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韵》第10章


乾儿换上学生装,带着画板和文房四宝来到C大,几年前读大学选择这所学校,是因为她查到,当年易凌宇就考在这所学校,后被开除。在这里上学时,她喜欢找一间自习室,画画或练字,每次都梦想着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遇到凌宇哥,她有好多话要跟他说。
今天,她同样找到一间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安静地坐下来,开始她的素描,没有对象,仅凭她在杂志上看到的印象。
画到一般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个人。乾儿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男生,有种被打扰的感觉,但还是没动地方,想继续把画作完。
那个男生去了后排一个座位,但是每隔十分钟他就往前窜几个座位。最后,他坐在乾儿的身后。乾儿的画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却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奇怪,明明那个男生进来后去大后面了,怎么不声不响地挪到她身后?
乾儿身上一阵发冷,她考研出国后很少来这里,难道今天这么巧遇到变态了?她忐忑不安的转过头,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那男生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看那样子似在做挣扎,没想到乾儿会忽然回头。
“你看什么?!”乾儿没好气地问,预感到不好,想着硬气点儿或许能唬住他一些。
谁知那男生并不是变态,准确地说是个胆大的色狼。他的脸潮红渗着汗,一笑起来表情格外难看。“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乾儿一听这猥琐的语气,上了怒气,“我不是这个学校的!”立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那男生霍地站起来,挡在她前面,“真不是校内的?”
乾儿厉声,“不是!”
“也好。哎,别急着走啊,你是画画的?”夺过乾儿的画板,“画得不错,这人谁啊,有点儿面熟啊。”
乾儿见他明目张胆地放肆起来,大声呵斥,“滚开!”
“哎呀,长这么漂亮,说话怎么这么粗鲁?”说着转头看看教室的门,又转回来,“我也喜欢画画,你指导指导我吧。”抬起胳膊箍住乾儿双肩,“来,坐下,跟我聊聊这画画的门道儿。”话是这样说,他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
“画画,得
先学会用毛笔。”
“什么?”
“就是这个,毛笔。”乾儿抽出随带的一只毛笔。
那男生似有些无法自控了,根本没心思听她说什么笔。
乾儿急道,“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吗?!”
男生一愣,对上她的视线。乾儿凭感觉对准位置,用力轧过去。
“啊!啊啊”那男生一声惨叫,捂住□的位置,时值夏天,他也只穿了一条裤子,倒霉的是,他的裤子是白色的,眼看着那里印出一个红色的血点,男生脸色煞白。
“哎,你有没有听到谁在叫?”
“好像是哦。”
“应该就是这间教室。”
外面有人说话,听起来是有人聚集了过来。果然,门开了,几个人头探了进来。乾儿装作委屈地大叫,“你滚开,别过来,滚开!”
那男生用手挡住下面的血印,难堪至极,里面又一阵阵刺疼,只好吃下这哑巴亏闪人。门口的人看着那男生捂着下面别别扭扭跑出去,都忘了见义勇为。半天才回头对着乾儿说,“同学,你知道他是哪个系哪个班的吗?去找领导吧。”
乾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想赶紧离开,索性道,“嗯,知道,我这就去。”收拾好东西,她低着头出了教室,她离开的同时,门口那些人也散了去。她隐约听见有人说,“人长得太漂亮,就是不安全。”
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她却莫名地慢了下来,一种直觉迫使她转过身。
僵住,转过身的那一刻,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动也不能动。
还是那间教室的门口,好像是刚才那群人中的一个,别人都走了,他没走。他,是在十年前就在乾儿心里扎下根的人。
、第 8 章
乾儿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做不出任何表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易纵向她走来。还好,还好,他向她走来,而不是转身离去。
就这样,不可思议的,易纵走到乾儿跟前,彼此咫尺之遥。
易纵温和一笑,“你好,刚才没事吧?”
“······”
“哦,是这样,我觉得你特别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易纵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耸耸肩,“所以”
“凌宇哥。”乾儿感觉自己像忽然冲破了穴道,浑身血液沸腾。
易纵一怔,看着乾儿的眼睛,“你是,乾儿?”
