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舞》第5章


时间被搁浅,船在离码头几个光年的地方打转。
纤绳上飞曳着的花絮是你头上的蝴蝶结。
海水淘呵。
许一个永恒的诺。
爱那么稀薄,只不过一张巴掌般而已的纸。
眼泪随意的铺开,就是一滩广阔的域。
可是那些花火那些人,就在这里啊。
像墙壁上潮湿的地方滋生的霉菌,紧紧依附寄生在着骨瘦如柴的感情身上。
鸽子飞,鸽子飞。
什么样子会让你我紧闭的眼光开放?
云帆滑行,形影皑皑。
抬头看向天国,有错落的建筑弯折成歌。
余光把街灯灭了,暗舞的人伏地而行。
歌声忽明忽暗,来自初始的遥远。
是一样藏在心里的默契。
于是,海风拼命的刮,把船刮到彼岸。
我也就在等你了。
第一回∶16至18
16
“显树,谁叫你坐那儿?”威哥一进门就吼起来。
“我喜欢这里。”显树懒洋洋的。用手摸摸胡渣,好像又长了一些。
“嗯,,,那就坐着吧。”威哥没有纠缠。
空气里似乎有一股电流,来来回回传递着青春的气息。
“帮我挡一下。”显树推推春哥。
“干嘛?”
“抓痒。”
“哪里?”
“屁股。”
“拜托,谁看你啊?”春哥笑起来。还真是个怪人,看起来那么冷漠,却又很孩子气。
“前面那个啊。”显树指指前排的女生。
“哦。”春哥把身体挪了挪。
显树把手伸进裤子里,用力抓起来。皮肤和指甲的声音碰撞开来,窸窸窣窣。
春哥看了看拼命抓痒的他,眼睛里全是笑意。
“前面的同学。”春哥突然叫道。
有人回过头,把空气里的浮尘逆流散开。
“叫我吗?”
“是啊,能借你的笔用用吗?”春哥忍着笑问道。
显树在身后停住了动作,手还插在裤子里,手肘拼命击打春哥的后背。
“给你。”
“谢了,美女怎么称呼?”春歌不理会显树,在前面聊得很欢。
“我叫林小黎,你呢?”
“春歌。”
显树把屁股扭到一个林小黎看不到的地方,又用力抓了几下。然后把手伸出来拍拍春哥的头。
“搞什么啊。”春哥一下子站起身。这个家伙。
老师看看他,没有说话。
“怎么?发火啊?刚刚是谁落井下石?”显树不温不火地说道。
春哥摸摸头发,无奈地坐下来。”好,算扯平了。”
显树笑笑,不甩他,转身就和林小黎聊起来。
头顶上的云堆积成块,厚重的僵硬的压迫下来。要下雨了。
这帮没脑子的人,一个个都是智障。为了一个烂透了的笑话笑道稀里糊涂噼里啪啦。
雨一下子倒落下来,砸在枫树上。心里莫名的一痛,好像停止了呼吸。
“走吧,”显树推推春哥,示意他放学了。
“嗯,哦对了,你住哪里啊?”春哥边整理课本边问。
“我住我舅舅那,你呢?”显树把桌子往前一推,恍铛直响。
“我住在红星桥。”
“那里哦。”
“你知道?”
“当然啊,这芝麻大点地方我闭上眼都能转上几遍。”显树点燃一根烟,很随意地说道。
“你很屌唉。认识那边的朱二国吗?”春歌朝着朱二国指了一下。
“认识,以前打过交道,别看他很拽的样子,其实还是很讲感情的,起码懂义气。”
“哦。”春哥有些心不在焉。
“春歌,春歌。”
“有人叫你哎。”显树指了指窗外。
枫叶被雨水粘在地上,又被脚印狠狠踩成了标本。廉康提着一个包,站在窗外大声叫春哥的名字。
“我们认识吗?”春哥打开窗,问道。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我叫廉康,你是叫春歌吧。很高心认识你。”廉康把手从窗外伸进来。
“嗯,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显树。”春哥把手递过去,有种莫名奇妙的不安。
“那个,其实我来找你就一件事。大家都是朋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听说你和阿群很熟,能不能介绍一下我认识?”廉康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春哥的不安一下子扩散,像病毒般很快蔓延。
“谁说的啊,要去你自己去啊,还用我介绍什么?”
