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沉浮》第101章


用古话说,芳草鲜美,落缨缤纷,果然是一处好去处。
风颖推开南门靖捷,揽过烨,轻轻捏捏他结实的臂膀,别看烨的年纪最小,他可是个典型的肌肉男呢。
“漂亮吧?这里,已经被秋生买下了,里面有个小楼是给咱们家的。”风颖得意的炫耀着。
“修身养性的好地方。”烨轻轻的说,尽量压下心中那两个争锋的思想。
“我打算住一段时间,行李都拿来了,一会下人会给我们送来。”风颖轻轻拍着他。
夜,月残如钩。
“想什么呢?”风颖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烨见风颖来,赶紧收起思绪,他知道他掩饰的不好,也许已经被看出来了。
“坐吧。”按住原本要起身迎接的烨,风颖站在烨的背后,轻轻搂着他,这个烨,要她怎么办?
舍不得、放不下,不忍看他忍着心痛忍着不干,放下越烧越烈的仇恨之火,就那么像个良家小公子一般围绕在她身边。
曾经烨为了仇恨离开过,明知道不能不该但她又怎么能不,不怨?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总是不喜欢在他心中有一样东西比她更重。
三年了,看着他日渐皱紧的眉头,越来越少的笑脸,而如今当听说了他拒绝了领兵出征,反而推举了楚清雅;当知道了他为了她而隐忍着、收敛着,当看到他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城楼上目送大军离去,她却如刀割般难过。
拥住那结实紧致的身体,他为她能够做到这一步,够了。
昨日南门靖捷截下了宛若给烨的信,那上面虽然没有逼着烨去报仇,但宛若说,哥哥这么多年守护她,忍了那么多辛酸,这次应该由她来承担。
而后又细细回忆了从上官家被抄到烨离开的那些日子,风颖这才知道原来奴化训练不是四个字那么简单,那些日子加在烨身上太多的痛苦!
他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忍受那样的屈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仇恨吧?如今竟为她而放弃!
幸好没有被烨看到那封信,风颖只是告诉宛若哥哥会弄好一切,叫她不要担心,也不要做冒险的事。
“你的长枪和铠甲已经放在屋外,飞也在马棚里。”风颖把头放在烨的肩上,在他耳边柔声说。
烨的身体明显一僵,转头看着与他相隔不足两厘米的风颖,烨想说话,却被风颖拦住。
“别提那些,今晚我们尽欢,可好?”抱住烨的腰,将他向上拉,烨配合的站起来。
烨的脸又红了,他永远做不到不红脸。
烨的身上全是疤痕,很难找到一块完好的肌肤,每当她仔细打量这些伤痕他都会落寞的低下头,眼中含着一种她有些看不懂的情愫。
烨躺在风颖臂弯里,而风颖用半只胳膊支起身体,一边抚摸一边心疼的看着那些伤痕,烨下意识的侧身,想要躲过风颖的直视。
“怎么就受了那么多苦。”
“没、没什么,有什么好看。”烨赴刑场一般闭上了眼睛,把整个身体摆正,僵硬的把两只手臂放在床上,只有嘴上还挂着笑。
风颖的手更加肆虐,终于烨忍耐不住张开眼睛,祈求般的望着风颖,那通红的小脸把那目光映衬的特别可爱。
这三个男人,果真每个都不一样呢,温玉是任凭她摆弄,只是一旦‘还手’风颖就立刻败下阵来,那家伙受过专业训练。而这个烨,别看是个小肌肉男,却从没‘还手’过,他所会的一切就是僵硬。至于南门靖捷,似乎根本不用她考虑那么多呢。
这一夜,浓烈、又哀伤。
风颖还是在烨睡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想面对那尴尬的场面。
只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在二楼的天台上站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一如当年在度燕城一样,远远地看着一个身影悄然离开。这次,却无论如何不能跟上。
那身影身着白色战甲在风中喇喇的飞舞着,胯下是一匹纯白色的马飞奔向远方,一杆银枪挥动,那少年英姿勃发。那,是她的烨。
泪,正在眼圈里徘徊,却被一个怀抱搂住,一如往常的紫色衣衫。
“很快就会回来的。”南门靖捷吻了吻风颖的额头,安慰着。
风颖垂下眼帘,的确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可是——回来之后呢?他变成了杀掉宗政氏一门的人——那里面可能还包括已经是太后的风颖的亲爷爷!即使她和那些人没什么感情,可毕竟流的是一样的血。
就算她还是能像从前一样和烨开开心心的过日子,那么娘呢?
