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怕》第89章


脚下的几个石子滑落下去,瞬间隐入万丈黑暗中,久久听不到它们落地的声音。
叶楚天喉中干涩无比,紧张的咽了咽口唾沫:“如剑,听我说,舍了她,抓紧我……”
如剑缓缓的抬起头来,满脸哀伤的摇摇头,眼神中是无尽的绝望:“我上去了又怎么样,最终在你身边永远不会是我!”
“公子,幽香已经去了,我更不能亲手杀了墨香,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这是如剑最后求你得事情了。”
说罢她将自己的链子放到叶楚天手中,绝望地闭上眼睛。
“不要!”楚天心内充满了恐惧,似乎预感到什么,发了疯一般抓住如剑的手。
如剑的手决绝的张开。
“不要!”楚天疯了一般攥住如剑的手,但最终那只再熟悉不过的玉手缓缓的,缓缓的脱离他的拳头。
如剑像只折翅的蝶儿翩翩的落了下去……
“啊!”岸上崖上的人望着那抹亮黄,具心肺接碎。
“夏如剑!”王达与徐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兰玉麟死命的抱住,此时他那俊秀的脸庞已经扭曲了,他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眼角都快蹦了出来,似乎含着万年的仇恨,咬牙切齿道:“夏如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今生后世,生生世世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蝉儿一身白衣,穿梭在南疆王宫里,经过她身边的侍卫宫女们或许是看见她面色不善,都低眉顺目的见个礼远远的跑开了。尽管这样,依然有几个跑的慢的,挡住了她的路,她二话没说,一个掌心披过去,那可怜的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便软了下去。
“蝉儿,蝉儿!”远远的呼唤从王宫的那头传来,她仿若没有听到,那呼唤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她的身体被蓦然的拽入一副胸膛内,她方被迫停止了脚步。
“蝉儿,你要去哪里?休要再惹事了。”宁非双臂环着她,心中却是止不住的讶异,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变的如此的瘦了。
“惹事?”蝉儿如梦初醒,这才抬起通红的眼眶望着宁非,苍白如纸的脸上尽是一片荒凉,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你以为我会惹什么事?”不知为何,这几天一直压抑的眼泪,在望着宁非那张昔日可憎的脸庞时,竟有些要决堤的冲动。
可即便如此,蝉儿还是努力的忍住眼泪,抬头倔强的望着宁非。
“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可是不可以,他是苗疆的世子,未来的苗疆王。”
“苗疆世子?呵……”蝉儿脸上浮上一层讥笑,抬去头来直直的望着宁非。
“那我的主子又是什么?”
“一颗那么高贵的沧海遗珠,就那么活生生的葬身于断肠崖了,甚至她临死前都不知道……”
宁非始终蹙眉不语,是啊,这件事情的后果远远比想象中的严重,别的且不说,圣上那边是多么重视这颗沧海遗珠,如今发展成了这个局面,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办事不力的御捕门。
自古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御捕门权势无两这么多年,一旦失去天子的信任跟庇佑,后果可想而知。
而在大祸还没来临之际,首先要保护的,也是唯一要保护的,便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了。这是他师父东方明鹰的意思,也是他宁非的意思。
“蝉儿,你听我说,这个世上除了南疆还有一个地方,也是四季长春,那里叫做大宛。对了,你不是一直心仪大师兄的汗血马么,那汗血马的故乡便是大宛……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好端端的你跟我说什么?”蝉儿皱着眉抬头,突然她眼睛一亮:“宁非,你该不会是想……我告诉你,我是姓东方的,我……”
话音还没有落地,便被宁非一手劈到后颈,蝉儿连个白眼都没来得及翻,便直直的晕在了宁非的怀中。
当初那个蓬头垢面狠狠的望着他的假小子,转眼间已经初初长成了怀中的少女,其实她说的对,虽然她姓东方,可是只是因为她是女孩,师傅花在她身上的心思还没有他们的九牛一毛,小小的年纪便被丢在南疆不闻不问,即便长大了回来御捕门,也是被分配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因为他们四师兄弟,她从未走进师傅的眼中过。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一直都在他的眼睛里。
宁非望着怀中玉瓷一样的人,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轻轻的吻了下去。
