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金屋赋天娇》第289章


256、刘彻……欲得妇不? 。。。 
‘太子宫的右良娣周朵,又怀孕了?!’
年纪偏长的帝女们交换一下目光,嘴角挂上层含义不明的浅笑。
刘嫖长公主拿起旁边小几上的青玉执壶,动作流畅地给居住在长安南城的大战公主斟酒;大长公主微笑着双手接过。
只有石长公主一脸意外地“哦”了声,边给小儿子喂蒸饼边奇怪地问,她记得周良娣的女儿是上个月因急病逝的,这么快就又有了?
完全不需要鼓励,杨公主马上兴致勃勃地扯开了:据太子内宫传出的讯息,这位右良娣这段时间以来为女儿的不幸夭折饮食不思,日夜啼哭,前两天更是直接哭厥了过去。皇太子刘荣心急如焚,急招御医诊治,诊来诊去,谁都没想到竟诊出了个——喜脉!
故意掐手指算算日子,杨公主什么都不说了,直捂着嘴“咯咯”地乐。
在座的都是已婚妇女,有些孙子都成行了,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算上去,昌平翁主周朵恐怕还没出月子就与皇太子刘荣合房了。
当今皇帝的女儿们都年轻,多是才嫁人没几年的,红着脸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下,跟着姐姐吃吃地笑个不停。
公主们的笑声惊动了孩子们。
阿娇停了游戏,抓了只系彩绸的藤编球好奇地望过来;对面,石长公主的次子“阿娇阿娇”的连连叫唤——他还等着接球呢!
“阿娇,稍待……”胶东王刘彻拍拍胸口,自告奋勇地出头,去向姐姐们打探消息:“阿姊,阿姊,何故笑语连连耶?”
杨公主再饶舌也不会和孩子讨论这个,只一把揪住异母弟弟的王袍领子,联合着另几位公主明知故问地找茬:‘不知道这是专为皇女们办的宴会吗?你个皇子不好好在掖庭带着,瞎跑来添什么乱?’
胶东王刘彻当然不该出现在这次宴会上。帝女宴,顾名思义就是只款待皇家女一系的;皇子王孙们自有另外的专项招待会,不会过界参一脚。
可问题是,堂邑太子陈须进宫接妹妹时,当时同在长信宫的刘彻抓着阿娇说什么都不放手,硬生生拽着小表妹的裙带上了肩舆……还有马车。陈太子别无他法,只有向祖母窦太后报备后将他一并带走——刘彻是胶东王,是当今天子的亲生儿子,没人敢把他扔下来!
“哇,哇哇!阿姊,阿姊,否呀……”双拳难敌数位姐姐粉拳的胶东王被欺负到惨,不敢全力抵抗,只能手舞足蹈地向大姑母求援:“……姑姑,姑姑!”
阿娇见状,球都不要了,与几个小公子小翁主捂着肚子乐到前仰后合。
‘嗯,要和阿娇说说……宫里也就算了,宫外人前的,不可以这样对待皇子……’挑挑眉,馆陶长公主向女儿招手:“阿娇,阿娇……”
“阿母……”娇娇翁主听到,蹦蹦跳跳扑进母亲怀里,搂着皇帝姐姐的脖子笑得欢。
“阿娇,‘静’女其姝……”长公主套在女儿耳朵上嘱咐几句,见阿娇听话地收了笑容,满意地亲一口转而对侄女们下令:“宜……止!胶东王……尚年幼!”
大姑姑都开口了,天子的女儿们就势收了手。杨公主将话头重新拨回刘荣的太子宫:四位孕妇啊,现今皇太子宫的局面,可谓‘波谲云诡’!
◆左良娣是栗太子的亲表妹,栗夫人的亲亲内侄女,后台坚不可摧。此番若一举得男,很可能正位成皇太子妃——毕竟,‘早立储’和‘立长子母为正室’是汉皇室的传统。
◆郦孺人的产期比栗良娣早。郦孺人虽不太得宠,本身又是庶出,但要是抢先一步生个皇孙,未必没高升机会——曲周侯郦寄老奸巨猾老奸巨猾的,朝堂势力深厚,更兼心狠手辣,能量巨大。
◆最没戏的就是那个柳姬了,无宠无背景。如果最后反而是她生出皇帝的长房长孙,就成笑话了。不过,谁知道呢!当年薄太后生汉文帝时,哪个想到她有一天会成为大汉最尊贵的太后?
