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国色》第5章


“不说啊?那我可就乱猜了啊!”卫央挥舞着钢鞭抽着路边的野草,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嘴里也不忘调戏女郎。
宁儿心里刚刚软了些,又被这人的动作惹气了,他怎么能这样?难道不知道父亲的心思么,这样作弄人……
“柴宁?”
等半天没听到女郎承认,卫央又猜:“柴小宁?”
女郎一赌气,扭过头看另一边的野草去了。
卫央抽抽鼻子,还不对啊:“那就叫柴宁儿?”
立马又犯贱:“嗯?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柴宁儿,宁儿,唔,韩宁儿?啊,也不对,是韩林儿。”
这名字很胭脂气,宁儿心中一紧,情不自禁问道:“韩林儿是谁?”
卫央没觉察到她语气里的韵味,耸耸肩又抽断一根野草:“韩林儿啊,这就是个悲剧,他爹干过革——那个大事,可惜英年早逝,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继承了他爹的财产。可没想到跟他爹一起做生意的一个家伙,叫朱元璋,小名朱重八,最后谋夺了韩林儿家里的所有财产,又把这韩林儿给绑上石头沉到江里给淹死了,你说悲剧不悲剧?”
宁儿不置评判,以为是卫央家乡的地主老财之间的事情,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头去,过了很久才轻声道:“卫郎须谨记了,我闺名唤作熙宁。”
“哦,哦,熙宁,柴熙宁,很好听的名字。”卫央嘴里念叨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想了想又强调了一句,“跟我这名字差不多一样好听了,缘分啊!”
原来杨六郎的老婆叫柴熙宁啊,后世那些编剧都什么水平,愣是把这么好听的名字给改成如意啊如玉什么的,还是古人有水平啊!
柴熙宁这次倒没怎么生气,眼角轻轻一瞥,再不说半个字了。
她也算看出来了,这恶人虽然表面上坏得很,其实也只是口花花而已,最基本的称呼他都不懂。
想想刚才这家伙居然管父亲叫柴大哥,柴熙宁有点想发笑,这家伙,难道他平时都不照镜子么,这么年轻的一张脸,怎么好张口管父亲那样年纪的男子叫大哥呢!
心中想着,马背和缓地起伏颠簸,柴熙宁渐渐唇角梨涡浅浅,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夕阳挂在了西边的树梢上的时候,终于看到高大蜿蜒山间如长蛇的渭州城墙了,卫央牵着白马缰绳站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油然赞叹:“原来咱家乡曾经这么阔过啊!”
看看城外柳树林掩映中成排的屋舍,猜想柴荣所说的驿舍应该就在这里,想想马上能吃饱肚子,卫央一声欢呼加快了脚步扯着白马往前冲去。
柴熙宁目光柔柔的,她骑术很好,自然不惧这点速度,只是这人饿死鬼投胎似的,让她心情很想不错。
下了侧路,宽阔的郊外,柴荣和周泰立马前头在等着。
“你们太客气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何必这么晚了还站在外面等着。”放开缰绳任由柴熙宁催马先进了驿舍,卫央搓着手腼腆地说道,“这都到了,那就快进去吧,饿死了都。”
柴荣冷笑道:“你不知自作多情四个字怎么书写么?似你这样的登徒子,某焉能降尊纡贵门外等候?”
卫央脸一垮,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没这个意思,但总不至于说得这么明显吧?
柴荣伸手出来:“拿来!”
卫央一愣:“什么?”
柴荣喝道:“要进驿舍,自须随身籍册,你无有路引凭文那也罢了,莫非籍册也没有?”
卫央干咳一声:“这个,真没有。”
科学的户籍制度不是近代才出现么,怎么——哦,忘了忘了,此前就有个人穿越过来了,这人是被培养成政治人才的,户籍这么重要的问题他肯定得解决。
可这一解决好是好,卫央为难了,这让咱去哪弄这什么随身籍册去?
看来,混口饭吃是真不容易啊!
第四章 刺柴
那周泰称呼柴荣为使君,卫央自然牢记在心,这人如今已不是那个有名的周世宗了,但这样的英雄人物纵然不能称王制霸,历史的尘沙却掩不住他们灿烂的光华。纵然这个世界已被穿越者改变过了,但这古老的称呼,作为曾经的伪写手来说,卫央很是熟悉。
倘若这人做不到一州刺史的级别,这使君是千万不能当做称呼的,周泰既是他心腹,自然不愿给柴荣招惹麻烦,而柴荣理所当然生受这一声使君,可见他本人的确是一方诸侯的。
能为一方诸侯,难不成真的没有那什么随身籍册便不能带一两个人住进驿舍?卫央才不信他的邪。
再说了,自己刚来这世界才多久啊,半天,半天时间,你让我到哪搞身份证去?要是有身份证,我还用得着跑你这来混饭吃?
