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韵》第12章


“程叔,你干嘛拉着我呀,我要”
厅中僵持的四人同时将视线转向兴高采烈跑进来的乾儿和她身边神色慌张的程叔。易纵见了她仍是一副温和无害的表情,倒是一旁的过睿有点儿愕然。
“凌宇哥。”乾儿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下意识地喊了声。
“乾儿,怎么这
么没礼貌!”笛恒一脸肃然,近乎喝斥。
易纵准回身站起来,过睿也立刻起身。“笛先生,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就不多打扰了。”
路过乾儿身边时,易纵转头看着她,“笛小姐,再见。”乾儿内心一震,紧接着迎来过睿的目光,过睿礼貌性地冲她点点头,她也呆滞的点了下头。
随着易纵和过睿身影的消失,笛家人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笛恒沉声道,“乾儿,你坐下。”
乾儿不动。
吕仪急道,“乾儿,不要和这样的人有联系,很危险。”
乾儿仍不说话,停滞片刻,道,“爸爸,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要犯人也要有足够实力和资本,不要忘了,今昔不同往日了。”说完蓦地冲上楼,楼下三人只听得哐当一声摔门声。
车上,过睿透过后视镜向后座看了一眼。
“想说什么?”
“老板,今天见到的笛小姐,就是那天在舞会上向我打听你的人。”
易纵眼也不抬,“原来是她。”
“老板对她有兴趣?”
“这样模样儿气质的女人,那个男人会没兴趣?”突然抬眸斜他一眼,“你要是没兴趣,何必跟我强调?”
过睿肃然道,“老板若是有兴趣,我一定尽力去办。”
易纵轻叹,“算了,再有几天办完事情就要回美国,哪有时间。”
过睿在心里反抗,来个一夜情又哪里耽误时间了?前天不还和姓郁的小姐温存吗?
笛家,笛恒吩咐程叔上楼去看着乾儿,自己迫不及待地跟林丰通电话。
“老林啊,可靠消息,易纵那边已表明态度,声称这次竞标,势在必得,且说这次不仅为了赚钱,更重要的是为进入A市做铺垫。”
那一头,林丰坐在办公桌前,摆弄着一只镶金钢笔。“哦?那就期待他的表现了。”本来想借着审核外商资料的事刺激易纵来找他谈判,他却不上道儿,那就只能让他为这个铺垫多付出一些代价了。
计划顺利,笛恒欣喜,想来易纵和林丰不会有什么暗中合作了,而且,两人很可能会因这次的事产生间隙,那样,易纵再怎么实力雄厚,和林丰有了过节,在A市开展业务就要多处受阻了。想到这,他冷哼,年轻人一日升天就以为自己成了霸主,他易纵未免太过轻狂!
乾儿的房间乱成一团,一些油画和素描被她撕碎弃之不顾,墨瓶被拍倒,墨滴甚至溅到了床上。
程叔说也不是,拦也不是,边捡边劝,“小姐,别再扔
了,这都是你心爱的字画呀。”
乾儿不理,直到再没什么可扔可摔可毁的东西了,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程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程叔无奈道,“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凌宇哥已经说了,过去的事,他不计较了。”
程叔犹豫半天,终是狠下心来,“小姐,就算他不计较了,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
“他如果知道你的心意,你,你们会走到一起吗?”
“程叔······”
程叔低下头,不忍心看小姐绝望的眼神。“先生在生意场上多年,有些事,他有自己的分析,或许,他也是不得不为之。”
“他,他真的会对付爸爸吗?”
“小姐应当明白一句话,‘不是不报是时机未到’”
乾儿感觉浑身发软,“程叔,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会儿。”
晚风携着一股凉意,掠过江面,吹向岸边。还是那天和郁颖温存的江边,而此刻坐在他易纵身边的是比郁颖漂亮几倍的笛乾儿。
两人见面之后就散步来到这江边,期间几乎没怎么说话。
“怎么不说话?笛小姐今天约我有什么事?”
乾儿转头凝视他,夜风拂过,她的发微乱,一根乌丝擦过红唇,□刹那间迸发。她看到他的喉咙滚动一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为什么叫我笛小姐?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还叫我名字吗?”
易纵转头望向江面又转回来,唇角勾起,“有什么区别吗?”
