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414章


吣抗庖跤舻哪挥傻孟氲馈?br />
第三十二节 大事
“主公,前面就是子鱼先生的庄子了。按照您的吩咐,咱们在淄州的金赤乌的集合地点便选在这里。收到消息我们立即集结,现在已经到了三百多人,其他人还在陆续赶来,约计一两天就都能到了,大伙儿都盼着主公呢。”吴忧的侍卫长拉乌赤骑着一匹花骝马兴高采烈地迎接吴忧。
“你们辛苦!弟兄们情况怎样?”
“有吃有喝,还过得去,就是周围有不少清河的暗探盯着,吃饭拉屎都感觉有人窥探,咱们又不能与他们起冲突,真是闷死人。”
“做得好。子鱼先生何在?”
“咱们将他‘照顾’得好好的。就等主公您来处置了。”
“什么‘处置’!胡说八道,是请教。”吴忧训斥道。
“是请教,主公说请教就是请教。请这边走。”拉乌赤眉开眼笑地跑到前面引路去了。
吴忧到了陈笠家的时候,总算明白了拉乌赤所谓的“照顾”是什么意思。拉乌赤将三百金赤乌官兵分成三班,每班一百人,昼夜轮替,将陈笠的小小宅子围得水泄不通。其他五六十人则分头采牧和巡哨。吴忧不禁苦笑,看来让这些粗手笨脚的大兵干这么细致的活计,真是太难为他们了。
吴忧虽然满面笑容地试图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来,但开门的老家人还是一副见了土匪头子的惊吓表情。至于正主儿陈笠根本就没有迎接的意思,端端正正坐在草堂上,两眼微阖,连眼角也不扫吴忧一眼。
“学生吴忧,见过子鱼先生。”吴忧恭敬地执弟子之礼。
陈笠眉毛抬了一抬,哼了一声。
“士兵们不懂礼数,冒犯先生了,我代他们向先生认错。不过他们也是听从我的命令,还望先生不要怪罪他们。如果要怪,也是怪我。”
“嘿!岂敢!”陈笠总算哼出来两个字。
“这是苏谒先生的荐书。”
听到苏谒的名字,陈笠不禁色动,接过苏谒的书信看了,“哦”了一声。
吴忧趁机道:“学生尝闻苏先生言,子鱼先生胸怀经天纬地之才,匡扶天下之志,所以特意登门求教,希望先生有以教我。”
“汝问何事?”陈笠被吴忧的这个马屁给拍正了,这还是他漂泊半生,第一次得到当权者这样的重视,尽管吴忧只是一方的军阀,并不太符合他为天子牧守的人生志愿,但吴忧谦恭的态度给了陈笠不错的印象,当然要是这人的手下都像他这么温文尔雅就更好了。
“问云西前景。我们应该走向哪里,我现在真的很困惑。”
“我只是个穷教书的,又不是算命的,怎知道这等大事?”
“先生切勿谦让,学生是诚心求教来的。这是学生准备的礼金。”吴忧示意拉乌赤递上沉甸甸的礼盒。
“这是什么?”陈笠看着四四方方的礼盒,不知道吴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里面是黄金二百两,用以给先生安家,还有龟钮金印一方,乃军师将军印。”吴忧扣住礼盒道,“这礼物够分量么?”
“礼物太重了,陈某当不起。”陈笠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如果先生能教吴忧治国平天下之策,区区金钱禄位又算得了什么呢?学生愿以云西上下听从先生。”
陈笠离座谢道:“将军厚爱,笠委实不敢当。”又看了一眼礼盒,陈笠正式就座,吩咐老家人看茶。吴忧谢。
“恕老夫直言,将军适才所问不当。”陈笠缓缓道。
“有何不当?”
“天子仍在,将军便俨然一副割据土豪的口吻,请问如何收天下士民之心?当今天下纷纷扰扰,蛮夷觊觎我大周疆境,权臣窥伺朝廷宝器,英雄并起草莽之间,乱世之象明矣,将军志向当在天下,为何不问天下事却只问一隅之事?”
吴忧谢道:“是学生失言了。就请先生为忧讲论天下大事。”
“当今天下,周室威严不再,地方诸侯坐大,真正有实力逐鹿天下的不过两家——张静斋与阮香。余辈碌碌,皆不足道。”
“先生此言未免太小看天下英雄!”吴忧不平地道,“怀州刘氏、泸州赵氏、柴州穆氏、开州唐氏、吉州晏氏、徽州孙氏,累世经营,门下皆不乏俊彦,便是我云西鄙陋之地,也还有许多风流人物,这天下大势,还说不定的吧?”
