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终于放弃你》第19章


一刹那,我的腿肚子已经抽筋了,我甚至已经看到自己走进天堂时的样子。就在我吓得马上要昏过去时,一抬眼,看到了林落那张比我还要紧张的脸。
等我趴在林落肩上时,才想起问那些液体是什么。
“是艾滋病毒吗?”
林落一听乐了,“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当然,我们学校的宣传栏上贴满了这方面的海报,我倒是想不知道啊!”
“放心,那不是艾滋病毒。”林落带着我在人民医院里楼上楼下地跑了一圈,也没看到我爸的影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以前练过武术?”我说话时仍有着浓浓的鼻音。
“我说找路过你信吗?”林落又邪邪地笑了。
“那你不会是跟踪我吧?”我开始发挥我超常的想象力。
“拜托,我要是跟踪你,会那么晚才出现吗?”
也是,如果不是我拼了命地杀猪般号叫,林落还真不一定能听到,他要是没听到,估计我就英勇在那不明液体下了。
“不过,我小时候真的练过武术!不然,刚才怎么打得过那些人!”
林落又问了一遍急诊和住院部的人,确定没有我爸这样一号人在这里后,拉着我出门了。
“富二代也会武术!”我张大嘴,仿佛看到了外星人访问地球。
“幸亏你没说什么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可是,这条短信是谁发的呢?是发错了还是恶作剧?”我捏着手机,自言自语。
林落用消毒湿巾擦了擦刚才打架时弄破的手:“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得罪人?”我叹口气,“我爸倒是得罪过不少人。”
他扔了湿巾,帮我系好安全带,又看了—眼我手机上的短信号码,一踩油门,车子嗖地就开出去了。
“你没拨那个号码试试?”
“当然打了,对方关机。”
林落“哦” 了—声,再没了下文。
后来,我回去看了我爸,他依然醉倒在床上,旁边放了四五个空酒瓶。他睡得很香,翻身时,连酒瓶骨碌碌掉在地上,都没有惊醒他。
也许,只有在醉着的世界里,他才会快乐,会平静。
段小朵显然对榛一帆的移情不能接受,拍着桌子,凶神恶煞地说:“方糖糖,你一定是看错了!一定!他榛一帆怎么可能和左晴在一起呢!”
“她本来就比我漂亮。”我抄着作业,努力挤出一丝笑。
虽然我们学校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管理也没那么严格,可作业总还是要交的。我抱着段小朵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作业,一顿狂抄。
她指指坐在我后排上自习的男生:“喏,作业是他的,你抄完记得还给他。”
“段小朵,你能耐啊!你一个学音乐的,连金融专业的男生也不放过! ”我损她。
她乐呵呵地掐我:“要是让姜冯喜知道一个字,小心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祖奶奶,我嘴上有开关的!你这么帮我,我怎么可能在背后黑你啊!”
“知道就好,和经济系的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儿,你们永远知道哪个划算哪个不划算。”
她不提经济系还好,一提这三个字,我心里就一阵纠结。现在经济系俨然已经和外语系结了姻缘,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议论:“你们知道吗?那个外语系的系花和经济系的榛—帆好上了,有人亲眼看到他们在酒吧里接吻!”
你看,看到他们亲在一起的,不止我个。
等我抄完作业,段小朵已经在我旁边睡了过去。
我真不知道这里的冷板発,哪里有她家里的席梦思舒服。她不回家去睡,干吗跑这儿来陪我受罪?
我把作业还给后排的男生时,那男生满脸笑意:“你慢慢抄,不急,不急。”
我捅捅他,再指指睡成死猪相的段小朵:“你喜欢她?”
那男生继续傻笑:“喜欢,喜欢。”
你看,这世界多无聊。喜欢你的,你不喜欢,你非要喜欢的那个不喜欢你!这不叫自讨苦吃吗?
我回到段小朵身边,大叫一声:“姜冯喜!”
