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海流》第25章


鞠孪壬删褪艿剿鸷病?br /> “执政党正把希望寄托在您身上。人人都知道政策审查会的木下邦辅,这种事实一旦传出去,那就给选区的对手提供良好的攻击材料啦。”
木下邦辅把叼着的纸烟扔进火盆的灰里,又用手按了按。“反正总有办法吧。”
由于是枝说了些含有忠告意味的话,木下想结束这个话题,才这么说的。
再则,他听到“选区的对手”这句话很刺耳。虽说属于同一个政党,同他在一个选区的小野洋介与他的关系是水火不相容的。
“我原来觉得区区八百万日元算不得什么,可是手头拮据的时候,这笔钱就不算小了。说实在的,我甚至考虑向旁处借高利贷,权且应付一下燃眉之急。因为除了借高利贷之外,现在也没有其他好办法。”
木下说完就笑了。
由于在旅途中心情感到轻松,执政党的政策审查会副会长木下邦辅才对市井上不知名的一介经济研究所所长发了这样的牢骚。当然,同这样的人谈也无济于事。
随后,连是枝勋夫也不说话了。山形也默不做声地吸着烟。在座的人都不期然沉默了下来。
木下邦辅忽然看了一下表。
“别人似乎都走了,我们也该慢慢告退啦。”
三个人这才站起身来。
这时,县议会议长慌忙从里头走出来送客。
主客之间在门厅前致意告别。木下邦辅从从容容地穿上鞋先走了出去。秘书、通讯社的人、最后是经济研究所所长也跟着走出去。
那位通讯社驻远东的负责人山形孝三郎实际上是美国情报组织的一员。只是木下邦辅本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木下邦辅对山形孝三郎的评价很高。
那是由于山形孝三郎向木下提供价值极高的确凿的情报的原故。难道一个通讯社人员能够简单地收集到这么有价值的情报吗?单凭山形过去在大报社工作过,有外国通讯社远东负责人经历和头衔,就把木下邦辅迷惑住了。考虑到通讯社本身的机构和力量,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外国系统的通讯社”这一既成概念,使木下认为山形把极有价值的情报搞到手也没有什么奇怪。这也可以说是概念造成的错觉吧。
这三个人在门厅前的台阶上等候汽车开过来,木下邦辅站在最前面。
这时,是枝勋夫忽然来到木下邦辅身边,悄悄地说:
“木下先生,我也要回东京方面去,可不可以搭您的车子?”
木下邦辅答应了。他心想:这么个第三流的经济研究所所长反正是不会有自用汽车的吧。虽然只是刚刚在县议会议长家相遇的泛泛之交,他还是想送个人情,让他搭车。
是枝行了个礼,道谢说:
“真是惶恐。”
说着就匆忙向在门外等候的汽车跑去。是枝在对司机讲什么话。
木下从远处望去,向站在旁边的山形随便问了一句:
“那辆车子是谁的?”
山形还没来得及答复,是枝就匆匆走回来了。他好象听到了木下的询问,就说:
“是我的车子。”
木下邦辅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他看清了是枝的车子是克雷斯勒牌的新型轿车。木下本人的是雪佛兰牌旧式车子。
木下邦辅这才明白,是枝勋夫要求搭他的车子,不是单纯乘车去东京,而是别有用意。
汽车从县议会议长的私邸出发了。
T市和东京之间修有平坦的公路。汽车行驶时,隔着车窗不时可以望见东京湾海面的风光。
秘书坐在司机台,是枝旁边坐的是木下邦辅。紧挨着是山形。是枝从旁边问道:
“木下先生,您直接回府上吗?”