不知是因为风大还是风凉,乾儿的眼睛有些刺痛,不得不眯起一点,头发很乱,她无心抚理。
“有!”
“哦?”
这当然有区别,还用说吗?乾儿见他一脸淡然,什么都不入心的样子,心里绞痛。恨恨地转过身,手紧紧抓着栏杆,过了一会儿,她抽动着肩膀,抬起胳膊拍打栏杆,似要把所有的心事和不甘都发泄到那坚硬的铁栏杆上。抽泣和叹气声混合着被卷进风里。
“你这是干什么?”易纵伸手挡了下她的胳膊,表示阻止。
乾儿低头趴在栏杆上,很快抬起来,似是借这个动作来擦一下眼泪。
“你看出来了对不对?”
“看出什么?”
“我喜欢你。”
易纵顿了顿,“喜欢我的人很多。”
“呵,这很了不起吗?”
“没什么了不起。所以喜欢我,也没什么了不起。”
乾儿转头与他对视,“你当年离开时在雨中吻我,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
“我知道,你想报复。”
“报复?我不过吻了你一下,能报复什么?”
“当时你知道我对你有好感,你那样做,如果让我对你产生留恋,那么你就可以达到一些报复的目的。”
“那么,我的目的达到了吗?”
乾儿盯着她,眼睛里渐渐泛起委屈。“达到了,我思念你十年。”
谁能想到,这样的表白竟有人会不为所动。
“思念我做什么?你认为我和你有可能在一起吗?”
乾儿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颤动,好半天才发出声,“在你眼里,我的感情一点儿也不值钱是吗?”
“那你希望你的感情有什么价值呢?”
乾儿突然大喊,“你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说话?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对我?你之前是装模作样吗?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不会再计较,骗人的对不对?”
“笛小姐的感情价值就在于让我不去对付笛氏是吗?”
乾儿抬手重重地打在易纵胸前,声嘶力竭喊道,“我没有!你恨我对不对?恨我当年纠缠你,害你被冤枉进监狱,害你失去学业!我一直都自责,一直都是,我是害人精!我一直想你,想见到你,可我害怕,怕再见面时,你会如何对待我的家人。那天见到你,我什么都不敢说,我知道我是一厢情愿,你不会接受。我当时一瞬间什么奢望都没有了,只想问问你会不会较从前,会不会针对我家人,我怕你把我当仇人。我希望我的感情有点价值,那就是换来你不把我当仇人看!”
易纵往前一靠,轻轻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膛,“你抖得厉害,很冷吧,靠一会儿吧。看在你这份情谊的份上,我不会去对付你的家人。”
乾儿心痛得仿佛在滴血,这是在安慰还是施舍?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安慰之感,却被随即而来的满腔绝望冲毁。
竞标会现场。
来凑热闹的商家真不少。坐在中间一排的云华、通达集团的老总备受关注,别人之所以知道这两家要联合竞标还要来尝试一下,是因为他们又知道,这两家现如今手里已经存着一定量地皮有待开发,不确定他们这次要用几成几的筹码来争夺。再加上实力雄厚的纵宇集团也放出风声要与他们同盟,不论真假,也值得来见识一下。
竞标很快开始,一些商家正准备摆脱记者进入会场,不想一时间眼前的记者率先走开,比他们还要迫不及待。众人望去,只见两名身着深黑西装的年轻人被记
者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微笑示意,没说话,另一个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记者们很快让开,接着两人径直走入会场。
易纵和过睿在云华、通达总裁旁边落座。林丰已经上台,期间分别向笛恒和另外两家公司的代表投去眼神。
竞标负责人打开幻灯片,屏幕上出现此次投标的地段,他与林丰分列两边,彼此点头示意,竞标开始。
对象不必做多介绍,大家自然早已调查分析过,主持人直奔主题。
“竞标现在正式开始,起价三亿。”
“三亿两千万。”
“三亿三千万。”
“三亿五千万。”
“······”
“三亿五千万一次。”
“······”
“三亿五千万两次。”
“三亿六千万。”
云华总裁郁达,“三亿七千万。”
“四亿。”
易纵突然抬眸,扫了那人一眼。郁达的标价自然是和易纵及通达老总商量好的,他转头对易纵低声道,“易先生,这个数虽不是这块地皮的封顶价,但对于我们和通达现在的状况而言,已经是我们的极限。当然,如果您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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