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残雪恋》第22章


“恩,那去哪里啊?”倩理所当然地说,头发一甩一甩地迈着步晃步走在孤前面。
孤无聊地摇摇头,疑惑地问道;“西湖那么大,干嘛偏偏总是要去断桥啊?”
“那,人家就喜欢那里。”倩耍赖地继续走着,更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孤见她这样执著于那个地方,心里有些幽怨的感慨,跟上来毫不反对地答应道;“恩,断桥就断桥,谁叫你那么喜欢那里。”“呵呵,快点快点,要不然又晚了。”倩急急地催促道,可爱得让人有些心醉。
晚风徐来,夏热的残凉潜伏在夜风中,从身体每一处肌肤沁入心扉,然心底的喧闹和浮躁变得轻盈。青石小径上行人三两相伴,在工作之余的这段空隙中,弥补心疲身乏的劳累。不知是谁,在黑夜的深处述说着一段段动人的遥梦,也看不到是谁,在月明星稀的夜宵中,絮语在暧昧迷离的晚灯下。莲在动,水在摇,抬眼柳梢上,遥见那渺渺星空中的天河在歌舞。天上宫阙,今昔又会是相会,还是别离。只是在西湖水畔,石堤柳岸,却是月下共此时。
孤和倩两人走在这熟悉的地方,走在那相同的辰宵时。一样的风,也是同样的水,曾无比心动过的那些脚步,曾羞羞答答的那种距离,在记忆中泛起点点涟漪,只因此时又共步走过,走过那时的青涩桥郭。
“坐这里吧,”孤指了指那张定情椅,往事历历,恍若那时就将他的灵魂留在了这里,只因等待今晚的归来。倩嫣笑着坐下,还是像当初般,兴奋,可爱,美丽,诱人。孤坐下来轻拿起她的手心,拉到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揉搓着,举眼望着对岸灯火通明的都市轮廓,仿佛此刻,他身处在没有喧哗的星空中,静静地俯撖着那遥远的纷乱世界。
“你知不知道利远已经辞职了?”孤叹着呼吸,平静地对倩说。
“啊,什么时候走啊?我怎么不知道啊?”倩惊讶地张大着嘴巴,显然没有想到利远这时候会走。可能在她心里,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他才这样毫无征兆地走,才那么急匆匆选择离开,离开这里温馨的地方。
“我想就最近几天吧。”孤没有吃醋,也没有得意,此时,他突然感觉爱情让他变得那样沉重和愧疚,悲欢离合那么真实而残酷。他无法体会此时的利远有多么的颓丧和悲伤,可是,他知道绝不仅仅只是自己那点时有时无的内疚所能衡量一个男子黯然转身背向心爱的人离去时的心声。
“他为什么要走啊?”倩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几不可闻。好像这不是在问孤,而是在问她自己,也许,她知道自己知道原因,才问自己的吧。
“我想是因为你的原因吧。”孤淡定地说,好像在述说一个遥远的故事,谈论那故事里面的某个人,而不是利远——他的同事,他的朋友,他曾经的情敌。
“啊?我又和他没什么关系。”倩的话很清晰,好像是在澄清某种事实,好像是在强调自己只爱他——身边的孤。只是孤那里在乎那么多,他只在乎,她是爱自己的,其他的不再是重要,至少他也不希望她的世界只有爱情。爱情是两个人孤独的热闹,但毕竟世界那么多,怎么可能只拥有爱,如果这样,爱岂不是很自私,很拥挤。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你紧张干嘛,真是的。我可没怪你啊。利远对你情深意重,如果你对他无动于衷,那我还真有点怪你了,怪你冷血无情。呵呵,其实没什么,每个人都有感情,你对她有些情感那是情有可原的。我才舍不得怪你呢,只要不出格就可以。”孤叹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如果当初你选择的是利远而不是我,那么我也会像利远一样走的,毕竟天天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啊,别说了,其实我还真有点感觉对不起他,对他还是有点感情的。你不要怪我啊!”
