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若素》第41章


仔蚜寺穑俊?br /> 青釉胸前伤口疼痛,又见满屋子都是陌生人,不知道眼下是在哪,这时见了他,才有些放松下来,隐约想起前几天的事。
归翊见她眼珠子乱转,人是真的醒了,才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笑着问:“这几日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一定饿了吧。”
青釉看着他的脸,刚想开口,喉咙里却一阵干裂一样的疼,云溪早已倒好了水,此时想上前喂给她,归翊扶她坐好,冲云溪递出手去,云溪愣了一下,动作顿了顿才把水放进他手里。
青釉身上无力,只能偎在他肘上一点点把水喝进去,水一下去,喉咙顿时清润不少,这才开口问:“那些人呢?”
知她问的那几个刺客,归翊脸色一沉,搁下茶杯简明的说:“死了。”
“死了……”青釉喃喃,好像很久才消化这个事实,目光又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神色有些担忧。
见她竟是在担心他,归翊心中一动,神色瞬间温和下来,笑着说:“你不必担心,事情已基本在我掌握之中。”
听他这么说青釉自然是放心的,扭头见窗外一片漆黑,心中想起什么,急着问:“我睡了多久了?”
“整四天了。”
青釉听完脸色一变,忙要动,归翊摁住她说:“你急什么?”
她不理他的话,还要动,却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怎么了?伤口疼么?”他忙问,眼中带着关切,又要扭头叫太医。
青釉抓住他的袖子,咬牙说:“没事……”
然而说话的空当李太医已经进门,自青釉退烧后归翊就吩咐了他回去,眼下是听到消息匆匆从家里赶来的。
他上前对归翊问了个安,就走到近前去为青釉检查,转身毕恭毕敬的说:“回陛下,宇姑娘已无大碍,接下来只要小心静养就好。”
归翊脸上神色一喜,一边吩咐他下去领赏,回头看青釉,看见她整个人坐卧不安的,目光又是一变,沉声说:“你不必急,景岚蔚定是早知道你在宫里,不然这泽城恐怕早就暗地里翻了天了。”
青釉一愣,心里仍是放心不下,归翊面色一沉,有些无奈道:“不过你这丫头也真是叫人不省心,叫你躲着,你偏要唱对台戏,还要喊着跳出来,不是明摆着给人当活靶子么。”
听他说这么不识好歹的话,青釉登时忘了别的,只顾气起来,却无力与他争辩,只好拿眼睛瞪他。
归翊根本不以为意,反而笑了笑,斜眼瞧着她,威吓:“你可知道那箭要是再偏一寸,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她以为那是吓唬她,就瞪了他一眼小声咕哝,“反正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她说的声音极小,归翊笑了笑,没有搭腔,但看模样肯定是听见了,青釉脸上一窘,顿时有些后悔,扭过脸去。
她毕竟是重伤未愈,一躺下就又生了倦意,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听见被子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归翊这才向后融了融身子,抬起手摁住隐隐锐痛额角。
过了会儿,雯惜端了刚熬的粥进来,却见青釉又睡下了,归翊对她指了指远处的桌子,她搁下粥,扭头见他一脸倦意,忍不住就说:“陛下,宇姑娘身边有我守着,陛下还是去歇一歇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归翊抬眼问。
“已经五更天了。”
他点了点头,想起两个时辰后还要上朝亲自接见雍国使节,就起身说:“我去睡一会儿,这边有事的话就叫我。”
青釉再醒时已是晌午,云溪一见她醒,就连忙偎过来,关切的问:“宇姑娘醒了,感觉怎样?”见青釉微摇了摇头,她又说,“我叫云溪,姑娘有事尽管吩咐我。”
“归……我是说皇上,他去哪了?”青釉左右环视了一圈,见归翊不在,就问。
“陛下一下早朝就在和那雍国的使节议事,中午还设了宴款待他,应该一时脱不了身。”
“嗯。”青釉答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云溪将床另一边的帐子挽起来,扭头见她没什么精神,就说:“姑娘想必是饿了,你想吃些什么?我立刻让他们去做。”
青釉只觉得伤口隐隐作痛,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更别提食欲了,就摇了摇头。
云溪却说:“姑娘不吃东西可不行,要是饿坏了,陛下一定会怪罪我们照顾不周。”
青釉这才说:“那随便做些清淡的就好。”
“白粥和御膳房的小菜可好?”
