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同人)青春不朽》第57章

引山峰之微露，游穷野之旷芜。
潇洒得恰到好处，又聪慧到和谁都能谈笑风生。
后来知道他辅修心理学，我都有些后悔上了他的贼船。一点谎都不能撒的恋爱，难道不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恋爱久了，反而爱上了他的洞悉。
不用费心思闹别扭，一切都很自然。
毕业的时候，他选择了留校继续研究。他脑子好，又沉得住气。我爸都时常夸他，必会在他的专业领域——量子物理，有所建树的。我呢？天生闲不住，大学熬出头就早早就业，从文职助理做起。记得拿第一笔工资的时候，我和游岚说过，总有一天，我会爬到隔壁办公室的位子里，不用为了每个月的开销斤斤计较。
也是奇怪的，他没什么经济头脑。听说我的“雄心壮志”更满不在乎，挠着我的头，玩笑我，等你爬到隔壁，你就得为了你们公司的开销斤斤计较了。
呵呵，他大概比较会预言吧。
不出三年，我就开始为部门预算头疼脑热了……
可那个时候的忙碌，竟然都透着甜蜜。因为我知道，当我迷茫、困惑、失落、难过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人，给我依靠和力量。他的一句话，哪怕几个字、一个眼神，都是我的药。
婚礼很简单，他要求的。我也觉得挺好。
他是孤儿，就在我家，和我爸妈吃了顿便饭，聊聊家常。完了我爸喝了点酒，拍着他的肩交代几句，我们这婚就这么结了。
我还记得领证的时候，他给我宣的誓，他说，他游岚必须、只能也只要和华楚过一辈子。我呵呵笑了，还白了他一眼，还了一句，那我华楚奉陪到底吧。
可那个必须、只能也只要和华楚过一辈子的游岚，终于走丢了。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很少回家。整夜整夜的留在研究所里。论文停滞了、新成果也不发布了。我父亲甚至为此大发雷霆。可我一直选择相信他。研究总会有瓶颈期。
那天，他失踪三天之后回来，收拾行李，说他要去远行。
我自己生意的事情并不顺利，问得有些着急，你要去哪儿？可以给个解释吗？
他摇摇头。
我才发现，我真的很久没有拥抱他，没有仔细打量他，甚至没有亲吻过他那带着胡渣的嘴角。那个时候的游岚，这么陌生。
陌生的游岚说，他必须离开。
我何必挣扎，那你去吧。
几个月后，我们八年的恋爱、两年的婚姻，十年间的一切，都用那一纸离婚证画上了句号。
我隐约知道他去做了所谓时空穿越的项目，远赴巴黎，可又如何呢？这些荒唐事情，跟我的爱情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我爱的游岚，不在了。
而我的爱情，也在十年里甜蜜、丰盈、温柔地落成了标本。我可以回忆，很幸福的回忆，但我无法追回，更不需要追回。
游岚对于我是什么呢？
和他的名字一样，是山间游走的风雾，是朦胧的、美好的，却是无法追及的。我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世勋
一直到蒋雪正式把华楚介绍给我，才多看了她几眼。
名字挺好听的，不过再好听，也没有雪儿叫着顺口。
她的手很软，都不像大我这么多的姐姐的手。正视她的眼睛，我突然有些疑惑。又看了看蒋雪，她正在看我，微笑着。
明明是不一样的长相，不一样的表情，为什么华楚和蒋雪的眼神这么相似？
想着便不禁细看华楚，她喝完茶，正好撞上我幼稚的打量。没有少女的惊慌，甚至并不脸红，她从容地和我对视了许久。笑着说：“我比蒋雪漂亮吧？”
我唬了一跳，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很特别吧。
有些尴尬，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蒋雪没好气地扭头警告华楚：“有意思么你！”说完还给了她一拳。
我突然就对面前的华楚有了那么一丝好感。原来是雪儿很亲近的人啊。和她关系很好的人，她才会这样无所顾忌地对待啊。
“恩，比蒋雪漂亮多了。”于是，我高兴地朝她这么说。
微妙地相视一笑，我们算成了朋友。
华楚是个很特别的人，跟她给我第一印象不一样。在她成熟的外表下，她的内心居然有些幼稚。
不记得哪个重要的瞬间开始，我想，她是我可以共同生活的人吧。
或许是喝咖啡时，沾在她嘴唇边的棕色咖啡渍。有点儿蠢；或许是摩天轮上恐高的失措模样，大呼小叫的，让我跟着不安的好笑；或许也是工作累到哭着给我打电话，让我莫名的心疼。
她是个可爱的女人。并且，她和我一样，是蒋雪亲近的人。这样就很好了。这样就让我们结婚吧。我只是这样想的。
这个念头，第一个想告知的人也只有她。
