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伤》第40章


何绮假意认真地想了会儿,然后也使劲地点了点头。
阿蒙就更是八卦地凑到她身边问,“何绮,你以前跟于总是校友吧?那他大学的时候,是不是就跟现在一样,很有亲民气质,帅的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何绮被阿蒙的形容词逗得发笑,不过却也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说,“那时候,其实他对我来说还是领导,他是师兄,校园里的明星人物,是我们社团的团长,也是管着我们的,我习惯性地听他的安排,按他的指挥做事,潜意识里就认为他说的都是对的。所以,我始终觉得跟他比较有距离感,总觉得他跟我从来不处于同一个层面。反而这次在海滩这种感觉,倒是第一次有,能让我有一种他跟咱们是平等的那种感觉。”
阿蒙这下却是遗憾地撅撅嘴说,“那只是跟你啦,虽然他现在看着亲切了很多,但是我一点也没觉得有那种平等的感觉。他昨天就是随便嘱咐了我一句,让我好好照顾你,别打扰你睡觉。弄得我就跟领了圣旨一样,出去玩也不敢去,就留下照顾你,看你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也不敢喊你。这种无条件服从的奴性,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这要是咱们主任下达的指令,就未必了。”
何绮听着笑了半天,换好能出门的衣服之后,过去挽住阿蒙说,“嗯,咱们阿蒙是最好的同志,咱们之间的阶级感情和战斗友谊是永远不会变的,其实你不是因为于总的嘱咐,完全是因为不放心我才这样的,那,为了你今天特意留下陪我,我请你吃饭去怎么样?”
阿蒙自然是欣然接受,两个人在附近溜达了一番,挑了一家门口的招牌图片最好看的餐馆进去,阿蒙毫不客气地点了菜单上几乎价格最贵的一个套餐,何绮自己也挑了个看图片就很可口的海鲜饭,菜一上来,俩人再不多说话,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吃了不到一半,阿蒙的手机响了起来,阿蒙拿起来说了两句,便神色古怪地把手机递到何绮手里问,“你手机没带出来吧,于总打电话找你。”
何绮接过电话声音很欢快地说道,“于总,昨天谢谢您哈。”
于北光的声音却异常地严肃道,“何绮,现在回宾馆吧,我也这就回去。”
何绮皱皱眉,有些意外道,“怎么了于总?您有急事找我吗?您是在水族馆那吗?还要呆多久,要不我跟阿蒙现在过去找你们。”
“我已经在回宾馆的车上了,回去收拾东西,我让小翟定了下午三点的机票回去,你收拾好咱们就去机场。”
“啊?回去,回国?出什么事了?我的项目出现问题了?”何绮被于北光压抑的声音感染的十分紧张。
、匆匆回国
“何绮,你先冷静点儿听我说,不是工作的事,是宜丹的母亲二次中风,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岳恒大概是打你的手机没打通,打到了我这里。”于北光说,声音平稳得似乎没有丝毫的情绪。何绮却是拿着手机,瞬间石化了一般僵在那里,就觉得心脏好似要沉到一个无底的黑洞之中,一路追坠下去,坠下去,永远到不了底。
阿蒙被何绮忽然呆住的表情吓的有点慌,直摇晃着何绮的胳膊问,“大绮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别吓唬我。”
何绮这才猛然蹦起来,疯了一样的就往外跑,嘴里说道,“我家里人出事了,我现在要回去,阿蒙这顿我欠你的,回去再补。”
阿蒙还想追着何绮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何绮已经一溜烟似的跑得不见了。
阿蒙犹疑地又赶紧胡乱地把还有一多半的饭往嘴里塞几口,才也起来往宾馆跑。回到屋子的时候,何绮已经把行礼全都收拾好,正是六神无主地拿着手机发呆。阿蒙赶紧过去安慰道,“何绮,没事,别慌,吉人自有天相,你的家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嗯,那个你现在就回国吗?”