再说小王爷行宫这一边,王达跟徐彪正守在书房前面,面面相觑,愁眉苦脸。
让他们愁眉苦脸的自然书房里那位跟随性百官密谈的小主子,自从从断肠崖里回来后,他就一直分批次的召集百官商议如何善后,不急不缓,有条不紊,一件天塌下来的事被这小王爷收拾的井井有条,到目前为止,他临危不乱的气度,干净决绝的手段,让他自然而然的成了这些随性的百官的主心骨了。
“王达,你说主子怎么了?”徐彪看着里面坐的笔直有度的身影,按说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家主子如此正经,该是给祖坟烧香的时刻。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发毛,他家的主子太正常了,正常的太不正常了,尤其是在那位大神那样了之后。
王达一直笔直的站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临了的一声的叹息出卖了他心中的焦虑,看到里面的人影一闪,他急忙迎了上去。
“李大人,王大人,里面散了?您二位慢走。”
穿着大周官袍出来的二人,由于对里面的人刮目相看,自然也对王达高看了一眼,他们二人双手作揖,轻轻一让:“是的,王都尉,经过小王爷的点拨,我们二人便有了正经主意了,先告辞了,王都尉留步。”
是啊,他们是奉旨来接那位回宫的,可是眼下圣旨还没有请出来,那位便已经仙甍了,无论从哪方面看,他们这伙人都少不了抄家掉脑袋,还是里面的小王爷有主意,临危不乱,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让他们看见了活的曙光。
“主子爷,您没事吧?”书房里,王达徐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兰玉麟左右,他们紧紧的定着执笔写奏折的主子爷,生怕他下一秒便扔下笔拿出颗火药炸弹把这行宫给炸平了。
可是这位依旧风平浪静,云淡风轻,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到底是徐彪忍不住了,先发出声来。
兰玉麟仿若没有听到,知道过了许久,他在奏折上写完最后一个字,方缓缓的抬去头来。
眼睛还是那双风月无边的桃花眼,只是此刻含着的王达徐彪看不懂的光,他薄薄的唇角轻轻一扬:“你认为本王会怎么样?”
那双眼睛明明是含着笑,里面却像含了千万把利剑一样,王达徐彪都被他盯的心里发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去,他们擦擦额角上的汗,心里感慨:这哪里还是他们那个上房揭瓦的荒诞不经的主子爷!
是啊,他能怎么样呢?
他苦苦寻她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他能怎么样呢?
甚至,她撒手而去的时候,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能怎么样呢?
活了这么多年,他似乎终于活明白了,只有紧紧抓在手上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比如说,女人,比如说,权势,再比如说……这放眼望去,滔滔无边的万里江山!
“主子,你去哪里?”王达见兰玉麟迈动脚步,紧紧的跟了上来,却被他一手摆住了。
“不必跟着我,在回朝之前,我得去见见一个老朋友。”
与小王爷的行宫不同的是,南疆王宫里正是一片人仰马翻,全南疆能调动的人手似乎都被他们的世子爷调了过来,从断肠崖底开始搜索,密密麻麻的兵卫,大有把断肠崖底翻过来的架势。
“由他闹去吧。”宁飞雄坐在王案前,虽然年逾七旬,可是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衰老的气息,他气如洪钟,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大将军一样,可是浑身的风度却又是任何一位大将都不能比拟的。
“他是琴操的亲生儿子,骨子里流着与琴操一样的血,都是同样的绝强,同样的痴情。”只有谈起唯一的爱女时,宁飞雄的眼眸中才闪过一丝沧桑。
当年她那个倔强的女儿就是怎么也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不说出来也则罢,孩子刚出生便要他册世子,说是一刻也不能缓。
她是铁了心,要给这个孩子一世别人无人企及的荣华,他拗不过女儿,答应上表朝廷,册封这个不知道父亲的外孙为世子,却没想到出了差错,接下来女儿伤心过度香消玉殒,外孙被奸人掳去,生死未卜……
罢了,他答应过琴操的……任由他胡闹吧,胡闹完了,这繁华似锦,富可敌国的南疆还是要交到他的手中的。
世子府,最忙的是莫过于东方命福了,自从如剑出事后,这个少年仿佛一夜间便成熟了,此刻他满脸的沧桑,耐心的听着各路汇总来的消息,眉头始终紧缩着……
还是没有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于如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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