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宫主太招摇》第27章


“相公,你对阿碧……可真好……”花重舞一如往常一般调侃着两人,只是心情却变得异常沉重,脸上明明在笑,眼里却闪着不可捉摸的牵强。
鹤沧澜正在专心致志地替薛若碧剥着虾子坚硬的外壳,丝毫没有注意到花重舞情绪的变化,只当做她闲着无聊调戏自己取乐,于是道:“若碧的眼睛不方便,我身为师兄,自然要好好照顾他。”
“可是,你身为夫婿,却从未好好照顾过我!”花重舞直接将委屈写在脸上,反正她的表情早已练就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至于鹤沧澜如何感应,她更是无从把握。
也许,他大概从未认真感应过自己脸上的表情吧,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在意,都不曾有过?
想到这一点,花重舞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悲凉,也许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鹤沧澜只是一个观戏的人,即使他站在台上,也从未想过入戏。
“你对阿碧,比对我都好。”花重舞继续怨念地抱怨着,用筷子狠狠地戳着面前的牛肉,仿佛那是鹤沧澜的肉,权当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你手脚健全,能吃能睡,哪里还需要人照顾。”鹤沧澜不解地瞥了花重舞一眼,搞不明白她究竟在抱怨什么。
他与薛若碧自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一般,薛若碧自小就是各种古灵精怪,招人喜欢,在他心中,薛若碧就像一个孩子,即使长大了,也是任性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虽然他们之间存在过一些误解,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我也看不见了,相公会像照顾阿碧这样照顾我吗?”花重舞话一出口,就忍不住开始后悔,若是鹤沧澜说不,她岂不是自取其辱。虽然在鹤沧澜眼中,她早就是个不知羞耻荒唐无稽的女子,一次次被鹤沧澜拒绝与嘲讽,她从未放在心上,因为她相信有朝一日他可以真正地明白她的心意。可是,这一次她动摇了,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懂,所有的想法与期待,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花重舞眼巴巴地望着鹤沧澜,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那一刻,几多期待,几多茫然,几多害怕,全部交织在了一瞬间,心跳早已不再被自己掌控,全部的跳跃都被鹤沧澜的一举一动牵引着。
明明只是几秒钟,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我相信,高立他们,会很乐意照顾你的。”鹤沧澜不解地望着花重舞,不清楚她这份莫名其妙的执着究竟是什么缘故,只是内心深处隐隐掠过一丝惶恐与不安,直觉反复告诫着自己,不要去想这个问题,但是却禁不住一遍一遍地在心中反问,究竟会不会?
也许,是会的吧?
鹤沧澜自己也不确定答案,对于花重舞,他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厌恶,但是也谈不上喜欢与接收,只能说,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习惯了花重舞的聒噪,习惯了花重舞的如影随形。
鹤沧澜反复地告诫自己,他们之间,从不存在一丝情意,存在的只有交易!
一场交易,我用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换取我的自由,和你想要的目的,仅此而已!
“如果我现在把自己弄瞎了,相公你会怎么办,阿立现在又不在这里,相公难道要任由我自生自灭吗?”
花重舞一反常态的执着,让鹤沧澜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
见气氛有些尴尬,南宫羽凌忙笑着道:“花宫主,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嘿嘿……”花重舞忽然发笑,宛若达成了什么阴谋似的,道:“小南宫,还是你聪明,知道我在开玩笑。好啦,不说这些了,一会儿饭菜都冷了。”花重舞一扫方才的落寞,用筷子夹起一片被自己戳了一堆透明窟窿的牛肉塞到口中。
鹤沧澜犹自剥着虾子,目光不经意间瞥向正在津津有味咀嚼食物的花重舞,方才,真的是玩笑吗?
为何他感觉到了来自花重舞的倔强?