何绮失神地点点头,紧抓着阿蒙的手,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几次想张嘴说点什么,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阿蒙正是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听见敲门声,本来要去开门,却被何绮立即站了冲了过去,打开门几乎一头扎进了也是要迈步往里走的于北光怀里。于北光皱眉拉住她道,“何绮,你别着急,东西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了。”何绮使劲地点头,一手拉住于北光的衣襟惊慌问道,“张姨到底怎样了?怎么平平跟岳恒都不接我电话,不会是已经……”
于北光用了些力度才把何绮拽着他的手拉了下来,摇头道,“何绮,你自己先别乱,他们没接电话应该是还忙,不过我想是没事,有事的话,电话会打过来的。”说完回头对阿蒙说,“那个谁,你帮何绮把东西都拿过来吧。”
阿蒙赶紧把何绮的几个包都递了过来,于北光接住,跟阿蒙点头表示了下感激,就拉着何绮往外走,嘴里不知说着什么安慰着她,何绮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只手依旧是拉着于北光的衣,似乎完全没了一点的主意。
阿蒙在门边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俩人,心里里一边为何绮难过,一边却也啧啧叹息,这俩人,看背影就很般配呢,果然是天生一对不是。这会儿看着就好像新婚的小夫妻度完蜜月回家的样子,男的拿着行李,女的小鸟依人跟在一旁。想着,阿蒙心里一痒,拿了手机又偷拍了张照片。不过,到底也还是个有同事爱的姑娘,不愿意给何绮添乱,没敢在微博上发,只是心里淡淡想着,万一这俩真能修成正果呢,万一有那一天呢,自己就拿这照片去讨包。
这会儿,何绮的心早就乱成了一团,宜丹的事,那天跟于北光倾诉了一场,虽然不能说就此释然,总也好像卸下去了心中很大的一个包袱,至少她终于可以跟人坦诚,宜丹的死她是有责任的,而不是在外人眼里那样,她一直是宜丹那个尽职尽责的好朋友,至少这样能减轻她心里长久以来的负疚。可是,这却并不表示,她已经能全然放下,而即便她能放下宜丹的的事,张姨,那个把她真的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的张姨,在她心里早就已经跟父母的位置相差并不多,甚至因为内疚之情,张姨在她心里或许还会更重一些,这一刻,知道她或许不久人世,或许这辈子连最后一句话也说不上,甚至连忏悔也没了机会,何绮,早就说不出心底是恐惧、慌张还是痛心更多一些。
于北光一路也只能好言安慰,“何绮,你看,咱们的医院就是这样,其实未必有多严重的事,却也会下病危通知,主要怕有个万一说不清楚,需要家属确认,好减少院方的责任和医患纠纷。所以宜丹母亲的病,其实也并没有这么危重不是?”
何绮紧张地抬头看着于北光,期盼地问着,“于总,那你是说张姨没事是吧?她一定没事是吧,我还来得及跟她忏悔,告诉她所有实情,而不是让她继续还当我是宜丹的好朋友,是不是?”
司机接过于北光手里的行礼丢进后备箱,于北光拽着何绮进到车里,等车子开动了才说道,“何绮,你听我的话,先冷静下来。你说的话,咱们现在两说着,第一,我不能保证宜丹的母亲一定不会有事,只是想告诉你,下了病危通知也并不一定就有生命危险,所以你别这么紧张。第二,即便是她没事,好好的,我也绝不建议你,把那天跟我说的话说给她听,死者已矣,生者何堪。就让宜丹的母亲继续按照她曾经以为那样误会下去吧,原本这伤可能已经渐渐淡了,你何苦再去揭这伤疤呢?”
何绮却只是摇头,眼神里有些偏执的狂躁,“不是,我想了,我不知道,我,我以前一直不敢说,但是我刚才忽然意识到,我不能不说了,我不能就这么瞒着张姨一辈子,一直让她当我是好人,其实我是个恶人,是害死她女儿的恶人。”
“何绮!”于北光厉声喝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沾上一丁点跟宜丹有关的事,立即就智商为零了吗?你告诉宜丹的母亲这些想要什么?你自己心里的平静吗?你有想过老人家怎么想吗?咱先不说老人家到底会不会怪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揭她的伤疤,而且,你一定要把这个事实告诉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只有你和岳恒傻傻地以为是你们害死了宜丹,任何置身事外的人都会对你们的故事有自己的见解,我想宜丹的母亲若是知道了真相或许还是宁愿不知道的好,作为一个母亲,承受了丧子之痛之后,我不认为她还能承受的起,她好容易接受了自己的女儿是因为失恋才选择了轻生之后,竟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所以,何绮,无论宜丹的母亲是什么情况,你都什么也不要跟她说,你若是说了,才真是自私的无可救药了。”
何绮听着于北光的话,傻了一般地看着他问,“那,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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