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第9章


题,只能若无其事地接上:“独酌吗?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他半眯了眼,似笑非笑:“自然,与君共饮方才是良辰美景。”
我拿起玉壶斟满了两杯酒,望向他。
两人碰杯,相视一笑,便想以醉解忧。
他坐在这恐怕已有段时间了,竟稍微有了些醉意:“……火元素,真是无可奈何。”
“火元素?”记得它也算风雷水火四大元素之一,不过时至今日,却是尤为稀少了。
“若非那与生俱来的‘异禀’,又何来这么多麻烦?那些江山社稷的事,有数次都想放任不管,可……”他这句话说得略带孩子气,但那种忧愁任谁都能感觉到。
这就是他脆弱的一面啊。只有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候才能让人触碰的柔软之处。
“所有怨愁便都随这杯酒去了吧,先干为敬。”我又给两人满上,举起玉杯,看着就中倒映着琼月,忽然就觉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眯起眼睛,双眸集满了天地神采,举杯道:“举杯消愁愁更愁,不如与良人共解忧,再不言愁。”说罢,一饮而尽。
我抬手在他肩上给了一拳,袖摆掠过池面,将那深沉的星月、美人划得支离破碎:“所有的事都不可能永远如你所愿,你只能振作起来!”
他斜我一眼,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左边眼角那朵火焰般的花,红得惊人、艳得惊人。
、绯寒
我跪在地上呕着血,呼出一口气,一团热气便氤氲而起,回首向后,捂着胸口又再次站起来往前跑。眼前,一座冰玉台,一块玄冰玉。我惊恐地回过头,后面似是有人,便不及多想,一掌击向玉台,玄冰玉华光四射——猛地,光芒万丈……
自床上惊醒,我捏住了被子,手心全是汗,昨夜的梦,似是真切发生过的。
梳洗打理好自己,一个侍女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离公子,用早膳了。”
无暇多想,去打开了门,光芒一下入眼,弄得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眼前黑了好一会。
我的眼睛,似乎……现在是不着急也不行了。
找了个机会静下来想想,发觉此事绯墨可能会知道些什么,这就后悔那日没再多问他些什么,真是可谓看着美人就傻了。
时不容缓,我拖上两日不见得羽白,找珺琰告辞便走,珺琰也没有挽留,只是派人去牵两匹马。
若绯宫,我无意中去过一次——在承诏。
可是……抵达承诏才发觉,我找不到那片樱林了。
“不如……去雪月馆看看?”我对羽白说,而他听到“雪月馆”三字,脸色又是阴沉了不少。
罢了……与他商定好,他去客栈,我自己去走一趟。
月楼回廊尽头的屏风后,看到一个男子清瘦修长的背影,朱红的发带颇是显眼,只是坐着,却也引人注目。
他未回头,说了一句:“宫主料想的不错,你果然来了。”
“上次失礼了。”他转过头,神情冷淡。
“还真是毫无歉意啊。”
“若不是宫主交代,你的腿恐怕又要断一回。”他看向我,漆黑的瞳中带些冰冷。
“我上次可是他医好的?”突然想起这个。
“不错,”他站起来,“走吧。”
也懒得问去哪,大概是是要带我去他们宫主那吧。
随着他走,在城中穿梭,不过多时,一片樱林赫然入眼。他带我在似乎是有规律的樱林中转,七拐八拐,到了樱林的边缘。再行数步,就是那磅礴云阶,在明阳下光彩陆离,而两侧石柱能更细看,真是巧夺天工。
完全掩不住自己的惊叹,向上走,距那宫门是更近了,而那镶金的字矫若游龙,绝非出自凡人之手。
莫不是绯墨写的?按江湖传言,他现在也才十九岁,而若绯宫则是十年前就名盛一时……想必,上一位宫主定不是常人,我仔细想了想才觉得自己脑子又卡了,上一位宫主多么传奇的女子——重璎,上一辈的绝世玉颜。可这女子的字体怎会这般潇洒?不过我也懒得再想那么多了,那样的女子即是说她是嫦娥来人间找后羿的我都信。
步上云阶,向里面望去,层楼叠榭,雕栏华池相间,放眼雪白朱红,像是错入了仙境,一下不及反应。
而好像听身边人冷哼一声,又马上回过神,跟着他走。
过一座碧桥,是一座大堂,数层石阶,朱红的柱、飞翘的檐,使之气势宏浑,而上方一块匾,字体漂亮得不像话,却不是与门匾出自一人之手——重樱殿。
大概是召集弟子的地方吧,向里看,却看到一个人怒气冲冲地想要冲出来,却有另一个人拦住了他,而第二个人向外看来,怨毒的目光却直指向我。
我装作没看到,继续走,身后却似有针扎,直让我冷汗涔涔。
我难道什么时候与他结怨?可完全没印象……
他可能认错了。
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而此时已走过大堂,踏上了一条石径。
顺着走,两旁樱瓣飘落到地上,更似游梦幻觉。
两条岔路,走了右侧。
一个跟大堂规模不相上下的建筑,少了份严肃,多了份温润清朴,却也是雕梁画栋、丹楹刻桷,普通人家想象不出的华丽。
“宫主就在那里,我退下了。”蓝夏风说完,转身即走。
松月殿。
松月,一种大朵的淡红八重樱,美丽无比。
不愧是绯墨,连殿名都取得这么纤巧。
推开精致的门,万千华光集于一点,坐在那里的人,即使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轻而易举的夺去他人的呼吸与目光。突然觉得像他这种人会不会很累?
