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蓝》第71章


桓倚菹肜肟!?br /> 一群人围了上来,鲜于凕依然无甚表情,“我不离开,你们会离开的。”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平州令的公子,这平州的东西哪样不是本公子的。”少年的脸已被气得通红,“这天下……是你一个小毛孩能碰的吗?”
鲜于凕眉头顿时一拧,眼神凌厉,“不为天下。”
“不为天下?那为何占着这画?”少年昂天大笑。
不为天下?却为何占着?若不为天下?为何玄鹰营中他会放过她,会一次次地救她?
扫去覆在暗格内的轻尘,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4
“鲜于凕,夕颜到底算你什么人?她如今只剩半条命了。”
鲜于凕未料到夕颜的病情竟要由隋岚相告。
好似入了秋许久。郎中来看过夕颜的病,说已经是药石无救,日子也已不多。转头看着躺在榻上的女子,不知不觉,她已经伴他五年,用尽了她最美的年华,如今已经消瘦得没了人样儿。
她应该已睡着了,只是那眉心依旧微蹙着。他伸出手去,想帮她拂平,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拉住。
“吵醒你了。”
微微凹显的眼窝称得原本秀气的双眼大不少,夕颜笑着摇道,继而又道:“没有……将军,我想见……隋岚。”
“好。”
当她带来时,夕颜并未让他一起进房。
隔着重重帘子,他站在门外。仲秋的风已经尽藏寒意,一阵阵地向脸上扑来,好似已经提前入了冬。许久许久,久到他几乎想冲进去。
隋岚、夕颜,这两个对他的生命来说极其重要的两个女子。
“将军,五年前下那样的决定,是我心甘情愿。夕颜……从不曾想过让你报答。”三日前夕颜曾牵着他的衣袍,虽然极其悲伤,但是却已经无泪,“已经五年了,已经足够了。我……看得出,隋岚对你有意。你何苦不留住她呢?她与你的画中如此相像。”
她依然记着五年前的画,清晰如昨。
“夕颜,她不是那人。”
“那人……是谁?”
鲜于凕苦笑,“只是……”他顿住了。
那人,只是一幅画而已。夕颜,永远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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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人呀,岚岚被人劫走了。”
被一阵惊呼声拉回思绪,鲜于凕迅速冲进房,重重帘幕在他手心扯落。
房中零乱不堪,夕颜喘着气,瘫倒在榻下,费劲地指着临湖的一扇窗道:“隋……隋岚……”
自湖畔疾驰,鲜于凕已无暇顾及心里的慌乱,只是一个劲地追着。
隋岚惹上了桓王,近日京中如此传过,听说是为了替夕颜。他狠狠地咬牙,将罪责全归在了嫦月头上,若隋岚有事,他定剿了她的云岫庄。
一路追去,却不见人影。他的脚下功夫向来不弱,比他强的,自然也不算少,只是要携着一人逃得如此迅速,只怕……
顿时止了步,低头寻去,竟全无痕迹。鲜于凕不禁失笑,这一生经历了无数生死关头,却哪一次如今日这般狼狈?
回到葵园,屋内已经收拾妥当。夕颜有心相骗,自然是有目的的,见他回去,脸上浮了抹歉意,独独叫出“将军”两字,便被他的怒意生生切去。
“她人呢?”他问她。
五年了,虽然知道凕将军的脾气,但是他却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夕颜已挤不出泪来,只是心里难过,终于指了指侧门。
他转身便踢了开。茶香氤氲中,见到她安然,心稍顿了下。只是将才的激动却未能止住,他上前掐住她的手腕,开口便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夕颜跟她说了什么?五年前的画?还有其他?
