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田园》第196章


转身回屋,田朵一脸可惜地盯着小仓房的门,“明天你要不安排个人,将那屋子里的菜分给四周的邻居吧,要不然我不在,也没人会动手做菜,放着最后也是烂了,怪可惜的。”
刘飞扬点头算是应了,抬眸看向她的包袱,“就拿你贴身穿的衣服就成了,这段时间你跟着我穿不着,等穿着我会给你买。”
田朵点头,转身进了离间,将贴身的衣裳留下,外穿的衣裳收进穗园,开玩笑,衣裳料子是差点,可那也是她一针一线缝的,她才不舍得丢,况且进穗园干活,有时候露水重,那衣裳穿一会儿就湿了。
拾掇好,提溜着包袱,像个小受气包似得就跟着刘飞扬出了家门,临出家门,回头看看住的时日不多的小院,心里酸酸地有些不舍,住进来这些日子,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过年都没想起给梁老板和李梅芳送点什么,不过就算送,她也不晓得那李官媒现在住哪儿。
“走吧。”刘飞扬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田朵点头嗯了声,趴上他的背,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曾经也有那么个人背着她在月色下踩着房檐上蹿下跳,那时的她还不会武功,没有飞檐走壁的本领,可那人再也回不来了,现如今又有一人在月色下背着她辗转腾挪,可他却废去了她一身的功力。
背上的湿意在倒春寒的夜风下直入脊梁,刘飞扬晓得她心里的难受,也晓得她此时想的人定不是那孽种,别人不晓得她和田伟琦的关系,他是听师傅说过的,她之所以能得师傅青眼,很大一部分还得归功于田伟琦这半个师弟,何况田伟琦小时候的确和她很好,好到她所有的产业都是以两人的字来命名,尽管同音不同字,也代表着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是别人不能比拟的,何况当初他们真的订了亲,如若田伟琦不想着凭双手封侯拜将,封妻荫子为她争个体面,也许他们早就成亲,没准连娃儿都有。
若那样,他也就不用为这难缠的恶妇操心,可惜田伟琦鼎好的一个将苗最后却陨落在那老贼的手里,落到那样凄惨的下场,而背上的人却以德报怨不仅想救那老贼,还放跑了那老贼的孽种,这也就算了,更可恨地是她为了隐瞒那孽种活着的消息,竟与那孽种假扮夫妇,亲手料理那孽种的一切,一想到她居然曾跟那孽种做最私密的事,他心里的怒气就呼呼地向上冒,一个还不曾及笄不曾婚配的小姑娘却将该看的不该看地都看了个遍,该做的不该做地也都做了个遍,若是让人晓得她的过去,谁会娶这样的女子回家,这比女子失贞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而他肯将这烂摊子揽上身,这恶妇应该感谢她前辈子烧了高香才修来今世他这么个大师兄。
至于此时她想起田伟琦的好默默流泪,那也是她活该,早干嘛去了,该报的仇不报,老天都将那仇人送到她面前任她处置,她是怎么做的,自己不杀,还不让别人杀,简直比猪都还蠢。
、【202】可为何还被发现了
转眼,冬去春来梨花开,二月末的一天,刘家太太和小姐们要上白云观上香,说是上香,其实是变相的相亲,而白云观此时正有一园子的梨花开得正好,也为幽州城各世家豪族的太太小姐们出外游玩提供了良好的契机。
现在的田朵一身小厮打扮乖乖跟在刘飞扬身后骑着一匹栗色马驹,现在刘府上下都晓得大公子身边有个很得宠的小厮书墨,大公子不仅让那小厮和他同住一院,还有专门的小厨房供他们使用,大厨房的饭菜从来不吃,这个小厮他能嚷能骂,但别人稍对那小厮不敬,轻者拉肚子重者莫名其妙地面目发黑就死了,谁都晓得怎么回事,可谁敢说什么,大公子可是太医院院首,就连老爷都没他的官大,谁又敢惹他,若不是老太太用孝道压着,大公子早借口朝中有事带着他那得宠的小厮书墨溜了,这不老太太今儿早上又死又活地再次唱了遍才迫使大公子同意护送太太小姐们上白云观,说是护送,可谁都明白这是要跟大公子相亲,以免大公子走上歪路。
其实,田朵这些日子也很郁闷,她自从那天跟着刘飞扬回了刘府,才晓得刘飞扬的院子从来都不准任何人踏入一步,听刘家的下人们讲,但凡进过刘飞扬院子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家里的长辈若想见他,那就得等他晨昏定省时分或者他主动出院时赶紧命人拦着传话,要不只要他一回院,你就甭想着使人能将他叫出来。