见青釉点了头,她才下去。
厨房的手脚极是麻利,很快就有人送过来一个食盒,里头是一碗白粥和几碟小菜,白粥上浮着几颗酸枣子,是给她开胃的,那小菜看起来也极是可口,用精致的小碟盛着,看的人食欲顿生。
云溪端起碗作势要喂她,她已不似刚醒时那般虚弱,忙说要自己来。
接过碗喝了几口,又吃了一个枣,那枣已经被细心去了核,入口酸甜可口。可她伤口烧疼的有些厉害,牵引的整个人都不舒服,没吃几口就搁了下了,云溪吩咐几个丫头过来收拾了碗筷,自己拿了个暖手炉塞到她怀里,“前些时候暖了一阵子,今天不知怎的又反了寒,姑娘抱着这个人会舒服一些。”
青釉低声说了句谢谢,云溪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
她行动不便只能卧床,闲的无事就靠在床头向外看,发觉院落里落了一地的腊梅,绒毯一样的铺陈着。
她忽的记起小的时候,景家的院落里也种着许多梅树,不过是那种粉白的花,一到冬天就雪一样的开了一树,分外好看。
那时候岚蔚时常跟着孙先生在那儿练剑,她就在一旁看着,那孙先生是个很有趣的人,整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年纪轻轻的名声却很响,是个文武的全才,许多名门大户都争相请他回去做先生。
还记得有一回她不知怎么又惹岚蔚生气,第二天就巴巴的跑去赔罪,可岚蔚只顾练剑根本不理她,她在一旁很是委屈,那时孙先生就凑了上来笑着跟她说:“这赔罪可是要有诚意的。”
她不解,仰着脸看他。
孙先生说:“就是送礼物。”然后从一边的梅树上折了一支梅花下来递给她,还教了她一句奇奇怪怪的诗,让她一会儿念给岚蔚听。
她虽是半信半疑,但仍是照做了,当时她傻呆呆的念着那句“系来花下,解向尊前,谁伴朝云……”就只见岚蔚的脸越发的阴沉,等到她“献花”的时候他的脸早已堪比锅底,身后孙先生忍俊不禁的笑声却荡了梅花满树……
“太后驾到。”
她正在想事,就听到外头一声通报,顿时屋子里其他三个丫头都放下手里的活跪下,她行动不便,云溪过连忙来扶她在床边跪好。
太后被一群嬷嬷宫女们前呼后拥的进来,目光一一掠过屋里的众人,最后落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说:“都起来吧。”
她被云溪搀起来,饶是如此也冒了一头的汗。
太后在椅上坐下,许久才幽幽的开口:“宇姑娘身子可大好了?”
“回太后话,好多了。”她脚上无力,不得不整个人都靠在云溪身上。
太后点了点头,看似无意的对一边的嬷嬷问:“皇上后宫无数,哀家却从没有听说哪个能住在这金陵宫里头,你们听说过吗?”
那嬷嬷自然是摇头:“奴婢也从没听说过。”
太后转过头,眼睛扫着青釉:“咱们宇姑娘果然是好大的面子。”
青釉心知她来者不善,可因着有前车之鉴,只低眉顺目的说:“民女不敢,是陛下仁心,体恤百姓。”
太后见她态度软弱,哼了一声说:“皇帝自然是体恤民间,只是听说前一阵子还为了你,当着满屋子奴才丫头的面训斥了余妃?”
青釉人才醒没多久,根本不知谁是余妃,只能如实说:“民女不知。”
太后却是不信,瞥她一眼,指桑骂槐道:“皇上纵然是有他的偏好,但哀家却也不得不将这丑话说在前头,哀家绝不允许有人在这后宫里头兴风作浪,若是有人恃宠而骄,仗着几分宠爱就心怀不轨,到时可别怪我这个做太后的不讲情面。”
她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说青釉唆使归翊强压他人一头,青釉心里又惊又恼,却不能发作,一口气憋胸口,忍不住咳起来,颤抖的身体牵动伤口,疼的她冷汗直往外冒,人也快要站不住。
云溪大惊,连忙伸出手去帮她顺气。
太后畏惧的用帕子掩住嘴,身子向后躲,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云溪见情况不对,就对一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连忙会意,悄悄往外,人已经走到门口却被一个眼尖的嬷嬷逮住。 
云溪心知不妙,但太后在场,她这样的宫女是没有说话的余地的,只能担忧的看着青釉。 
青釉咳了一阵才停下,脸上因闷气泛上一抹红,她伤口疼的揪心,上气不接下气,然而一双眼睛却转也不转的盯住太后,“民女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 
太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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