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者为妃》第81章

幽香，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沉醉其中。
在看清舞者的面容之后，林浣忍不住有些黯然，那水香凝果然是骗自己的……心中这么想着，目光却忍不住向着上首的位置扫去。
这一瞧之下，心中便隐隐浮出几缕疑惑来。
第二卷　第四十章　试探
此时的舞者已然到了大殿的中央，在渐次亮起的灯光中，林浣恍然看见梅妃不知何时走下了上首的座位，此时，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骁勇将军的桌前。
尽管看不到他的神情，也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单从那骁勇将军涨得通红的脸上，她读出了俩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故事。特别是那骁勇将军挣扎般起伏的躯体，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梅妃的身体挡住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他粗壮的手腕，渐渐的平息住了他激动的情绪。
而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被那神秘的舞者吸引住了，双耳也沉浸在林浣的箫声中，无人留意到上首发生的那一幕。
奇怪的是，作为唯一一名目睹了古怪事件发生的人，林浣吹奏出来的箫声却没有半分异常，这么说吧，吹奏这曲《凤求凰》，对于她来说，完全是出于本能，不需要任何全神贯注的技巧。
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奇异的事情，但她却全然没有察觉。
“王上觉得，臣妃这件礼物如何？”
一曲终了，良久之后，梅妃方才起身盈盈一拜，轻声道。
他这一出声，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抬头望向端坐上首。
一时之间，林浣也有些恍惚了，梅妃此时的表现，就好像他一直都陪伴在贺兰天音身边一样。
“爱妃果然是最了解朕的人！”
贺兰天音伸出手来虚扶一下，梅妃便顺势站起身来。
“久闻女王身边美人如云，今日一见，梅妃娘娘不仅长得倾国倾城，还如此体贴圣意，一片真心实属难能可贵啊！”此时，那大头的小国使者再次忍不住站起身来。
如果不是来自异国，他倒很适合做一个供人取乐的佞臣。
不过这一次，他获得了殿内众人的附和声。
“梅妃娘娘，方才的舞者与乐师技艺实属高超，不知可否请出来与我等一见？”见前者一番言辞受到女王的赞赏，一名身形干瘪，肤如槁木的老者索性直言道。
梅妃闻言，微微一笑，侧目见贺兰天音颌首，便吩咐道：“二位请出来与诸位尊使一见吧！”
此时的林浣，正兀自站在角落里发呆，而一身芙蓉色舞服的水香凝则听得仔细，径直牵起她的手，掀开帷幕缓缓走到大殿中央。
“见过王上！见过梅妃娘娘！”
饶是林浣再凝神苦思，此刻也回过神来了。
“起来吧！”贺兰天音说话的时候，目光触及水香凝出水芙蓉般的容貌，不由得心头一怔，忙向梅妃看去。
回她一个甜媚的笑容，梅妃道：“久闻兆京城中，水公子的舞姿最为夺人眼球，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说到此处，他眼波流转，公然对贺兰天音抛了一个媚眼道：“王上，以臣妃看来，兆京四大公子名不副实，惟独这水公子才貌无双，不如封他为京城第一公子如何？”
毕竟是熟识之人，本来还担心今日梅妃将水香凝找来，是捕捉到了自己私下里出入青楼的凭据，怕是其中另有所图，此刻见他言辞恳切，毫无做作姿态，便顺势遂了他的小小要求。
“爱妃慧眼识英才，依你所言便是。”说着，她悄然伸出手来，轻轻把玩梅妃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其言行举止暧昧至极。
当然，她这一切做得格外隐密，属于掩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的细微举止，完全不为众人所知，唯有两名当事人心知肚明而已。
梅妃对于水香凝的赏赐表面看来似乎并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但对于一个身处青楼的男子来说，有朝一日能够赎身从良固然是好，但在此之前若未能攒下一笔体己钱，怕是一旦出了青楼便连养活自己都成难事。
故此，为他争得女王亲封的名号，日后自然会财源滚滚，这才是切实可得、一本万利的长久好处。当然，这里面他也是存了私心的，如此一来，贺兰天音就算多么喜欢这个男子，也再不能随意出入青楼寻他去了。
“这位是乐师吗？怎么还戴着面纱……”