“相公,你一直给虾子脱衣服,不会是为了看它的裸 奔吧?”花重舞见鹤沧澜一连剥了五六只虾子放在薛若碧的碗中,忍不住调侃起来。
鹤沧澜停下手中的动作,将一只剥好的虾子塞到花重舞半张着的嘴里。
花重舞洋洋得意地咀嚼起来,洋溢着满脸的幸福。
“怎么样,吃出来公母了吗?”鹤沧澜望着花重舞那种永远朝气蓬勃的脸,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不顺眼。
花重舞不停地吧唧吧着嘴巴,摇了摇头,道:“它说要问过它的同伴才能知道。”
鹤沧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忙又剥了一只塞到她口中。
这一次花重舞吃的越发慢了,鹤沧澜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们说了,要在我肚子里做一对苦命鸳鸯。”花重舞终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顺便还可以在宫主的肚子里生一窝小虾。”一直沉默不语的薛若碧莞尔道。
“阿碧,你又不厚道了。”花重舞控诉着薛若碧的落井下石。
“谁让宫主抢了我最爱吃的虾呢!”
薛若碧说出自己的抱怨,鹤沧澜识趣地重新开始了剥虾的征程。
一顿饭,总算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路见不平一声吼
何超觉得十分庆幸,想不到他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
身为铁掌门通州分舵的舵主,每天在分舵他可是相当威风,放眼整个通州城,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奈回到家里,却要忍受这种闲气,只不过多看了丫鬟几眼,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只能说算是他命运多舛,谁让他家里娶了一只母老虎呢,不但没有丝毫情绪,反而每日里凶巴巴地对着他各种指手画脚,出去偷腥又没有胆量,实在是郁闷之极。
方才又被母老虎骂了,何超索性拉着自己两个最得意的手下高抗和李念出来喝酒,男人嘛,只有在举杯痛饮的时候,才是对酣畅淋漓的宣泄。
祥福客栈一向龙蛇混杂,对于这一点何超早就习以为常,但今晚却似乎有些不同,何超注意靠窗那桌客人很久了,单不说那三男一女各个生得相貌出众,只是那个盲眼少年,就让他觉得十分蹊跷,对于他们的身份,竟是衍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好奇。
见何超时不时地将目光瞥向那边,李念也忍不住偷偷瞧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望着那张熟悉的俊颜,李念诚惶诚恐地转过身,小声在何超耳边低语道:“舵主,如果属下没有看错,那个瞎眼的少年貌似是魔教的御风使薛若碧?”
闻言,一直喝着闷酒的何超忽然来了兴致,忙道:“你确信?”
李念小心翼翼地扭头又看了一眼,略显迟疑地望着何超,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高抗虽生的五大三粗,平日里给人一种毫无城府的感觉,但实际上却是三人之中最过沉稳的一个,听了李念的话,不由得皱眉道:“若真是他,只怕也不好对付,他身边还有三个同伙,目前根本看不出底细。”
何超冷冷笑道:“老高啊,这就是你多心了,你看那两个黄毛小子,只怕毛都没长齐呢,能有什么本事,充其量也就是会上几招花拳绣腿,装装样子罢了,中看不中用,至于那小妞嘛,长得倒是水灵,老子是有贼心没贼胆了,不过倒是便宜了你们两个,可以开开荤。”
见何超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高抗忙抓住何超的手腕,示意他不可鲁莽,“舵主,且等等看,若是确认那人是薛若碧,再动手也不迟。不然万一认错了人,失了礼数是小,坏了铁掌门的名声可不好。”
一向胆小的李念知道高抗说的在理,也便劝解道:“舵主,不如再等一等。”
何超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我们这叫做替天行道,若是真的干掉了薛若碧,看以后还有谁敢小看我们通州分舵,小看我何超。”
未曾留意这边的状况,酒足饭饱之后,鹤沧澜等人正准备去二楼的客房休息。
“若碧,我扶你走。”鹤沧澜搀扶着薛若碧的手臂,正欲起身离开。
此时,正是每晚生意最好的时候,大厅里依旧十分热闹,客人们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划拳的划拳,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何超的听力,那声“若碧”,清晰地传入何超的耳中。
何超向高抗投去一抹探求的目光。
高抗见对方欲离去,生怕错过时机,于是冲着何超与李念点头示意。三人暗暗将放在桌角的武器握在手里。
李念虽然心生畏惧,但见对方不过四个人,而且各个看起来都是娇生惯养的模样,其中一个还是瞎子,于是不由得有些掉以轻心,加之立功心切,成怕高抗抢了自己的风头,索性先发制人,忙施展刀法,向着薛若碧面门砍去。
身后忽然?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