“北兵强锐,张静斋又有良臣为辅,翦除内部障碍后,孙氏灭亡,只在年内。吉州民贫地瘠,晏氏不过守户之犬耳,灭亡不过早晚的事情。赵氏本算强藩,但兄弟阋墙,迟早为外人所并。柴州孤弱,身处京、怀、开三州之间,日见侵削,其主穆恬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纵能得意于一时,终究不免被侵吞的命运。怀州地处东南,兼有山川河海之利,物产丰美,人烟稠密,本是大周最大的粮仓;刺史刘向,雅量高致,礼贤下士,招徕贤才,南方士人多往归者,然度其才具,不过数百里郡守之姿,坐谈客耳,怀州谋臣将领虽多,彼却不能尽用其才。只看他对付一个柴州还要引屏兰兵入境,就可以想象其人的眼光才能了。再算上阮香这个恶邻,怀州的文武群臣,千里江山,最后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开州偏处一隅,山川险峻,不管北上还是东进,都要面对南蛮袭扰,自保有余,进取不足,近来又有闵化叛乱,久久不能平定,就算杨影天纵奇才,光是平定开州叛军、收服南蛮就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那时候中原大势已定,张、阮早已形成东西对峙的格局,各拥强兵,据险要,开州这时即使不被灭亡,独木难支,无所为也。各家皆不足道,唯独这张、阮两家上下一心,武将效死,文臣尽力,实力雄厚,旗鼓相当。张静斋挟天子以令诸侯,阮香借匡复以兴兵,二者政治上都占了优势,在大势上,不是其他诸侯所能抵挡的。”
“诚然天下只有两位英雄,余者皆不足虑,那我云西难道就应当俯首称臣么?”吴忧继续发问。
“云西劲旅的辉煌战绩,近年来不绝于耳。面对库狐、迷齐两国,屡挫屡战,胜多败少,云西兵强,雄冠天下,名声甚至超过了张、阮两家。不过——”陈笠有意卖个关子,等吴忧注意力全都集中起来了才道,“不过云西虽则兵强马壮,却失之于五:其一,没有张、阮两家大义的名分,因而不是贤士投效的首选地方,所得人才多是不甚检点、无法无天之辈,优良的文官匮乏;其二,没有雄厚的财富积累,每每用兵之时都要告贷于大商户,这些商人唯利是图,今日有利可以借贷给你,他日为利同样可以背弃于你;其三,军工技术远远落后于中原,至今无法自造强弩,锋锐的铁制兵器亦无法量产,战场损耗得不到及时补充,盐铁供应均赖关内,很容易受制于人;其四,生存环境恶劣,南有张、阮,扩张空间等于没有,北有库狐、迷齐,若要平定之,足以倾尽周国鼎盛时期全部国力,何况将军所凭借的,仅仅是半州之力,云州人烟原本稀少,生聚困难,长期征战,云西精锐必尽数摧折于大漠草原,到时候将军欲求自保尚不可得,更何况南进中原争霸呢?其五,云西民族众多,分布地域广大,其心不一,形如散沙,其民彪悍尚武,却不喜生产,是极难治理的一类。”
“先生!”吴忧大惊离座道:“先生历数云西种种,犹如亲见,难道先生曾经去过云西?”
陈笠笑道:“我还是二十年前去过云西地方,我所能得到的信息,并不比内地任何一个道听途说的人多。有些真像是不用亲见也能想象的。”
吴忧对陈笠的这种本领大为赞叹,急切地道:“还愿先生教我脱困之法。”
“此事说来不难却也不易。笠先请问,将军果真信用老夫么?能否做到十年之内,云西生杀之权,人事升降,财帛之用,尽数交给老夫?错非如此,笠不能保证善治云西。”
“只要先生有法使我云西强盛,学生以云西听从先生。”吴忧咬咬牙道。
“好!将军是一言九鼎之人,老夫这把老骨头卖给将军也算值了!将军请试听我言。”得到吴忧的承诺,陈笠有点激动了,“若要云西强盛,老夫有三个字送给将军,‘名、法、利’。其一,要想云西长治久安,首先要正名。何谓‘名’?如今各地诸侯纷起,各自为政,不尊王室,因此都只能偏处一隅,不成气候,而将军尊崇王室就是正名,我们虽然不如阮香有那么得天独厚的优势,也没有张静斋的逼人霸气,但我们只要一直打着尊崇王室的旗号,那么无论张静斋还是阮香在名份上都无法对我们有所指责,最大可能地避免与这两家的冲突。其二,云州之所以纷扰多年,皆因边民恃勇不尊法度,非严刑峻法不能约束之。何谓‘法’?那就是让云西分明上下尊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