她立马就清醒了,嗖地站在那里,问:“姜冯喜在哪儿?在哪儿呢? ”
我笑倒在桌子上,有无数目光从四面八方飞扑过来,恨不得把我给杀死。段小朵发觉上当,追着我往教室外跑。
等我跑累了,才停下来让她好一顿抱。我说:“你陪着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
“企图?我说没企图你信吗?”段小朵突然变得有些忧伤。
“那是……”我本想说榛一帆的,可没等我说出来,她已拉着我往学校外走:“就算你不喜欢姜冯喜,也希望你可以和他说清楚。”
“姜冯喜?我有什么好和他说的?”我站住,不肯再跟她走。
段小朵也停了下来,慢慢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见她这么忧伤。她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开口。
她说:“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可以看到他开心,看到他明亮的样子。当我看到姜冯喜—个人坐在黑暗里,神情那么悲伤时,我觉得我的心都跟着疼了。那种感觉,你能懂吗?”
在我心目中,段小朵就是个富家千金,她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我从未想到,有—天,她也会伤心,会因为别人的不快乐而难过。
她说:“我希望他快乐,哪怕那快乐我给不起。”
“小朵,我……”我伸手,怯怯地去拉她。
她抹了抹眼睛,又恢复了她之前的模样:“好了,方糖糖,这样的话我只说一次,这样的机会我也只给一次!如 果你和榛一帆真的不能在一起,那么是否可以考虑一下姜冯喜呢?”
她说什么?她是在暗示我,想让我和姜冯喜在一起吗?难道她已经不爱他了吗?
段小朵就是段小朵,她又用力掐了我一下:“别以为我会放手,我只是不想让姜冯喜继续伤心下去!”
伤心?我也在伤心,为什么就没有人关心下我?可我是方糖糖,是一向坚强到强悍的方糖糖,我有一颗铁打的心,我怎么会需要别人的关心?
我说:“好,如果你希望我见姜冯喜,我就去。可我不能保证,他就会快乐起来。”
段小朵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里面有不安,有犹豫,还有那么多坚定。
我以为姜冯喜永远都是姜冯喜,永远将西装穿得那么帅气,永远穿什么颜色的衬衫都好看,永远都不会软弱无助。
我找到他时,他正趴在车子里睡觉。头发卷曲着,使他看上去像刚出生的婴儿般恬静。我打开车子,轻轻坐了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对姜冯喜来说,是好是坏,是他生命中的快乐,还是悲伤。可我真的很怀念最初的那段时光,那段没有榛一帆的时光。
那段我、姜冯喜,还有段小朵,可以无忧无虑地嬉笑,可以勾肩搭背地行走,可以一起分吃一杯冰激凌的美好时光。
那时的我们,简单、快乐。虽然我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钱,可总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有种天塌下来也无所畏惧的超然。
可是现在,我不快乐,姜冯喜不快乐,连最心宽的段小朵也不快乐起来。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一切,回到从前?
我坐在那儿胡思乱想着。不知道姜冯喜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抹抹脸:“哪里不对吗?”
“没,没有。”他转过身,用力伸了个懒腰。
“那你为什么看我?”问完,我就后悔了。
姜冯喜把转过去的脸又转了回来。他死死地盯着我,说:“方糖糖,我就是想一直这样看着你!”
你说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没事儿问这种蠢到家的问题,真是辜负了段小朵的期望啊!我刚想逃下车,突然就被姜冯喜死死地拽住了。
他要干什么?
我开始拼命挣扎,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我铆足劲儿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后,他竟然笑了。
他说:“这才是方糖糖,天不怕地不怕的方糖糖! ’,
不是吧!我只是本能地咬了他一下,他就突然一下子间到最初我认识的那个姜冯喜了。
“我知道你来找我,想说什么。如果你觉得快乐,觉得我和段小朵在一起你会安心,那么就请你以后都不要再哭!不管为了谁!”
我应该螅说锰鹄床皇锹穑坑Ω门芑厝ジ嫠叨涡《湮也蝗枋姑欠裼Ω藐臀乙幌虏哦裕靠墒牵液懿徽∑馗芯跹劾嵊挚纪嫌俊?br /> 姜冯喜不看我:“你敢掉一滴眼泪试试!”
那意思是,我今天要是真哭了,他刚才说的一切全部作废。我傻啊!用一场眼泪把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给毁掉!我撇撇嘴,最后变成一句:“那你以后是不是还让我搭顺风车?”
告别了姜冯喜,我立马就跑去向段小朵邀功。
她“刷刷”地从钱包里拿出钱,说“你喜欢什么就自己买点儿什么”时,林落突然冒了出来。他看看我,再看看那些钱,问:“怎么,你很需要钱吗?”
他这不是废话吗?他以为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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