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春光》第122章


如血,执着水火棍的差役其悍如虎。堂上县令面沉如水,目若神光,竟是生生又骇得伏下身去。
“大、大人……”有人胆战心惊地开口,“小的只是混口饭吃,并无意冒犯官威,这、这罪名,小的实在不敢担……”
有一个开口叫屈的,就有第二个,“大人啊!青天啊!草民只是开茶坊,这些说书的要说什么,可和草民没半分干系!”这叫冤的,正是潘老板。
林贞娘挑起眉,看着潘老板连哭带笑的,心道你还真不冤,之前不都招了是武家指使你的,这会儿在大堂上叫什么冤啊!
“住口——”众人一叠声地叫冤,闹哄哄的声音让骆振锋不由皱眉。
这样的场景,显然和他想的审案还有些区别。有些恼了,他直接一拍惊堂木,怒道:“尔等还敢喊冤!我且问你,你可曾在茶坊之中大讲某地某县某个姓安的官吏如何如何……”
不等骆振锋问完,已有机灵的出声:“大人,小的们可没说这姓安的是谁啊!”
“本官问话,也敢插嘴——左右,掌嘴……”随手丢下令签,骆振锋冷冷地喝了一声。
有衙役二话不说,取了令签,叫一声“得令”,就立刻动手。这掌嘴,可不像普通百姓打架,直接大巴掌扇人,而是用的竹板。若是下了狠手,几下,不只脸就肿成猪头,牙也要扇掉几颗。
骆振锋不过是想教训下那插嘴的,倒也没严令掌多少下,那衙役也不过是意思一下,可虽是如此,那插话的说书先生也被打得脸上浮肿,惨叫连连了。
被那惨叫声吓到,有一个一直伏在地上的说书先生,突然挣起身,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小的等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安主簿的,这、这些故事,都、都是有人让我们说的啊!”
这个,有趣了……
骆振锋坐直了身子,点着那人,“你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回大人,那人是定陶白家的一个管家,小的也不大熟,就是别人介绍,他给了我钱,叫我来定陶说书的……”极力想撇得更干净,那人直接道:“小的说的,都是那人写在纸上给小人的,那里头没半句是小的自己加的。”
挑起眉,骆振锋丢下拿人的令签,“来人啊!把这个白家的管家拿上堂来……”
话音刚落,就有衙役得令,转过去没半盏茶的工夫,就提了两名人犯上堂。
这速度,分明就是早就锁了人到堂。
那说书先生见此,更觉得自己招供是太对了,索性大声叫道:“大人,就是这厮,小的认得真真的。他还说,是他们家小郎和安主簿有仇,对,他就是这么说的……”
“胡说——”一声大喝,没有下跪的白玉林厉声呵斥:“好个混帐东西,居然污告本士子……”
被他一喝,那说书先生有些慌,还真不敢再说话。
倒是骆振锋,皱起了眉,“何人在堂下咆哮?”
白玉林身子一矮,长揖一礼,“回大人,学生白玉林,乃是皇佑四年的举子……”
“没问你那些,”骆振锋没好气地呵斥:“你是举子,就可以在本官的公堂上咆哮了?”
“学生——惶惑……”白玉林退了两步,正好瞥见脸肿了半边的说书先生。
“学生乃是士子,本朝太祖曾言,刑不加士大夫。”
“呸,”骆振锋冷笑道:“你也配称士大夫?本官问你,你可曾中了进士?没有!那本官再问你,你在仕林之中,可是声名显赫?或是声望甚高?厮那一个区区举子,也敢如此狂妄!”
被骆振锋一直数问,问得汗水淋漓,白玉林一咬牙,还是硬声道:“学生身有功名……”
“呸,”又一声啐出,骆振锋大喝:“白玉林,你再敢说一句,本官就立刻夺了你的功名!”
被骂得一怔,白玉林想说话,却到底还是收声沉默。
骆振锋冷哼了声,转目看着跪倒在地的青衫男子,“下跪者可是白府管家?”
“是,小、小人正是白府管家白来福……”
这名一出,堂下倒起了一片笑声。
白来福?岂不是就没福气了?
白来福不知众人笑什么,却因这笑声更显惶惑。
“本官问你,刚才那说书先生说是你找他来此说书,也是你教他如何说的,此事可真?”