孤轻轻揉了一圈她的发丝,温柔地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两个手心中,眺望着深深的湖面,重重地说;“我怎么会怪你。”
屋子里静的出奇,只有时有时无的呼吸声缓缓蔓延在空气中。利远坐在已经露板的床沿上,目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深望,好像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刻在心底,然后,将它封锁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一个个整理完毕的行囊在地板上独自静躺,冷傲底默默等待着离开,让看者扎眼。利远扶了扶镜框,一只手撑在床板上,斜着身子仰面长叹了一口气,神情中尽是落寞。
“时间快到了,孤,走了啊。”利远抬腕看一眼表,面色中尽量释放出一种轻松的色泽,但他却不明白,也不知道这强装的自然,更让人揪心和无奈。只是始终,离别却是不变的事实。一别,真的可能就是永远,孤已经习惯这纷扰的世界里一个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然后又默默远去,直到记忆中不再想起,想起那些发生在往年的往事。孤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将地上的一个提箱抓起来等待利远起身,利远抬头向孤笑了笑,起身也将两个小箱子提在手上,两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那眼神里,那眼神里,是默契,是想送,是珍重。他们不需要更多的语言来表达什么相惜,都明白,生命中会有很多人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只有曾有过的一起,才是存在。
“走吧。”孤扭头向门口示意了一声,跨步迈出了步子,将门打开,让利远先出去,孤反手一拉,“咚”,关门的声音沉闷地摄入两人的耳膜中,仿佛也将两人所有的恩怨纠葛在这一声沉响中关住,是喜是忧,已经无关紧要。
中午的小区里面,萧条得像是秋风刮过的山野,只有遥远得让人迷茫的天际无声地呻吟,像一曲悲歌,唤起内心深处那最为柔弱的凄凉。破旧的路上虽然干净,但依然无法掩饰它早已风光不再的残旧事实,野草在绿化带上恣意地争茂夺光,浮躁而又贪婪,何止人,原来这不愁不忧的卑贱之物,也有抢夺生存空间的私欲。欲望,让人疲惫。
“有什么打算啊?”“先回家再看,反正现在还年轻,不管什么事先琢磨一下在做做看。”利远说话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少年义气的风华激情,也没有痴痴迷迷的憧憬遥想,岁月催人熟,也许感情受挫的他真的学会了平淡,也许,他已经憔悴了自己的心,所以忘记了欢乐。
“你有条件,应该能飞得更远,不像我,天生一跑江湖的种。”孤说着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一支递给利远,利远自然地将烟拿过来,凑到孤打燃的火苗前点上啪啪地抽了起来,却坚持不了几口便痛苦地咳了起来,孤在一边浅笑着不放声,他知道利远不会抽烟,只是临行前随手递给他一支而已,他没有任何的表达能给他,只有这烟,是他唯一熟悉的东西。
“到了,不用送了,我自己走过去吧。”利远望着车站,叹息道。孤无言地看了看前面的车站,没有决意一送的意思,他的随性,让他做不到多余的执拗,只能默点着头,再目送他一程。
人世,太多情缘让人无奈,抖落一身的疲惫,心,或许可以暂时的安静一下。而在那一方,那个百媚千娇的倩,是否在同一刻,看见这悲切的浮世。
厨房里不断有人交错穿梭着,热气弥漫了整个空间。喝声此起彼伏,夹杂着金属的叮铛声响,像是赶集的闹市,挤压着身体,忙碌着四肢。周末的这个时候,是店里最忙的时间段,不断吐出的单子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一张刚落,又有一排排单子争先而来。孤拿着大大小小的物料罐在厨房和后厨之间不停的往返,加料,用完,再加。
“可以下锅了,怎么还没炒啊?”张莫站在一旁提醒道,孤回头嘿嘿坏笑着,还是没有将手中的物料往锅里扔进去,直到锅底冒起黑烟,黑一处红一处时,孤把物料往里一扔,“砰!”
一团火球从锅里面冒出来,火焰将整个厨房照得通透,夹着一股燥热的气流向厨房里的每个人袭去,孤这时候拿起铁勺不停地翻炒,大火哧哧的响个不停,好像是一声声低吼,却被鼎沸的乱叫声淹没。张莫看孤玩火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加一点料,在火势将要从过上退去的时候,一把抓起一个小碗,打一小瓢水往锅里猛地一倾射下去,锅上一下子又变的烈火熊熊,里面的水霹雳啪啦地蒸腾着,让人有些心悸。
“快点报给我,还有什么要炒的。”
孤目不斜视地吼叫道,身后的人张口就是十几个炒料报了上来,孤将刚炒好的那一盆熟食倒在碗上,将锅洗干净后放回电炉中,把火加到最大,锅很快又被烧红了起来,他不顾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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