“鲜于凕你放手。”
他不曾放开,只是怕一放,她便溜走了,然而他心中的执拗却换来了她的泪。自玄鹰骑,他从未见过她哭过,而今是痛得怎样的撕心?终于放开手。
“鲜于凕,也许你一剑杀了我,我会觉得痛快些。”
他闻声,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微微晃动,低头看着她手腕处那道红印,几乎力透他的心。
6
连连下了几日的雨,好似提前入了冬。
夕颜便是在这样的季节离开的,离开前的几日,她已经不愿见他。鲜于凕知道,她是不想让他记住自己最丑的样子。只是她不知,她从来都是云朔第一美人。就如同数年前的七夕夜,胜过千灯万火的美。
曾经的芳华如今却只余孤灯一盏,透过纱帘,忽地那一盏灯也灭了。稳步进去时,人已经落了气,床边的人悄悄地抹去泪渍,欲说什么,却又休了。
“她与你说了什么?”捏着的拳头有些发颤。
隋岚没有看他,只苦笑道:“她说你会真心待我。”
心上好似插了一根针,每次呼吸都会痛。
“鲜于凕,你若真心待她,便护她周全。”几日前慕瞳来找过他。鲜于凕记得,那是慕瞳第一次对自己大吼大叫,还直呼他的姓名。
因为桓王对隋岚动了念头,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会把隋岚让给鲜于凕。但是为了她的安全,其他都不重要。
“我不能护她。”鲜于凕开口道。
雨水顺着他额头向下,但再冷却都不如鲜于凕的心吧?那个自己崇敬了多年的三哥,虽然冷漠却从不无情,而今却是为何?他退了一步,失笑道:“你是不敢?难道你心里没有她?”
鲜于凕因他的无理而拧了眉,慕瞳对隋岚的心,他又怎会不知道。
“三哥,你一生坦荡,为何却连自己喜欢她也不敢承认?”慕瞳没给他辩解的机会。
一场秋雨一场寒,想来这场雨一过,下一场便是霜雪连天了。
“慕瞳。”鲜于凕终于着了声,“她若进了将军府,那,便是我的女人。你肯吗?”
风喝声中,慕瞳离了将军府。鲜于凕没给他想要的答案,但他未何尝不是。
慕瞳走后,雨好似小了些,鲜于凕站在书房中,透过窗看着那零落的黄叶。
护她周全,他怎会没想过。但慕瞳却晚了一日,一日前,他已接到出京的命令。他知道若接隋岚进府,会有怎样的后果。
7
再回云朔已近年节,没有往年的热闹,一切都平静无澜,但谁都知道,何为一石击起千层浪。
因为北夷忽然来犯致使玄鹰骑大部受阻,一时三刻不能回救京师。鲜于凕得令,伏而不战,然而……
月牙儿在头顶抹了一弯,好似勾着他的魂一般。今日初几了?
“大将军,真要攻城?”副将自然是不安的,“丞相大人有令,原地待命,您……”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鲜于凕堵回了他的话,“酉时一到便攻城。”
他已经等不及了。
城中已闹得沸沸扬扬,言说桓王十日内要娶她为妃。探子传了消息来,说慕三公子已有计划,不料第二日为慕三公子办事的衣坊老板暴毙家中。
桓王的目的鲜于凕自己知道,无非是想引蛇出洞。
酉时,城外举火,加之青桐得令。里应外和,应不出三刻便能攻下城门。却不料,到城下时,城门洞开,黑压压的一条道通向城内。有人提醒,这是陷阱。
即便是陷阱又如何?他想做之事,何人能挡。鲜于凕失笑,挥鞭朝桓王府奔去。
未见三千兵甲,只是未曾想到此去阻挡自己的却是一妇人。
“母亲。”他刹住马脚,看着道上立着的女人。
她正是沈嫣。
夜飘了些雪,她未着雪衣,片刻化雪已经湿透了絮袄,但却麻木得感觉不到寒意。“你不能去。你已经违令进了城,如今还要去救她,你可知道这样会害了你,害了你舅舅。”
鲜于凕拧着眉,依然坐在马背上,“母亲,你当初送她入桓王府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她……不会是第二个夕颜。”
“若你今日想去,那就从我身上踏过去。”沈嫣坚决道。
夜寒,清寒的街道上唯有风肆意地呼喝着,终于,他再次着声:“若母亲受困,那舅舅亦会如我今日这般。”
雪覆在她苍白的脸上,迅速融为一色。
8
得眷蓝,命定天下。
鲜于凕推开门时,见着她背对而站,微微发瑟的身子,好似立在冬雪之中。灌进房内的风微撩起暗格里的画卷,他心里一扯,终于吐出两个字:“隋岚”。
她没回头,好像已经成了冰雕。而他,还能说什么。心底竟生出愧意来,仿佛事情败露一般,从未如此退缩过,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但今日他却是怎么了?竟然举步艰难。他想解释,解释那画什么都不代表,然而话哽在了喉中。
真的什么都不代表?他无数次问过自己。不因天下,不因画中之人,只是因为她是隋岚?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那是什么?”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濡湿了衣襟,她努力控制着抽泣,指着那幅画卷,“鲜于凕,我以为你为了夕颜,原来是高看你了。你只是为了你区区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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