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忘剑录》第25章


此时北堂青木已然着魔,他也不顾兄弟情谊,招招狠辣,神智虽然被迷惑,但本能还在。他心知自己不是姚黎对手,便对过一剑就使出绝技,腕上玉石手链当空一抛,化作分身,手上亦有一把青蛟剑,与真身一同布下‘两仪剑阵’,剑光化作万千,将姚黎困在阵中。
姚黎虽恨他被幻术迷魂,但终究不忍心伤他,胎光元剑在身前绕过不停,守得身前三尺泼水不入。北堂青木魔障越陷越深,脑海中不知怎地,竟出现姚黎骑在瑶琴仙子身上奋力驰骋的幻想。耳边亦是零云断雨之音,似乎瑶琴正在喁喁细语,说得正是他北堂青木不自量力,竟妄想染指与她云云。
他这一听,酸气直攻灵台,精血上涌,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怒由心生,恶向胆边。也顾不得后果,一掌拍在丹田,腹中金丹滴溜溜的转了起来,道力暴涨。北堂青木一指飞剑,那青蛟剑上的力道无端增长了三倍不止。姚黎身在阵中,哪还不知他做好了爆丹的打算,心想:我若在对他手下留情,反倒害了他。于是道了一声:“疾!”胎光剑柄朝前飞将而去,夭矫如龙的避过飞来阻挡的两道青光,化作一道光影撞在北堂青木小腹之上。一股大力传来,封了他的丹田,这位水晶宫的未来宫主只觉得天塌地陷,这便晕厥过去。
姚黎见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长剑指向二女,怒道:“你们这两只妖精,还不显出真身,莫不是道爷我生生活剐了尔等?!”
二女见他疾言怒色,一面相依着抱头痛哭,一面埋怨说:“好你个姚黎,我姐妹二人皆心系与你,你对我俩怎地这样无情?莫不是也想杀妻证道?若是真的,我二人颈上人头任君取之,只是愿你能记得我俩的好,便足矣。”
姚黎听她此言,恨得直咬牙根,语气低沉,说道:“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速速现出原形,解了此处幻想,我念尔等并未杀生,此番种种不予追究。”
凤姑将瑶琴掩在身后,问道:“夫君!你总说我俩不是真实,而是幻想,可有证据?”
姚黎道:“先前本无证据,可你俩非要画蛇添足,演着一出苦情戏,我便料定此处必非真实。”他一指瑶琴,又道:“想来你俩可直接侵蚀神识,所幻化的二女都是我心中所想,自然不会出错。可偏偏却要抚琴卖弄,你可知琴音能够模仿,但琴意却造不得假?你那琴声虽与我记忆中的一般无二,但意境却是天差地别,简直班门弄斧!”
凤姑一听,立即破涕为笑,她指着身后的瑶琴仙子,嘲笑道:“我就说你琴技泛泛,却偏要献丑,如今出了纰漏,看你如何收场。”声音不再婉转动听,反而异常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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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幻境问心,一线天机(三)
瑶琴仙子冷哼一声,恼火道:“不玩了!不玩了!好没意思!”说罢,它周身华光一闪,变作一只五彩斑斓的怪鸟,这鸟有麻雀大小,轻拍翅膀悬在半空,尾毛又长又细,柔亮如丝,煞是好看。‘凤姑’也现了原形,却与先前的五色鸟几乎相同,这时东边又飞来了一只同类,三鸟全没把姚黎放在眼里,追逐打闹起来,各自都在埋怨别人的不是。
姚黎见了这三只怪鸟,立即想起《大荒经》中有关太子长琴的记载:祝融生太子长琴,是处榣山,始作乐风。有五彩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于是问道:“尔等就是那三只闻琴起舞的神鸟?”
三头神鸟这才想起还有外人在,其中一头言道:“算你这小修士还有些见识,吾等正是太子长琴座下护琴神兽,吾乃皇鸟!”其二开口道:“吾乃鸾鸟!”其三又说:“吾乃凤鸟!”