烤肉店里，让她给我出主意。她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真是笑死我了。
蒋雪啊，你惊讶吧。我也是个主动想要承担婚姻责任的男人了。
虽然，那一半的人并不是你。
其实，这么多年，从巴黎到首尔，又见你从巴黎回到首尔。我或许都是个冷漠的旁观者。是啊，主角并不是我。我挺清醒的，看你和凡哥终于幸福走到一起。是好事情啊。
接受现实，从来都不难。难的大概是背叛自己的心。
我花了很多很多时间和努力，最后，明白的一件事，不是遗忘和改变，是我原来可以这样和你在一起。
求婚的说辞其实很普通么。我想蒋雪的主意不过如此。呵呵，我还是把她给的那几页纸背了个滚瓜烂熟。毕竟，是她也想听到的话吧。如果是她的话。
可那天晚上，居然如此混乱。看到蒋雪被华楚狠狠泼湿的时候，我心突然抽搐。
我想和吴凡一样温柔地帮她擦去水渍。想安慰她，华楚只是一时气恼。想看着她慢慢不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我还是追着华楚去了，因为这大概才是我应该做的事。
我拽住她：“为什么朝蒋雪发那么大的火？”
“她找来我前夫做什么？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我不想见到那个家伙！”
“你那么生气，一定很在乎……”我不知道这么说着的时候，我的语气为什么那么低落。
华楚以为我伤心了，突然温柔了眼神，撩着我挡在眉梢的发丝说：“不在乎了。和你相比。我都不在乎。我不该那么生气的……”
我情不自禁地拥住了她，忘记了那些背好的词，我轻轻地说：“我爱你，华楚，我们结婚吧。”
我哭了，就闭上了眼。我只记得华楚狠狠点头，轻轻拍着我的背。她什么都没说，更紧地拥抱我。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是爱着她的。没错，我一定爱着她。只是，我一样惦念着蒋雪有没有好一些。我是个坏人。很坏的家伙。
后来，蒋雪突然失踪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即将要发生的事。知道她失踪的时候，我并没有非常讶异。
她就像个故事里的人，传奇一样的人，虽然她真真实实地一直伴随着我的生命，但我总觉得，总有一天，她要离开这里。
这是很奇怪的念头，就在消失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夜里，我总做许多奇怪的梦。
梦见刚认识蒋雪的那个周末，我愉快地踩着脚踏车，经过信惠家门口。
我老远就瞥见她悠闲地晃着秋千。一看就很陌生却又莫名亲切的女孩子。
速度很快地掠过她，她居然叫了我的名字，惊讶又好奇地回头。
梦境常常到那里就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这梦的意味。我只知道，我真的很想念她，却又清楚她可能回不来了。
华楚问我和蒋雪的关系的时候，我有些无奈，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说：“我从小就认识她。她跟我姐似的，比姐姐还亲近。我喜欢她在我身边。”
我就说了这些，华楚很聪明的，只是这些，她大概就明白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她倔强地低下了头。我知道，她想哭。她想哭又不愿让人看见的时候，她就那样低头。什么话都不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说：“华楚，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或许只有分手才是真正解脱她，解脱我。是吗？
我就那样离开了首尔，我觉得应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蒋雪就去过许多地方，她除了读书就是在旅行。
她说一定要在秋季去一次北欧，要在斯德哥尔摩逗留很久，看那里的夜景。
她还说，一定要在雨季去一次布拉格，会和那个城市产生爱情的。
她也说过，她最喜欢美国的洲际公路，好像永远都在路上一样。
我就沿着她说过的那些国家和城市开始旅行。我想，走她走过的路，看她看过的风景，是不是就能离她近一些。
那个时候，她到底在哪里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在太平洋，遇到雪花的时候，我想我真的找到她了。
那个永远不会下雪的孤独岛屿，美得如同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