那个微胖的身影闪现在风颖眼前,四年,她和文兰一去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几乎所有人都绝望了……
若是娘回来,无论打骂斥责哪怕逐出这个家,她都能和烨一同承担一起想办法。可,若是娘已经不在,她毕竟是娘亲唯一的女儿!
等到烨回来那一天,该怎么做?风颖心中无措。
冤冤相报何时了,然而,既然有冤,谁能不报?
“迟早要面对,这些年你还不明白吗。把问题掩藏下去拖延下去不仅不能减少痛苦反而日夜悬心,如今就要个答案吧。”南门靖捷的声音更轻。
风颖靠在南门靖捷怀里,这个与她心理年龄差不多大的人,依靠起来格外的安心。很多时候很多事只有他能与她想到一处,很多只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欣喜和失落,也只能与他分享。
第90章 又见凤玲珑
第二日一早,辘辘的马车又拉着几人回了京城,一路上几乎没有人说话。
下了车,风颖失魂一般的走回自己房间,心里似乎压着一大块儿石头,怎么都开朗不起来。
“终于知道回家了,女人。”一个悠然的男声响起。
风颖一怔,全神戒备起来,这个声音她并不熟悉。
“倪睿提?”风颖不太确定的问,对面的那个男人用黑纱蒙着脸,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见。
那男人悠闲的坐在桌子旁,还给自己蓄满茶水,风颖怀疑他这个样子是怎么喝茶的。
“不错,正是我。”
风颖暗惊,她自认功夫不错,刚刚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望着倪睿提,“新婚燕尔,侧夫大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小小的将军府?”
“啧啧,”倪睿提并不答话,反而说道:“反抗琴音控制的傻女人,那么强行压下心底魔气,很痛苦吧?”
“你——”风颖探查的看着倪睿提,皱眉,缓缓的说,“你都知道了什么?”
这个倪睿提果然有两下子。
未等风颖继续说,一阵悦耳的箫声响起,仿佛飘摇在天际的云洁白无瑕。起初风颖并不想听,可是听着听着就入了迷,直到一曲结束方才醒过身来。
“好些了?”倪睿提又恢复了那种半带嘲讽的嗤笑。
风颖定了定神,却是清明了不少,那魔气也被压的异常老实。
“你怎么知道这些?”风颖知道倪睿提没有恶意,放松了不少。
倪睿提豁然起身,“我是信奉魔鬼的人,知道的东西自然比你多,女人,你可真难找。”
风颖耸肩,“我又没躲起来,怎么难找了?”
倪睿提听到风颖的话撇嘴,小声咕哝着,“害得我嫁错人。”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风颖真的没听清。
“有缘再见,女人。”倪睿提说完‘唰’的一下自后窗翻出。
倪睿提身影刚刚消失,就有人轻轻叩门。
来的是管家,这管家这些年倒也兢兢业业,不仅吓人都服服帖帖,连那三个男人都被她磨得没了性子。
起初的一段日子里只有温玉还算听话,犯了错就老老实实的受罚,而另外两个不是不在就是在忙公事不方便见管家。
这管家倒也有办法,就在您院子里等着,找个阴凉不显眼的小屋自己喝茶,把刑凳藤条往容易看到的地方一放,也不耽误您的正事,嫌碍眼么?那您就乖乖受了,我立刻拎东西走人。
现在已经修炼到烨和南门靖捷见她来二话也不说直接问多少,简单省事。
对风颖她自然不敢拎着藤条来也不敢打她,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敢打风颖可惜就在几个月前方怀仁动身去天灵山了。
不过这三年里方怀仁还算给风颖面子,知道她是这么大个家的家主,不同于从前的小孩子了,额——就把打都改成了暗中行事,叫到他屋里谁也不惊动……免?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事?”被打扰了谈话,风颖自然不大开心。
管家是一向的恭敬,“回家主,正夫那——”管家似乎很为难,说到一半又要把话咽回去。
“正夫怎么了?管家你但说无妨。”想来由管家来回话的,也不会是什么重大事情。试想,若是南门靖捷有心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连个不会功夫的管家都能轻易发现,那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回家主,正夫他刚刚带回了一名神秘女子,举止亲密,还——领进了正夫的寝室。”管家低声回话。
神秘女子?这么大大方方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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