“离掌门。”他抬眼向我,“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我怔了一霎,随即又道:“玉宫主,你可还知天寒之事?”
他轻笑,示意“请坐”,而我走过去,坐在了桌旁。
“你若问我,我也说不出什么,但可以帮你寻些线索。”他的手指细细地抚过那只紫砂杯。
“那便多谢了。”我拱手。
“寒玉,这就先不忙了,出去走走如何?”刚才还那么生疏,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还未等我回答,他就自然执起我的手,而莫名其妙的,心里一惊,却是笑了。
脑子一霎闪过一段声音——
绯墨……墨儿……
头痛……却能依稀分辨,那情意绵绵却隐着极端悲伤的声音分明是自己的。
“怎么了?”我低着头,他却把脸凑到我面前问我。
我一惊,看着那张咫尺之遥的俊逸面容,刚才那奇怪的感觉一霎消失,脸颊马上热了起来。
“没事,去哪?”我努力保持平静。
“跟我走。”他笑笑,眼眸深邃,还隐着笑意以外的东西。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但这若绯宫的一切都让我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走到那个岔路口,向左侧走,有一段时间,路渐渐宽了,隐隐有香气在身边悠悠蔓延。
眼前出现了一方碧池,池中浮桥通向中央小亭,桥旁竟种了好些莲花,虽未开放,但已可以料想到日后的光景定是美丽无比。
不由心生神往,而旁生长的那棵樱花树上正簌簌落着花瓣,又让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却有几许飘零意,莫名有种转眼春过的伤愁感,枝桠深处似有东西在摇晃,但看不真切。
“此处还未命名,不如由你来吧。”绯墨遥望池中那古香古色的朱红白栏小亭,对我说道。
“绯寒池如何?”我看着水中菡萏,彩蝶飞舞,“夏风弄细水,花影溅满苑。细珠落浮萍,轻蝶戏菡萏。”
“嗯……寒玉倒是颇有才,如何想到‘绯寒’二字?”
“绯寒樱花的名字配你这一园樱、一池莲,你觉得如何?”我笑着看他,眨两下蓝色大眼。
“绯墨、寒玉,是很不错。”他点点头,两朵玉樱摇晃,晶莹剔透,光华流转。
……他怎么会想到这个意思,不会是……想歪了吧……
“果真好名字,只属于我们。”他笑得颇魅惑,坏坏的样子。
“绯墨!开什么鬼玩笑!”我气急败坏地在他左肩给了一下,他纹丝不动,反而抓住了我的手,我使出全身力气去推,他后退一步,却被我弄的跌进水里。
“嗵——”脑子一下卡住,我想都没想就跳进水中,明明快至夏天,这池水却还是冰得刺骨。 
“绯……墨……”我拨开一朵朵莲花寻找着他,衣衫贴在身上,更有种寒气侵入全身的感觉。当我觉得自己快晕过去时,一双手把我拎了起来。
努力睁开眼,一张绝世玉颜。
“你……没事……太……好了。”这回估计我的脸色已经白到极致了,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勾住他的脖子。
隐约看他焦急的样子:“你怎么还是那么笨?”
“他体内本就极寒,再以这冰水刺激,估计会得很严重的风寒。”沉千斤的眼皮终于睁开一条缝,隐约看见一个绾着蝴蝶髻的女子正对另一人说话。
“如何让他快好起来?”另一个人回话,声音出奇的好听。
“以常人体温去暖,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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