重,我回家之后想了很久,觉得很内疚。这些事情应该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我那时候太着急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真的对不起。”
王芩的话情真意切,钟谣简直就要马上脱口而出说没关系了。不过,她并没有这样做,袁夜笙常说钟谣很单纯,她的单纯是将事情都想成美好的,回忆如此,身边的人亦是如此。但这并不表示她傻,王芩的善变和双面她早已看清楚,就这样简单地把自己摊开在她面前就是蠢了。
见钟谣表情有所松动但仍未完全释怀,王芩趁热打铁道:“那我们就当做前几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好不好?”
“恩。”王芩的招牌笑容依旧如冬日的旭阳,将钟谣照得从头暖到脚,不过冬日始终是冬日,风一吹,就冷得人发颤。
“好了好了,不如今天陪我出去逛个街好不好?”王芩笑道。
钟谣扯了扯嘴角,轻声应下,其实她可真不想看到王芩,但人家这样真心诚意来道歉自己难道不接受吗?再者说了,不管最终结局如何,她还是叶漠隐的家人,而自己现在仍然是叶漠隐的女朋友,难道对她的要求自己还能断然拒绝?
“好了,那你快去换衣服吧。”王芩往里走了一步,钟谣下意识让她,往后退进了玄关。
于是钟谣很不情不愿地跟着王芩逛街去了……
王芩一路十分亲切地跟钟谣手抱着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这对看起来就是婆媳的两人感情真是好呀。一路轻松的气氛也让钟谣渐渐放松了警惕,对王芩也稍微少了点厌恶感,不过如果钟谣知道她的目的,就是当场撕破脸皮,她也是不会跟着她出来的罢。
叶漠隐好几次打电话到家里都没有人接,打钟谣电话也无人接听,正在逛街的钟谣被王芩拉着这里看看那里逛逛,根本没有去注意包里调成无声的手机轻微震动。
他放下电话,才抬眼看正立在办公桌前的齐放。昨天他让齐放去查的事情今天已经有了结果,他随口表扬了一下齐放的工作效率,然后问:“怎么样?”
受到表扬正飘飘然的齐放闻其问话立即正经了表情,将手中的一个文件夹放到叶漠隐面前说:“恩,这个安子峰现在在新社报社当编辑,这些是最近两个月的动向。我简单概括了一下,他以前是在朗竣出版社当主编,就是那个一开始跟我们合作大漠剧本的那个出版社。后来的事情您也知道,安子峰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开除。再之后就去了唐氏,没几天又被辞退,这次的理由不确定,接着就是去了新社。别的没有任何异象,因为这几次工作时间不长,所以业绩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叶漠隐目光划过身前文件夹,直直盯着齐放。
齐放说:“只不过前几天新社去了一对夫妻,跟安子峰认识,事情简单来说差不多就是他们的女儿被大款包养了,而且执迷不悟,于是他们只好拍了照片,想借用威胁手段让女儿离开那个大款。”
“恩?”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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