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谣》第3章


俊笔Ω皋哿宿酆樱菩Ψ切Φ乃担澳蔷褪翘癫恢芰恕!?br /> 师父讲故事的本领要比华师父好得多,虽然隐居深山,可是对古往今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了如指掌,就连山下村子里王二家丢了一只鸡也知道,这实在太让我惊讶,追问道,“究竟是谁偷了那只鸡?”师父捋着胡子笑而不答,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扫了一下易北。
我十岁的这年生日,记忆中风和日丽。我在灶台边监督着易北做我最爱吃的鱼香肉丝,梅子林深处师父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跟在师父身后,以我的角度看刚好藏住了脸,即便留下半边身影,也足以让我辨认出来,差不多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飞奔扑到他的怀里,一边抽泣一边说,“爹爹要接蓁儿回家了吗?”
当天的下午,我就收拾好了包袱,将珍藏的五彩石全都送给了易北,易北的情绪很低落,我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有机会可以来看我,到时候请他吃鸡大腿,而且保证绝不会跟他抢。
爹爹在山上住了三天,第四天的早晨,爹爹开始整理行囊,我火速地背好包袱出现在他面前,爹爹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我,从他的眼眸里我看见自己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好半天,爹爹艰难的开口,“蓁儿,你还不能随爹爹回家。”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闷声不吭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山洞里的湿气很重,润湿了眼角。易北走进来瞧我,几次欲言又止,蓦然摊开左手,伸到我的眼前,语气小心翼翼,“这些石子你还要不要?”我一挥手,五彩石撒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爹爹何时下的山我并不知道,师父叫我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进碗里,就着米饭吃进肚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伤心,师父漫不经心的夹了鱼香肉丝添进我的碗里,刚收住的眼泪又再涌出。
七天之后,日子恢复了平静,好像爹爹根本不曾来过,其实我早已习惯了山里的生活,只是对过去还有留恋,明明知道回不去了,心中的希望依然存在,结果是希望被摔得七零八落,拾起来又再摔碎。我收拾好心情,转换角度看待这件事,决定死心塌地的待在这里,不再对回家心存幻想,没有幻想就不会悲伤。如果将来有一天爹爹心血来潮接我回去,岂不又成了意外的惊喜,惊喜总比惊吓好。易北夸我是个豁达的人,我窃喜,告诉他我的豁达只表现在一些特定的事情上,对于很多事情依然保持着执着,比如说今天轮到谁洗碗就该谁洗碗,虽然前几天的碗都是他帮我洗的。
第二章 小黑(上)
更新时间2011106 15:32:45 字数:3889
生活就是这样,总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或惊吓。师父却告诫我,凡事皆有因果,人们在承受后果的时候总喜欢把责任推给上天,却从不细想之前种下的因,于是又把后果演绎成另一个前因,如此循环往复无终无止。这话我翻来覆去琢磨了很久,可仍旧是不太明白,我不清楚,有些事情究竟是前因还是后果,又或者根本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师父说,不必每件事情都计较清楚,什么都清楚的就不是人了,是人总有糊涂的时候。
我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大多是糊涂的,例如十五岁暮秋那年的事情,有时回想起来仍觉得莫名其妙,若要说明白些,还得仔细考量一番。
事情始于一个秋风送爽的早晨,前因是师父要随华师父回去一趟梦仙宗,留下我与易北固守空山。在此之前,师父从未离开过青丘山半步,这使我由衷好奇,曾为他杜撰过一段风月。风月里,年少轻狂的师父与轻狂年少的华师父相逢在一个月黑风高、阴天下雨之夜,所谓高手碰面必然拔剑,拔剑出鞘怎可不打,不打不相识,打完心相印,于是乎海誓山盟,天荒地老,神仙眷侣,比翼逍遥,然则,断袖与不伦同为世俗最难容忍的事情,华师父碍于身份不得不把师父青山藏娇,这样想来,此次下山恐怕是师父不想一直无名无份偷偷摸摸,逼着华师父回去摊牌,华师父爱师心切,甘愿被逐出师门也要还其心愿,真是感天动地,人鬼同泣,不过可怜了易北,只怕也会被扫地出门,道义上我应该提醒他一下,至少有个心理准备,所以就婉转地表达了这层意思,告诉他说,“我们的师父,那个……分桃,你懂的。”易北想了半天,开口问我,“分桃?我师父与你师父又因为抢桃子吃打起来了吗?”我手撑着额头,无语。
