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沉浮》第100章


南门靖捷咧嘴,打颤。
“颖儿,这次,是想和你说件事,”南门月影似乎不太好开口,沉吟了一下,才说:“你的正夫惊儿已经另嫁她人,那么如今你有何打算?”
风颖怔住,这才想起,没有正夫,如今她只算是个身边有三个夫侍两个儿子的单身女子!
这……真的有点滑稽。
“风颖没想过,姐,就这样不是很好吗。”既然是谈家事风颖就放弃了‘陛下’那个冷漠的称呼,南门月影似乎也很喜欢这样。
“女人怎么能没有正夫?”南门月影教导小孩子不能碰滚烫的开水一般,“前几日可有人跟我提亲了,让我做主呢。那男孩才十五岁,正是好年纪。要不,颖儿你看看?”
风颖的脸变得古怪起来,南门月影这是——看着她目光闪动,风颖懂了,南门月影不是想她再娶个男人和她弟弟争宠,而是希望——
“姐,如今靖捷已经是皇弟,虽然不是按照正夫调养的,不过家里管家仆人多着呢,也用不着他做什么;又是飞儿的爹,不如就让靖捷替了正夫的位置吧。”
领会了南门月影的意思,风颖顺水推舟,这、也没什么不可以,虽说她更想三个夫侍平起平坐。不过这些年他们也都相处得很好,如兄弟挚友一般,谁大谁小一些倒也无所谓。
“姐,别——我们这样生活很好。”南门月影没有说话,南门靖捷却出面拦住。
南门月影有些不解的望向南门靖捷,正夫,在家里地位是超然的,就是妻主要责罚打骂也都要给正夫一份面子,自己这个弟弟到手的正夫位置竟然不要?
“家中没有正夫,就会不断的有人打颖儿的主意,你可愿意与更多人分享妻主?”
南门靖捷低头,落寞地说:“那就让烨来吧,反正,靖捷不行。”
南门月影一怔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走下座椅,到南门靖捷面前,仔细的审视着他,“你做过什么了?”
南门靖捷的脸色瞬间惨白,跪下,却没有出声。
不贞之人,有幸被妻主留在身边已经荣幸之至,作正夫?就单单扶正之前那些‘检查’就怎么都过不了关。
南门月影的身高绝对不比南门靖捷矮,伸手捏紧南门靖捷下颚,要捏碎一般,抬起他的头。
风颖站在二人旁边就好像一只瘦弱的小鸡。
“姐,没做什么,他——不好意思罢了,您没见过您弟弟害羞吧,其实他也会,嘿嘿,不就是正夫吗,有何不可。”风颖只觉得那被捏的紧紧的下颚一定很疼,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停止南门月影的动作。
南门月影缓缓松手,这一番下来她也隐隐知道南门靖捷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刚刚那些,哎——
“颖儿,是姐姐说多了,不过确实有人给你提亲提到了我这里,你若不喜欢,就在那两个中选一个。不过要快,打你主意的人多着呢。”南门月影感叹着。“姐姐代这不守夫道男人多谢你了。”
南门靖捷脸色早已惨白,看看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地面,听到那‘不守夫道’四个字似乎轻轻的颤了一下。
风颖跪到南门靖捷身边,一手暗中扶住他,“姐,那都是不得已的事情,靖捷他也受了很大的伤害。风颖不介意,所以,还是不要换人了,就靖捷吧。”
感受到风颖的温度,南门靖捷似乎好一些。
“这——”南门月影惊讶,一颗心也终究是放下来,她明白,眼前这个和靖捷跪在一起的女人,才是那个和他风雨同舟共同承受这起伏人生的人。
将二人一同扶起,以后,他们的事情,可以放手了。
“你们自家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办吧,是姐姐搀和的太多了。”南门月影看着二人,满意的笑笑。
“妻主,我——”二人离开皇宫,在回将军府的马车中。
风颖有点无奈,只能紧紧地拥住他,“你呀,都快三十的人了,还那么想不开,不就一个红点儿么,能代表什么?”