直到田朵这个异数出来,田朵本以为跟他当个小厮,无论如何也会有点个人的私人空间,可谁晓得刘飞扬那大烂人一点个人时间都不给她留,天还没亮。就让他的爱宠小绿从门缝里溜进她房间,往她脑瓜顶旁边一盘,黄溜溜的小眼珠就那么一边盯着她一边嘶嘶嘶嘶地吐着细长猩红的信子。浑身绿嗖嗖地,倒是好看。可那是世上有名毒蛇之一白唇竹叶青。
纵使她不怕蛇,可她不怕的是那种无毒的家蛇,而不是往你身上流一点口水,就会通身变黑腐烂至死的毒蛇,记得头次那小绿进屋,吓得她浑身一哆嗦,紧接着下面感觉一股热流泻出。然后就感觉底裤湿嗒嗒地粘身子,她晓得她在这个世界头次大姨妈的来临竟是让那小绿给吓出来的。
不过,幸好那小绿没对她乱喷口水,等刘飞扬在门口问她起来了没。她赶紧说起了,让他快将那绿嗖嗖的家伙请走。
然后迅速将自己打整整齐,出门后,刘飞扬就给了他一摞小厮的衣服,并让他换好衣裳后。去厨房做饭,等伺候着刘飞扬和那小绿吃了早饭,就甩给她一本《女诫》让她先读后写,而那小绿就盘在砚台旁边,只要她一停。那小绿就嘶嘶嘶地吐着信子,吓得只能大声读,等刘飞扬手头忙完了,才将小绿召回他身边,而她这才能偷偷歇口气,歇了还没一会儿,就该做午饭,然后她又像老妈子似得去厨房做饭,伺候着一大一小吃饱,才会有一个时辰的午休。
时刻一到,若她没动,那小绿就会溜进她的房,爬上她的床,有次那家伙居然故意放帐幔上吐了一口口水,被口水粘到的帐幔立刻就化成个黑窟窿,自此,田朵再不敢偷懒,下午读写《女论语》,晚上读写《闺阁女四书集注》,睡觉前还得来个读写心得,写完交给刘飞扬批注。
她想进穗园干活或修炼,能用的只有中午那一个时辰,和晚上休息的时间,而那大烂人除了让小绿盯着她,也就看完读写心得时说两句评语,诸如还不错,有进步,但离真正的大家闺秀理解上还差那么点意思,不过眼下也就能这样,等回南阳或回金陵了,再请专人教导。
打娘胎出来,头次过得如此窝囊没人权,穆老太和蓝姨虽然对她严厉,可好歹还有休息的时候,这可好一点空间都不给她留,眯起狭长的凤眼狠狠盯一眼那人腰间垂挂的银色竹筒,她真想乘这次出游的机会将那小绿一针射杀,可恨她现在的功力微薄,就怕那小绿一针不死反被蛇伤。
也不晓得那大烂人后脑勺长眼还是咋地,田朵刚冒出这一念头,就听大烂人冷喝一句,“书墨,你在后面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田朵回头一瞧,打马赶紧追上,“好像是二公子过来了,大公子要不要等等。”
刘飞扬斜瞟她一眼,轻风一吹,丝丝银发随风飘扬,惹来不少怀春少女的吱呀乱叫,“快看,快看,那就是刘家大公子,长得可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听说是宫廷御医呢,也不晓得谁有那好命嫁他呢!”
“别乱叫,小心他一个指头就能让你变成黑灰一堆,你不晓得他们家的下人和老爷太太们都不敢惹他呢,你说话也小心点别让他听见。”
“看见没,那个就是刘大公子最得宠的小厮,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嗯,听说没,刘大公子尚男风,气得刘老太太都晕过去好几次了,这不就怕最有能耐的嫡长孙长歪了,所以白云观之行,其实是给刘大公子相亲呢,哎,可惜咱们都是寒门小户,又没漂亮女儿和儿子。”
这些人的窃窃私语声虽在大姑娘小媳妇的叫嚷下不那么明显,可无奈会武的人都耳力好,田朵虽被散了灵力,可经过一个月的偷练,虽然还不能和刘飞扬相抗衡,但比普通人的耳力还是强上不少。
田朵晓得很快那说刘飞扬尚男风的人该倒霉了,被他那一瞟,田朵立刻低眉敛目乖乖将马赶在他的内侧。
入了白云观,自有人牵走他们的马,而她这个本该去喂马洗马的小厮却被刘飞扬以服侍他梳洗为由跟着他进了休息的外院。
将手里的大包袱小包裹放进屋里整理好,服侍刘飞扬梳洗干净后,又洗去自身一路的风尘,打整好后跟着刘飞扬去了内院二门处,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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