“小人从没见过他们——不知他们所说何事……”白来福的声音很低,带着些微颤抖,却仍是坚持。
“你撒谎!分明就是你找我来定陶的,还给了我二两银子的定钱,说是说足了十天,再给我另一半——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指证这厮!难不成,你们还真想给这厮背黑锅吗?”
被他提醒,另几个说书先生忙纷纷指着白来福,大说特说,有说白来福如何以利相诱;也有说白来福如何威胁他们要不来说书,就要害他们全家。声泪俱下,简直一出悲情剧男主角。就连脸肿了,说话说得艰难的那个,也直挺挺地用手指着白来福,作无声的控诉。
此情此景,白来福就是不认,也逃不脱了。
情急之下,白来福急得大叫:“小郎救我!”
白玉林见此,也是有些慌了神,竟是一抬脚就踹倒过来拉扯他的白来福,怒道:“你个混帐东西,怎么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亏我白家对你如此好,你居然背主做出这种恶事——大人,这白来福所做之事,与学生,与我白家全无半分干系,学生也不知这厮居然做出如此恶事。还请大人明鉴……”
白来福哪想到白玉林居然就这样一拖六二五,“小郎,你……”
“你什么你?你这恶贼,做出这等恶事,对得起我白家,对得起自己的一家老小吗?”白玉林瞪眼喝问,眼睛不知是抽了还是怎么的,一直眨个不停。
原本还要再说话的白来福,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骆振锋扬眉,问道:“白来福,你如何说?”
“小、小人——认罪……”白来福沉声说着,说罢,就长叹一声,伏地不起。
他一认罪,白玉林立刻松了口气。义气也上来了,竟是直接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学生无辜。安主簿污告学生,还请大人为学生做主……”
做主?这,还贼喊抓贼了……
第五章 审案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六章 斥夺
第六章 斥夺
在人群里看热闹的林贞娘听得气愤不已,一口恶气直往上冲。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白玉林这么不要脸的。
这恶事明明就是他做的,可事发之后却轻易把罪名推到管家身上。不仅如此,现在还敢说是安容和污告他。像这样倒打一耙的行径,得多厚脸皮的人才能做出啊?
不只林贞娘在肚里腹诽,围在大堂下的人群里也隐隐有嘘声。又有人做那传声筒,把这大堂上的事情往街门外头传递。这里头,难免会些加油添醋的地方,于是,连衙门外头,大街上也开始传来起哄声。
白玉林却像是没听到那些声音,只是拱手,又近一步,“大人,您乃本县父母,可不能为情徇私啊!”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没水平了,事实证明,白玉林不仅仅是个没义气,没多大学问的卑鄙小人,更是个根本不知道如何为人处事的呆子。
堂上堂下,听到白玉林这正义凛然的一句话后,先是盯了他一眼,立刻全都有致一同地扭头去看坐在案后的骆振锋。
正举着惊堂木的骆振锋,被数百道视线这么一盯,手里的惊堂木还真不好就这么落下来了。勾起嘴角,他压下满腹怒气,把手中的惊堂木轻轻放下,淡淡道:“白玉林,你何时何地,听到何人说本官会为情徇私?”
好像没从骆振锋平淡的声音里听到他强压的怒火,白玉林竟是呆呆地拱手道:“大人,学生只是为大人着想,这才特意提醒——大人,您虽重情,可这律法……”
“住口——”用手指虚点了下白玉林,骆振锋怒极反笑,“真是——本官感激你的好意!不过,本官承官家厚爱,出任定陶父母,责任重大,却不敢承受为情徇私的恶名。倒让白书生你白白操心了!”
忽地站起身,骆振锋面北拱手,又面向堂下听审的众多百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公审此案,就是为了公平、公正,既然这位书生说到徇私之语,那本官就当着诸位父老乡亲的面,把话说清楚了。”
手点了点默然而立的安容和,“今日的原告,诸位父老乡亲都是认得了——安主簿,本就是定陶人士,在场诸位有许多比本官更了解安主簿。诚然,安主簿是本官的属下,也是知己。可是,国法在上,本官可在此立誓,绝不会因私情而徇私。就是安主簿,今日未以官身强行压制污蔑他的说书先生,而是以原告之身上公堂罪告对方。也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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