乾儿本想张开双臂冲上前去抱住他,却不知为何所束缚,做不出任何动作,心里的无奈和不甘化作眼中一抹晶莹的忧伤。
“嗯,我是。”竟是如此机械的回答,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十年,不知不觉中,原来已将许多扭曲。
“你还是背着画板,一直在画画吗?”温和淡然的口气,乾儿听来心里沉沉的。这十年,或许,原本就是她一个人的梦。她看着他分明刚硬的棱角,精睿的眼神,想今天的易纵应该不会记得当年离开时落在她唇上的那一个吻吧。
“没有,我在国外读书,这次回来来母校逛逛。”
“母校?你在这里读的大学?”
“嗯。”
“我当年也是考的这里的。”
乾儿如同被浇了盆冷水。“凌宇哥”
“哦,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好久不见,找个地方坐坐?”
咖啡屋,易纵要了杯冰啤,乾儿要了杯果汁儿,两人相对而坐。
“真是女大十八变,乾儿,我今天看到你都觉得惊艳。”
“······”
“这些年过得好吗?”
“嗯,挺好的。”
“现在在国外读研究生?”
“嗯。”
“在哪个国家?”
“英国。”
“读什么专业?”
“商务管理。”
“是父母要你读的吧?”
“嗯。”
“也难怪,像你这样的独生子女,又要继承家业,总不能按着自己性子来。”
“是。”
“乾儿,”
“······嗯?”
“怎么一直低着头呢?”
“······”
“我变丑了,你不愿意看?”
乾儿咯咯笑起来。
“这么冷的玩笑,你都能笑出来。”
乾儿抬起头,易纵怔住。她的脸憋
得通红,两只眼睛也红得不像话,这一抬头,两行清泪终是落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乾儿再也控制不住,鼻尖一阵阵泛酸,眼泪一股接一股,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伤痛、激动或是其他什么。哭着哭着,肩膀也忍不住颤抖,但她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易纵抽出桌上的餐巾纸递给她,乾儿接过,擦着哭花的脸,一遍又一遍。易纵突然有点儿反感自己,当年那么信任他,才相处几天就跟着他去玩儿,一声声喊他哥的小女孩儿如今与他重逢时哭成个泪人儿,他的心里却没什么感觉,自己真的麻木到这种地步了吗?
记忆力再差,他也没忘记,当年离开时因为一时的怨恨和报复心理,在大雨中对乾儿做的事。没错,从乾儿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出一些东西,可他却连一个拥抱都吝惜给,更可悲的是,此刻,他却觉得心安理得,没半点儿难受。
好半天好半天,乾儿平静下来。
“凌宇哥,你一直都在美国吗?”
“没有,我是几年前才开始在那里长居的。”
“哦,我也是在年前,才看到你的消息。”
“我的消息?”
“嗯,在报纸上或杂志上看到。”
“你父母好吗?”
乾儿蓦地注视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惶,“好。”对面的易纵却是一派淡然,没半点儿不对劲。“凌宇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竞标会吗?”
“哦?你怎么知道?”
“我在杂志上看到的。”她没法告诉他自己就是因为看到这个消息而回国,为了有可能见到他,她说不出口。
“不错,是为这个而来的。”
“你准备在国内呆多久?” 
“竞标会结束后,我就会回去。”
“没有别的事了吗?”
“没有。”
“凌宇哥,”
“嗯?”
“当年我爸”
“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他这次回来并没打算找笛恒算账,不是说当年的事过去了,而是因为,他暂时还没找到笛恒那些产业的有用之地,所以不会在这方面浪费时间,若哪天发现他的东西可以拿来利用一下,那他也就离破产不远了。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的手段不可谓不毒。
“谢谢你,凌宇哥。”
“谢什么,我现在也是个生意人,又不是混武林的,血海深仇经久必报的。”
乾儿突然想到一句话,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当天晚上,乾儿失眠,像小时候一样坐在院子里数星星。
r》“小姐。”
每次都是相似的情景,还是程叔。
“程叔,这次出去办事,很辛苦吧?”
程叔在乾儿旁边坐下,“不辛苦,就是过去监督一下。小姐在想什么睡不着?”
“嘻嘻,程叔,你有没有计算过,这么多年,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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