◆四个女人中,右良娣周朵是最得宠的,可惜她背后名不副实的多,真正有用的少。此次扎堆儿有喜,生女或一枝独秀生男也就罢了;否则,多半太平不了。
杨公主的话说的隐晦婉转,很多仅点到为止。但所有帝女都听懂了。
老、中、青三代皇帝女儿的脸上,纷纷闪过不同程度的兴味,以及——混合着藐视与复杂的关心。
其实若单单是太子宫内廷的争斗,绝吸引不了这些帝女。宫闱中生宫闱中长的公主们自幼看腻了后宫中的争宠夺夕。太子宫?撑到顶也不过是未央宫的预演罢了。其中真正令各位皇帝女儿侧目的,是周朵的出身——昌平长公主的女儿,唯一的亲生的女儿!
亲上加亲,人人喜闻乐见。皇家的公主们从不乏将女儿孙女嫁回皇室的想法和行动;但那都是嫁回去做‘元妃’当‘王后’的!从没哪位公主会把女儿给人做妾,哪怕是当朝皇太子的‘侧’室!
馆陶长公主家的内客厅,一时静默。连孩子们都散了游戏,退到自己母亲祖母身边。
阿娇趴在母亲怀里,回味着杨公主表姐的发言,似懂非懂。
感到有人在拽她,回头一瞧,正是刘彻表兄。胶东王挤到阿娇身边坐下,逮着姑母不注意,偷偷问表妹听懂了没有?
娇娇翁主诚实地摇摇头,同时虚心求教:“不知也。从兄……知否?”
“知之,知之……”刘彻挺胸仰高脑袋,活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一只羽翼未丰的小公鸡。
拽拽的小公鸡才想发表高论,对上馆陶姑母疑惑探究的视线,立刻退化成刚出壳的雏鸡:“嗯,呀,阿娇,为兄……不知……”
‘搞什么,耍我啊?’娇娇翁主不高兴了,扔出一记白眼,别过脸,再不甩这个谎话连篇的混蛋。胶东王有苦难言,只得追着赔小心。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甄长公主轻轻叹息一声,诚心诚意地说道:“昌平翁主逢不幸……今幸而有妊,得男,则失女之痛量可稍解……”
说话的同时,目光投向刘嫖长公主怀里玉雪娇艳的小翁主,眼眶内升起一层水雾——并不是所有母亲都有大姐那样的好运的,蒙天之幸,失、而、复、得!
瞧瞧异母妹妹,石长公主知道她是又想起长子了。甄长公主的头生子也是才落地不到两个月就折了,做母亲的痛不欲生几乎没熬过来,现在听说有相同经历的可怜人,自然生了同情之心。
杨公主撇撇嘴,却不方便绊嘴。两人之间杨公主年长,但甄长公主是汉文皇帝最小的女儿,是前者确确实实的姑母。
“失女之痛?有之乎?”赵长公主却没有这个顾虑,捻着玉佩末端的穗子凉凉地提醒:“闻昌平翁主深厌其女,日常……避之尚恐不及也!”
馆陶翁主陈娇听到这话,惊异地瞪大眼睛:‘这世上有讨厌女儿的母亲吗?’
一看表情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刘嫖长公主搂过阿娇,眉心小鼻子上亲亲,笑容暖如夏阳:“阿娇,阿娇……”娇娇翁主眯眯眼,全身舒舒服服放松——阿母疼她,她感觉到了。
皇帝女儿们对昌平长公主母女议论纷纷。实事求是地说,帝女们在理智上完全理解昌平对‘东山再起’的渴望,但在感情上,却不肯原谅这种做法。
堂堂长公主的女儿当侧室?侧室,是好听点;可本质就是小妾啊——简直是丢所有皇女的脸!
谈话,依然纠缠在刘荣右良娣前后矛盾的行为上。馆陶长公主眼中,却浮起浓浓的不耐:‘为什么老提那对母女?’
发觉大侄女的不悦,城南的大长公主明了地看看阿娇,坐正了寻机插话:“……春产之子,多弱,易病。故天时相关,然……属从之不力亦然……”
大长公主随后特别提到‘保姆偷懒’和‘采办失职’会引起的种种危害;末了还不忘小小抱怨一句,如今宫里为公主们准备的属官,正直有才干的越来越难得了。诸位帝女频频点头。公主们住在京城,封邑托付给属官管理,如果这些人无能或者坏心,就会异常麻烦。
谈论正热火朝天,阿娇突然好好的从母亲怀里挣起。
长公主一怔,困惑地问女儿:“阿娇?”
“阿母,”娇娇翁主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室外的花苑和长廊叫:“阿母,阿大,阿大!”
“胡言……”长公主试图拉女儿重新坐下来——皇帝不会在朝会后出宫,朝会相当的耗精力。
见母亲不信,阿娇也不争辩,如箭一样穿过众人向外奔去:“阿大,阿大……”
“阿娇,阿娇!”不能扔下满屋子客人不管,皇帝姐姐头痛不已,冲姐妹姑母抱歉地笑笑,急命宫娥追上去劝回来。
不一会儿,阿娇回来了。
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阿娇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身旁赫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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