临下山前,师父嘱咐我们不可随处乱跑,老老实实的待在洞中温书,洞前的一片梅子林是师父设下的五行八卦阵,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破解,所以最是安全。我乖乖的点了点头,心思早已飞往九霄云外。师父无奈地看着我,身边的华师父不厌其烦的催促。
当两位师父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的时候,一抹狡黠笑容浮现在我的脸上,人生乐事,逃学,打架,没人管。
如此折腾了几天,甚感无聊,顿首感悟人生,快乐不容易,容易不快乐。诚如我最爱的鱼香肉丝,假若易北顿顿都做,我也会毫不吝啬的将整盘扣在他的头顶。为了继续追寻快乐,我放眼青山,目标锁定在后山的一片树林,那是我们从没去过的地方,四周弥漫着瘴气,很容易迷路,师父禁止我们踏足半步。不过,历史教育我们,越是要禁止的越是禁而不止,人的内心充满了好奇的欲望,好奇心带给人莫大的勇气,可以将危险忽略不计,直至行将就木,勇气化为晦气,饮恨而终,以警世人。
林间的积叶厚厚的铺在地上,踏上去绵绵的,仿若漫步云端,只是眼中的景色与梅子林里别无二致,与我想象中的险象环生差别太大,内心不能接受,于是愤恨说道:“好歹蹦的出只老虎呀,也算不虚此行了。”
易北敬畏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打虎的?真……真是看不出来。”
我冲着他甜甜一笑,“不是有你了嘛,学了这么久的剑术,如今也该你显真章了。”
易北咽了一下口水,双手抱剑在怀,“要是我也打不过呢?”
我安慰他道,“那也没关系,你这么肥,够塞老虎牙缝的,等我逃了出去,一定把你的英雄事迹宣扬开来,华师父定会捶胸顿足,怪自己平日小看了你,到时候……”
我仍在口若悬河,身边的易北“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我一个箭步弹开二尺,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装死?伸脚踹了两踹,没有反应?
没等搞清楚状况,便感觉到一股冷风直抵喉间,意识里垂下眼眸看看清楚,剑光晃了一下眼睛,双腿也跟着有节奏的抖了抖。持剑之人站在我身侧,沉着嗓子威胁道,“不许乱动!”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趴在地上的易北一动不动,不知道生死,想来自己也快要死了,心里一阵难过,不着边际的回忆起曾经短暂的人生。我这一生,虽然淘气捣乱、离经叛道,可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祸国殃民、危及社会的事情,如此英年早逝确实不该。上天安排我过早离去,定是觉得我无所用处,无论是好的作用还是坏的作用,有作用才有存在价值,所以我要在生命终结之前努力让自己变成有用的人,至少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说还要保持些利用价值……
“怎么不出声,很害怕吗?”那人冷不丁的一句话打乱了我的思绪。
“哥哥,你是不是想我带你出去?老实说这里是比较容易迷路,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去,除非像我这样冰雪聪明,可是如我一般聪明的人这世上也没有几个。”我特意强调了一下自己的作用,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存在价值从而饶过我的小命。
“哦?”那人好像笑了一声,轻微的,不能肯定。不过,架在脖子上的剑移开了,我赶紧蹲下,狠狠地掐了掐易北的脸蛋儿,他一脸扭曲的表情,没死,看样子是被点穴了,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才想起看清楚挟持我的那个人,双目对视的一瞬间,刚刚吐出的一口气又被倒吸回去,好可怕的一张脸!
虽然我长这么大确实没见过几个人,但我也确实肯定眼前这张脸真是很可怕,面无表情像个死人,还布满了刀疤,只有一双眼睛神采熠熠,与这张脸不大匹配。
“怎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那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从没见过这么难看的笑容。
“怎么会。”言不由衷的笑容出卖了我,“其实呢……长相这回事你也不必太在意,毕竟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
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才是我真正想说的话。
那人收剑入鞘,俯下身子,伸出手指杵了一下易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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