“不,”木下邦辅随随便便地回答道,“今晚还得参加一个会,所以先不回家。”
是枝想了一下,说:
“怎么样,如果时间还早的话,顺便到筑地去好不好?说不定会对您有好处呢。”
既然说是筑地,大概是要到酒楼请吃饭吧。可是后面那句话是意味深长的。
但是木下邦辅假装没理会这一点,踌躇了一下说:
“算了吧,不给您添麻烦啦。”
坐在木下邦辅旁边的山形孝三郎突然插口道:
“木下先生,还是去的好。时间也还从容。”
山形大概是有他自己的用意才插口的。
其实,山形孝三郎并不了解突然在木下面前出现的是枝勋夫这个人物。确切地说,这个人并没有列在他的秘密名单上。他打算就此了解一下这个人的真面目。
木下邦辅忽然乘这个话碴儿说:
“那末就这么办吧。”
说着看了看表。
“果然,还赶趟儿。”
是枝劝道:
“请你务必这么办吧。”
不过,木下邦辅在惦念着是枝刚才透露的最后一句话。
“您刚才说:‘说不定会对您有好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枝放声笑道:
“在车里可有点儿……”
他笑着就把话支吾过去了。
山形当即明白了是枝对他存有戒心。同时,他可以说是反而越发注意起是枝来了。
是枝勋夫也许认为已经商量好,就朝着司机的背说:
“司机先生,请你把车子开到新桥剧场后面吧。”
山形听到这个目的地,觉得这倒有趣。那个剧场旁边有不少酒楼,可是也有特殊的房屋。
汽车驶入东京,快到筑地的时候,是枝就向司机仔细指路。汽车终于停在剧场后面一所门面精致的房子前——不是大酒楼。
一下车,看见房檐下挂着某流派舞蹈的小小招牌。
是枝按了一下电铃。一个女用人走了出来,望着是枝鞠了个躬,态度之间象是跟他很熟稔似的。
“请进。”
是枝招呼跟在他身后的木下和山形。木下叫秘书在车里等着。
是枝勋夫一进那所房子,就仿佛很熟悉似的,径直沿着擦得锃亮的走廊向里头走去。他走进一间八铺席左右的房间,又招呼后面的两个人也进去。这个房间不论结构和家具都很雅致。就象这一带的酒楼常见的样子,下手挂着华丽的屏幔。
木下邦辅看到是枝的这种举动,露出了有所领会的表情。
女用人刚一退出去,他就马上对是枝说:
“是枝先生,这是您的住宅吗?”
是枝没有作答。
女用人端来了茶。是枝勋夫喝着茶,立即对木下邦辅说:
“木下先生,我要讲一点越分的话,感到很抱歉。还是先前那件事。我想让您彻底摆脱那种无谓的麻烦。因此,请您明天上午十一点到这里来,交给您八百万日元,请您还清了这笔债;因为我早就是您的热烈支持者嘛。”
不知道山形在一旁听了这番话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木下邦辅一下子愣住了。
他一直认为不过是个三流的经济研究所所长的是枝,竟对他讲了这样的话。他感到脚底下的地面忽然浮动起来了。
木下邦辅有个毛病,每当受惊或着急的时候,就口吃。这次也噘着嘴说:
“是枝先生,那……那可感谢喽。不过,不知道能否很快就奉还呢。”
这番话倒也不象是开玩笑。木下邦辅说这话的时候,向身旁的山形丢了个眼神,仿佛要和他商量似的。
肥胖的山形孝三郎大概体会到是枝的心情,就帮腔道:
“是枝先生既然这么讲嘛,我想是满好喽。”
木下又掉过脸来看是枝。
“您说借我八百万日元,要用什么作抵押担保,条件究竟怎样呢?”
是枝勋夫放声笑了。
“木下先生,没有什么麻烦的手续。只要开一张您名下的票据就行。除此之外,什么抵押和条件都用不着。”
木下没有做声。条件原来这么优厚,他又吃了一惊。
“那末,木下先生,怎么样?”
“唔,”木下这才开了口。“只要具名的票据就贷给八百万日元,从常识上说,这是不可想象的。一般说来,对具名票据似乎是要提出条件的,这倒叫我莫名其妙啦。”
“木下先生,”是枝说。“当然,利息还是要的,而且也有期限。这也是通融款项的规矩嘛。”
“可不是嘛。不这样办就奇怪啦。签的是一种代替借约的空头票据吧。那末,利息和期限怎么样?”木下问道。
“日利二分,期限一年怎么样?”
是枝这样一回答,木下邦辅又率直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真没想到。那就是说,一年内本金不动,只要支付日利二分的利息就行?”
“是啊。”是枝回答说,“关于期限,我什么也不说。反正如果您真有困难,就请在明天上午十一点到这里来吧。到那时候某人会说明期限的。您具名的票据,抬头大概就开那位的名字。”
“原来如此。”木下说。“这就是说,经您介绍,有人肯借我这笔钱喽?”
“当然。因为我是不会有那么一大笔钱的啊。”
“明白了,我向人借八百万日元倒不要紧,不过这样的事情泄露出去就有点为难啦。”
“不会的,木下先生。您不必担心。那人实际上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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