在流芳国这种青楼合法化的国家，才貌出众的从业男子并不会遭到众人的歧视，相反，对于那些特别出类拔萃者，人们还会带着几分崇敬的心理去对待他。
因此，水香凝所获得的荣誉并没有任何人提出疑义，反倒是林浣神秘的妆扮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敢问乐师如何称呼？”有性急的干脆直接上来就问。
“她叫十三，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乐师！”这边林浣正犹豫该如何回答是好，那边乞颜别哲已站起身来朗声答道。
“哦？”他这一答，发问之人更是奇怪：“四王子难道认识这位乐师？”话一问出口，忽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想不出什么来，翕动着嘴唇始终没能开口。
他这话一问出来，最紧张的，却是林浣，她不由得死死的盯着含笑而立的乞颜别哲，生怕他一个不经意，就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来。
“别哲也是早些日子偶然听到这位姑娘的箫声，才得知的。”
乞颜别哲的话，令她松了口气。
“原来竟是一名女子……”底下立刻有人低声呼到。
是了，在这女尊男卑的国度，女子当众演奏乐器，其实是有失身份的，毕竟以此怡情养性视之为高雅，而娱乐于人则有仆婢之嫌。
但是，有人却偏偏不搭理这一茬，非得生硬的梗着脖子，骨碌碌的转着眼珠子追问：“四王子真的只是偶然听过这位姑娘的箫声吗？”
此问一出，众人皆哗然。
即便先前被人误导，此刻他们也瞧出了门道——这位姑娘身上的妆扮，可是与这位北辽四王子颇为匹配呢！如若说是巧合，那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些。
林浣立刻意识到了他们心中的揣测，不由得再度怨恨起乞颜别哲的多此一举来。
“这位使者的意思是说，这位姑娘是我从北辽带过来的吗？”对于众人的误会，他笑得和煦如风。
这一幕，令她的心再次悬起来，他后一句该不会是说“如果有这机会，我还真想将她带回北辽去”之类的话语吧！
“罢了，我就实话实说好了——”乞颜别哲将话吐出一半，冲着林浣露齿一笑，面颊上的酒窝即刻为之增色不少：“别哲倾慕十三姑娘才情非凡，无以为馈，便打制了这身装扮，以供她在女王的生辰宴上使用，小小礼物，还请女王不要嫌弃才是！”
话说到这份儿上，则是轻松的将话题转到了生辰礼物之上去了，目的自然是为了不给林浣造成过多的困扰。还有一点，他也是想藉此告诉司徒淳，自己并非不懂厉害关系的莽撞之人。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细细想来，其实自己也有些理不清。
他没有留意到，始终站在阴暗角落里的司徒淳听他说完，竟松开紧抿的嘴唇，吁出一口气来，面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倒像是为他捏了一把汗。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重返宫中
继梅妃别出心裁的贺礼之后，陆续又有邻国的使者奉上各色珍宝、美人儿，贺兰天音都适当的客套一番，由司徒淳代为暂时收下。
此后，又是几番歌舞、曲乐的轮番上演，在宴会接近高潮的时候，忽见殿外一队姿态各异的美女鱼贯而来。入得殿堂之内，一番说不上多么美妙的群舞之后，她们并没有如同先前宫中的一干舞者一般退下去，而是四散开来，各自挑一名邻国使者，相依而坐，推杯换盏的敬起酒来。
这一举动，惊呆了尚且隐身于帷幕之后的林浣，却乐得一众道貌岸然的猥琐男满面春光。
如若是贺兰天佑在座，这种公然取悦于一帮异国男子的事件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可此时偌大的太和殿之上端坐的，却是与之神形俱似的冒牌货。
对于一贯遵行女尊男卑的流芳国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极深的耻辱。
眼看着那些女子卑躬屈膝的承转于众男子怀中，一股恼怒之意腾的一下升了起来。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姑娘格外眼熟？”自打先前领了封赏，水香凝就一直没有离开她左右。
经他一提醒，林浣这才瞧清楚，那些喜笑颜开的女子，不正是淮南王府内的舞姬么？只是这些颇有几分熟悉的身影里，独独没有了月姬。
在此时提起这个，她确信，水香凝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然而，她回头看去之时，对方却已转身离去。
“等一等——”她失口叫道。
见对方回过头来，用一双含笑的诡异眸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