柴荣听他说连随身籍册也没有,登时目光狐疑,沉吟了一下才说:“那么,你自哪里来?祖籍何处可知道否?”
这一路上,卫央联系各位穿越前辈的经验早编好一套说辞,闻声道:“我在这世上唯有一个自幼养育着的师父,其余一概不知,可谓是不知魏晋。几年前,短命鬼师父走了,我就一个人在山里混日子,前些天吧,山里来了几个古里古怪的人,好不凶狠,说不过,又打不过,索性跑呗,跑啊跑就跑这来了,对这个世道一无所知。“
心里一边想,前世种种,都已成了过眼云烟,在这个世上他无亲无故的,凭空编造一个师父,算是那个已经消逝了的空间珠子吧,这样的话,把那个本就没有的师父给咒死,那也没什么,是吧?至于别的,那就是胡说八道了,他就不信这世道好成天下没有一两个恶人了。有恶人,那便古里古怪,黑锅还是他们来背的好。
柴荣听罢,瞧不出信还是不信,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沉吟一下才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情虽可悯,朝廷法度须不可违逆。暂且你便随在我府下,受周校尉看管,待某回到原州之后,托人再代你办理户籍凭文可好?”
说完又加了一句:“你这口音,极似渭州人,想来你那师尊也差不离祖籍这里。以朝廷法度,你既未作奸犯科,又非罪人之后,户籍当落在长安府,这却更改不得。此事尚需时日,不可匆忙。”
卫央自无不允,还没等道谢,就听柴荣轻描淡写地又问道:“你所处之山,那是哪里?有甚么名字么?”
这算是旁敲侧击么?
卫央心口胡诌:“不知道啊,要么辛苦辛苦朝廷,派点人手沿着这里的山一直往东找找看?山很大,树林特别多,哦,还有,鸟不少,一年四季气候变化很明显。”
柴荣微笑着摇摇头,显然不可能为了一个明显是唐人模样的少年人大费周折去详查来历:“那倒不必,只是往后莫可有违法度作奸犯科,方入籍者,需三年考较,期间有功于朝廷社稷者方可提前得到赏赐,拿到凭文路引。到了原州,眼下正是与党项契丹交战之际,你若能立功,按功劳大小多寡也可提前入籍长安。”
卫央一一记在心里,暗道:“上阵杀敌?那还是算了,我虽然还算有点小本领,可千军万马当中,鬼知道老天注定要谁死?老老实实赖在你这个诸侯身边,三年过后拿到身份证,只要舍得出力气,总能有饭吃,咱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运气好的话再能讨那么三五个七八个老婆,生上十三个十五个娃,这可就给神仙过的日子也不换了。”
他眼珠骨碌碌乱转,柴荣是什么人,早将他那点小心思看个清清楚楚,却不生气,反正来日方长,何况这小子满嘴的乱说,谁知道他说的哪个字真哪个字假,没办法去详查的情况下,那就只有留在身边长期观察。
至于他想开溜,柴荣并不担心,自信只要时日长了,定能捏住这油滑的登徒子的脚痛。
一想起登徒子三个字,柴荣怒从心来,好好的女儿就被这小子糟蹋了,还得便宜他抬举着好好做人为国出力,这到哪说理去?
柴荣并未想过用柴熙宁来捆住卫央,这小子有甚么好,值得那么好的女郎去收心?但照眼下的情势来看,尽管自己不曾有这个想法,事实上却会达到这样的效果,不由心头来气,重重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哼,翻身下马大步自己先进了驿舍去。
卫央目瞪口呆,指着柴荣的背影冲周泰嘎巴嘴,他这到底什么意思?是事到临头又不想让我进去混口饭吃了,还是让我自己不必客气就像回自己家一样随意?
据卫央猜测,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人家是诸侯,工作多了去了,哪有时间跟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打交道?不都说么,客随主便,这主人这么随意了,身为客人不随意,那岂不是对不住人家一片好意?
周泰牵着两匹马,走到门口将缰绳递给驿卒教好生喂养着,自先一脚跨进驿舍的大门,回头见卫央探头探脑犹豫着似乎不想进门的样子,哼道:“怎地,难不成要大开驿舍大门,使礼仪班钟鼓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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