“谢谢你,颖。”
望望南门靖捷,这是他第二次叫他颖,第一次是逃离暄国被派穹顶耀星的时候。
“至于那些检查,放心吧,殿小二那有各种颜色的胭脂。”风颖柔声说,隔着衣服咬了他一下,又向他调皮的笑笑,“都是孩子的爹了,对我还那么没信心。”
“我,不是……”南门靖捷想要辩解,却没说完。
第89章 再次离开的烨
七日后,讨暄的大军缓缓的出发了。
烨站在京城城楼之上,远远的眺望着出征的部队,那里有他的战友他的属下,那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们,然而率军的人却不是他。
曾经在梦里,无数次的渴望着哪一天自己亲率大军去斩下宗政氏一门的头颅!然而他却放弃了,上官家唯一留下来的一位将军,却在这个时候退缩,为了自己的幸福而逃避责任?逃避上官家百余条人命的仇恨?
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不孝?
遥望着越来越远的大军,上面赫然挂着一个楚字,领军的,是楚清雅!其实,他更希望那上面印着上官,不是枫叶的枫,而是上官。
浑浑噩噩的走到街市上,那些人欢笑着、嬉闹着,曾经他们也扼腕叹息过的上官家,早已被他们遗忘。
只有他、他和宛若能够也必须永远铭记着那些仇恨,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
依稀想起了父母临死前对他说的话,也想起了那一具具飘荡的尸身,烨的心,仿佛如刀割着一般。
几天前,他逼着南门靖捷说出了风颖阻拦他出征的原因,当然,只有三年前那一次她脱口而出,以后只是深深的凝望着他,哀伤又无奈。
本就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在冥冥之中走到了一起,天意,为什么总是弄人?
“快,他梦布庄又招人了,快去。”
“是吗?这次一定要进布庄。”
几个声音在耳边想起,他梦是她的产业,你看吧,没有他,她依然过得风生水起。
他在她身边,除了气愤、痛苦还能给她什么?
强烈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妻主,等我回来吧,等我回来跪在你的脚边求你,祈求你的原谅,无论怎样的痛苦责罚烨都甘之如饴。如果不行,我愿用这残破的生命等你,祈求来生,让我们出生在两个平常的家庭,不,来生,让我再做你的一个奴隶,就够了。
我别无选择——谁让,我姓上官!
过往的一幕幕在烨眼前流转而过,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狼狈,第一个月里就像所有主人一样的下马威,身上或许十分疼痛饥饿,只是好歹没有泰国折辱他;
后来,一切都变了,那个醉人的午后,她拿了那对黑色的耳钉,那耳钉到现在还在他的怀里;
风惊和南门靖捷嫁入的时候,他以为他们的缘分就此结束,他将又成为一个牲畜一般的奴隶,可是她却给了他更高的地位,表面上没有名分,实际上却与南门靖捷平平起平坐;
再后来他离开了,那半年的时间他的心都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绑缚着;当她来了他甚至无法说清当时的感觉,只是明白了妻主和妹妹的差别,她不会一味的等他保护,妻主是他可以依靠可以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的人。
知道她怪罪他,长跪来求她,甚至着了南门靖捷的道儿,只是直到最后她都没忍心太过为难他,不过几十家法板子,对于他而言一笑置之也就罢了。她竟还逼他喝下了花汁,难道她不知道花汁不是惩罚而是奖赏的时候才能得到的吗?
而后是那么长久的相伴,南征北战,同生死共患难,天下间最恩爱的伉俪不过如此吧?
恍然间,竟然已经有那么多的故事把他们羁绊在一起,缠绕着他的心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她而去。
烨的心降到了冰点,选择,总是那么难。
(人生几许失意,何必偏偏选中我——哎——)
“喂,美人,上来陪本夫人喝一杯。”一个女声在他不远处。
怎么还有人当街调戏良家男子?男人那么多,想要不会娶回去,何必要做那种下作的事情?
这声音……也抬头,看向离他只有五步远的马车,那里面探出头的竟是他的妻主——风颖!
风颖笑吟吟的望着他,原来被调戏的竟是他!算了,这调戏他喜欢。
翻身上车,里面正坐着温玉,南门靖捷斜倚在另一边,前几天给他换上了金戒指,现在正在熠熠生辉。
不过他的弯刀越来越不是长枪的对手了。
“这是?”烨奇怪的问。
“今日沐休,带你们去郊游。”风颖笑着解释。
郊游的地方正好路过刚刚大军走过的那条路,有些车辙还在。
烨神色凄凄,风颖、南门靖捷、温玉三人对视。
马车辘辘,竟一直沿着大军行进的方向行走着,直到一处小路方才转弯,转弯后不到两刻钟,竟然有一片桃花园。
用古话说,芳草鲜美,落缨缤纷,果然是一处好去处。
风颖推开南门靖捷,揽过烨,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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