是什么让我舍不得让别人接近你,除了自己。
“唉,不够朋友哎,是不是你也有想法啊?”廉康在窗外笑道。
“是又怎样?”春歌大声地咆哮起来。
显树按住他的肩膀,生怕他会跳出窗给廉康一个拳头。
“行,我自己去。还有,我们公平竞争。我不会轻易认输的。”廉康提起包风一般跑掉了。
心里有块地方被拉扯,慢慢地渗出血来。一下子破口成庞大的洞穴,把力量从里面走失掉。
“嗯,你也喜欢那个妞?”显树放开他的肩膀。
春歌什么也不说,继续整理课本。
“别怪哥们没提醒你,不要喜欢她。”显树跟在他的后面,大声地吼道。
“你有完没完了?”春哥把手狠狠一放,桌子的碰撞声把窗外的雨都吓停了。
“好,好,好,当老子没说,行不?”显树突然收声,一张脸黑得像墨。
“对不起啦,我冲动了。”春歌调整了一下心态,安静了许多。
“少给我来这套,哥们不吃。要吃就吃饭。”显树笑起来。
“走吧,我请客。”春歌把书收到课桌里,说到。
“好耶,老子勉为其难吃你一顿。”
“少来。”
“呵呵,不吃白不吃。”
“好啊,你付钱哦。”
“什么意思?”
“我请客,当然是买单啊。”
“滚。” 
17
地平线的光晕沉到了底。黄昏的时候。
几只乌鸦把黑夜推向舞台。有人在这里跳舞。
“你说今天那妞怎样?”显树打着饱嗝,边走边摸肚皮。
“林小黎么?还好啊。”春歌提了提衣领,不让风钻进去。
“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谁。”春哥突然就紧张起来。
“她旁边那个叫小梦的啊。”显树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小梦?”春哥把手放在兜里,温度传递过来,十指有种呼吸的快感。
“还好啊,挺斯文的。”春哥不觉间苏了一口气。
“嗯,你说我又没有机会?”显树突然停下来,一把拉住春哥。
“不好说。”
“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介意修修面的话。”春歌春哥把头埋下来,他实在受不了显树那扎人的胡渣。
“好小子,老子扎死你。”显树把下巴死命往春歌脖子里挤。
“救命啊,有色狼。”
青春扑翅而过,有烟火把路照亮,只一个瞬间,有些东西就陷入了死潭。
季节是虔诚的信徒,把信仰从时间的空档里传递出去。
春歌一个人走在四中的围墙下边,杂乱的草把路埋成了铺,看不真切。
背后是大片大片的坟地,几只老鸦躲在坟头上,眼睛里装满幽暗的光。
安静的脚步安静的人。
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几块墓碑躺在土丘上,像一具具乱放的尸体。没有字迹,只有模糊的轮廓。
蚯蚓从上面爬过,留下一条弯向的轨迹。
春哥在上面坐下来,有种透体而过的凉,风静静的吹,在耳边留下不可琢磨的空旷的音节。
“还真是个鬼地方。”春哥自言自语。
“有你个大头鬼,”身后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把春哥吓了一跳。
啊群走过来,坐在另一块石碑上。
“干嘛出现在这里?”啊群问道。
“不要抢我台词好不好,应该是我问你啊。”
“我住在那边,走这儿近好多呢。你呢,在这干嘛?”
“无聊,走走。”
“是有够无聊的。”
“你都不害怕吗?”春歌摸摸手臂,上面还有一层鸡皮疙瘩。
“切,瞧你那样。”啊群看着他,表情里写满了无所谓。
寂寞那么明显,只不过轻轻从身边走过,留下的空白却传播到了每条血管每个细胞。
“怎么不说话?”春哥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看看脚下的草,说到。
“说什么?”啊群顺手扯起一根狗尾巴草,上面的满满的全是泥土的香。
“随便。”
“随便的话只对随便的人说,你是那样随便的人吗?”
“不是。”
“那就不用说了。”啊群挽了挽头发,上面的发针把光线收拢,又一下子四散开来。
心里的某个地方被大力推动着,有种东西急切地想要冒出来。喉结上下翻动,模糊的音节却始终组织不成完整的语言。
“有事啊,看你的样子?”啊群站起身来,把狗尾巴草扔向远处。
“今天有人跟我说想要认识你。”春哥没有抬头,生怕眼睛里的窘迫会被发现。
“哦,是吗?他是谁?”啊群没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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