姚黎胎光剑也不收回,戒备在身前。本来恼怒于这三头扁毛畜生戏弄于他,但转又一想,它们乃是上古神物,修为比起他来只高不低,再说幻想之中并未动过杀心。自己又寄人篱下,说得不好听些,他是不请自来的盗墓贼,岂有贼进了宅子反倒怨恨主人擒贼的道理?想到自己理亏,心中的恨意也就渐渐平息了。便向三鸟问道:“如今幻想已破,尔等亦现了真身,也该让我二人离去。”
皇鸟开口道:“后生晚辈怎地如此心急?此地为太子长琴葬琴之所在,你既然有本事进来,又不被幻想迷惑,想来便是有缘之人。可愿随吾等去往琴冢,若是过得了一线天,对你有莫大好处。若是你不愿去,吾等也不为难你,开放阵眼放尔等离去便是。”
姚黎听了皇鸟一番解释,这才知道原来后面还有一关,心道:既然来了,岂有放弃之理。便做法将昏厥的北堂青木收入法器之中,随后示意三鸟前面带路。
三人一鸟很快的来到了那处山崖之下,姚黎顺着它们的指引,来到一处只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石缝前。却听那皇鸟有解释道:“过了此处,就是一线天。那里有禁制阻拦,吾等从未进去过,剩下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吾等在崖顶等你!”说罢,三鸟化作三道五彩之光,飞纵上云端。
姚黎又看了一眼石缝,黑漆漆的看不到前路。他深吸一口气,心道: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侧身走入石缝,没走多久,前面变得渐渐宽敞起来,又前行了一阵,转又进入一处洞穴。
姚黎一入洞中,便觉碧光耀眼,原是其内有大片大片的荧光石嵌在周围的石壁上。三十步外立着一处大石,上面似有刻字。再远些,则是一团浓雾,分辨不出有多大方圆,衬着洞内的碧光,非常好看。他一路走,一路看,待要行到那刻字的石下,这才想起皇鸟提及的‘一线天’,洞中不见它物,想来就是那团浓雾无疑。这时再看去,才觉得内中隐含杀意,看得久了,便觉得遍体生寒,实在诡异得紧。
他抬头仰望大石,上面全是荒古篆字,只能依稀看个大概,铭文讲得是太子长琴这一生以及琴冢的由来:抱琴而生,本当一世为乐而活,只是动荡岁月,不得不执器杀戮。战应龙,败六部神兽,杀浮游,前前后后三场大战,血染琴弦,五十弦琴灵秀尽失,声色不再空明。太子长琴视它以死,便兴建此琴冢,将其葬于此处。企盼有一日,岁月将它的杀性摸去,重新弹奏能让万物齐唱的琴音。
姚黎又看了一眼浓雾,想到此阵必是出自太子长琴之手。又见迷雾中刀光剑影不时闪烁,不禁紧了紧拳头,掌心浸汗,心说:不知这上古仙阵有何出众之处,既然来了,寻宝倒是次要,这古仙阵法定然要试试不可!如此一想,心情也放宽了不少。便也不急于闯阵,在大石下席地而坐,打熬练气起来。直到真气运转大三周天,这才再次睁眼,神情中有藏不住的兴奋之色。
他察觉真气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这便站起身来,对着那浓雾抱剑行礼,算是对前人的敬畏。随后,胎光元剑自灵台飞出,被他拿在左手;又见口中乌光一吐,却是爽灵也被他唤了出来,戒备周身。一切安排妥当,姚黎便迈着大步走入阵中。
刚入一阵,他便觉得自己似乎被上古大能之士挪移虚空,踏足另一个世界。此界乃是风火雷电主宰的混沌天地,黑云滚滚铺天盖地,却被一道天痕分作两股。左面雷电交织,偶尔会有电弧闪过,不知在孕育着什么;右面那朵却有些暗红,再一细看,便能发现其中有火光隐匿。姚黎刚才只走了一步,他心知刚刚那一步只是入阵,若是再走上一步,这杀阵便会引动,于是提起十二分精神,左脚似有万斤之重的跨了出去。这一步刚落在黑乎乎的土地上,便听空中风雷之声大作,黑云压城。不多时,左面有雷光落下,化作刀枪剑戟,向他扑杀而来。右面的也不甘人后,抖落万丈光焰,演化斧钺钩叉,一齐环攻上。
姚黎心知此杀阵非比寻常,定然不可等闲视之,运气玄功变化,御使飞剑,但见他左手一点,爽灵剑乌光一闪,便将左手边刀枪剑戟圈到一起,一串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于耳;胎光不甘示弱,只待他右手一指,剑光大盛,便把斧钺钩叉罩在其中。一时间,琉璃宝光在黑烟红焰之中穿梭不停,乌黑剑影纵横于金刀电耀之内。姚黎禁不住狂笑一声,又向前垮了一大步。
一步跨出,变化又起,雷光火焰依旧,只是远处有生出有翻天血浪排山倒海而来,那气势,非要将挑战者排成肉泥不可。姚黎见了血浪,不退反进,两掌一并,道一声:“天地合,归混沌!”话音一落,两柄元剑弃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合到一起,与他人剑归一,化作半黑不白的匹练迎了上去。光影一撮,血浪被匹练分成了两半。还未等他回过气来,天痕中降下五色华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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