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第51章


相对无言,频繁的做爱,沈默不是从头到尾,其实交谈也是有的。
她抱著试一试的心态,支吾提出想见阿魏。
他答应。
她惊讶。
冒著“危险”,她大胆提出想见苍木。
省去过程不提,最後,他竟然点头。
她惊讶极了,片刻回不了神。心绪千丝万缕,她迅速掩藏。
这出乎她的意料,虽然欣喜,但她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第一次进关押苍木的暗室是偷偷摸摸,第二次不用再拜托娑罗,可以正大光明。然而,她没有行使他给予的权利,没有急急去兑现他的亲口应允。她的眼光一次次定去他脸上,悄悄落往他的腰间。
……异常的氛围,莫名的举止,古怪的态度。
不能忽略,不能忽视,她得认真的,仔细的,好好的想一想。
也许经过了黑暗,曙光初现,也许耐心等待就会迎来转机。
改变,隐隐约约,透著什麽会带来什麽,她不清楚。
清楚的是,无论如何,胶著僵局不是她所期望。
因为未知,所以难猜测;因为未知,所以捉摸不准;因为未知,所以蕴含著无限可能……这是她所寻求的。
她不强大,她是渺小,挣扎困境,她下了决心。
以卵击石,困兽之斗,也好过坐以待毙。
试过,努力过,便无後悔。
(10鲜币)70。吵架……?
等待的心情是难熬的,焦急的。等待的道路上,难免会遇到波折与坎坷。
这正是刘寄奴的真实写照,因为偌大冥宫的拥有者,冥界的王,已经连著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按照早前,她开心都来不及,巴不得他不要出现。如果在“不要”上头加个期限,最好是永远。
可今时不同往日。欲演上一场戏,缺了男主角怎麽行?
况且这位男主角重要非常,身上佩戴著非常重要的道具,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这道具。没了男主角,没了道具,戏还怎麽演?不就没了意义。
男主角不登门是有原因的。发生了什麽,得从几天前说起。
刘寄奴的房间摆设简单,反正她也不是住著享受的。梳妆打扮,弹琴书画,她没这个爱好也没这个兴致,对她而言,这里不过是比牢房条件好一点的牢笼而已。
不知道杗肖是否心血来潮,他令侍卫搬来了一妆镜台。胭脂水粉搁上了,首饰盒也有,当然里面不是空的,镶著宝石的耳环啊发簪啊吊坠啊一应俱全。
这亮晶晶光灿灿的,又漂亮又精致,冥王出手总不可能是廉价货。珠宝,而且是名贵的珠宝,大多女人都爱,可刘寄奴不巧正属於例外的那一部分。
她敷衍的看了看,看完动也不动。化妆,她不会,梳头,她手笨。
原本世界的化妆品,什麽应该用在哪里,她至少还是知道的,这个世界的圆盒子方盒子大盒子小盒子,她完全无从下手。用皮筋简单扎扎头发,可以,用簪子绕什麽髻啊盘什麽发啊,对不起,太复杂。
佩饰金链她觉得俗气得很,没事叮叮当当的挂个一身做什麽?自娱自乐?无聊耍疯?
妆台一面镜子,和原本世界的镜子是没法比的,照出来也不清楚。她突然想起,好像很久没从镜子里见到自己的样子了,就在她站在妆台前的时候,杗肖进来了。
他步到刘寄奴身後,看著镜子,确切的说,是看著镜子里的她。他不出声,刘寄奴便也未动,镜子映著他的影,影的眼神表情是映不确切的。
这样你不动我不动的过了一阵,杗肖突然抬手摸上刘寄奴的头发。
刘寄奴一僵,边暗里嘀咕边镇定的任他摸。不过是头发嘛,摸一下不会受伤不会死的。
她乖乖的,杗肖挺满意。他一下一下,慢慢的摸啊摸啊,似乎挺有兴趣还有点儿给小猫小狗顺毛的味道。
刘寄奴被摸得汗毛渐渐竖起来了。如果她的头发能竖,怕也早随著一并竖了。
其实杗肖的手法算蛮温柔的,但这温柔刘寄奴不怎麽习惯,只觉慎得慌。他不是喜怒无常麽,所以刘寄奴吃不准了,这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还是前奏呢?还是铺垫呢?
刘寄奴止不住的揣测。摸的过程中,杗肖开口了。大致意思是问说,怎麽不梳梳头啊,怎麽不打扮打扮啊,怎麽不用用首饰不戴戴珠宝啊。
然後刘寄奴诚实的回了,大致意思是答说,自己不怎麽喜欢,不太好这一口,感谢好意啊不过真的不劳费心啊。
杗肖听了手势停了,脸难看了,似乎不高兴了。
再然後你一来我一往。言几句是否嫌弃是否皮痒不知好歹之类,应几声错怪了想多了纯属污蔑之类。
反正说著说著,打压贬低,反唇相讥,阴阳怪气,不甘顶嘴,该来的都来了,该有的都有了。
气氛火热,刘寄奴扔下一句把火热的气氛迅速推上了高潮。
内容大体是:既然不屑既然看不起就别送我东西,宫里夫人多的去,她们想得很稀罕得很寂寞得很,找她们去送她们去,何必在这讨不自在。
此话一出,杗肖理所当然的怒了。寒冽的北风刮起来,轰隆的响雷奏起来,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就算刘寄奴後悔了懊恼了後悔懊恼冲动了也是来不及了。
一段时间的不动手不代表以後不可能动手。有本书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今天,她大概要再度体验“伤,是怎样造成的”了。
杗肖离得很近,招呼起来足够方便,足够轻易。
红眼睛对著黑眼睛,阴黯得不透半点光,道道闪电劈里啪啦,间隔著将一抹血色照亮。
杗肖身形一动,刘寄奴心头一跳,没想到他并非上前而是退後,长腿迈开,他拂袖离去。
刘寄奴在原地发楞,後怕并且诧异。
他走了?
没碰她一下的走了??
怎麽可能……
他明明要发飙了,怎麽可能放过她?……
……他居然放过她了……
这怎麽可能……
事实证明,杗肖的的确确放过她了,一“放”数天。
刘寄奴思前想後,肯定对方当时是怒是气,到现在,肯定还在怒还在气。
如果他照常反应,动手动脚动拳,那就没什麽好意外的。但他没有,他只是扭头走了。
她总以为,也许过一阵他会冲了回来找她算账。
没有。
隔半天没有,隔一天没有,隔两天还是没有。
这让她感觉怪怪的,好像那一场紧张对峙不过是吵了一架……他好像被她气走,好像在闹别扭似的……
吵架的情况发生在朋友间,亲人间,陌生人间还有情侣间夫妻间。
敌人间,算计有,刀光剑影有,拼个你死我活有,吵架……会有麽?
可笑。真可笑。
正想著,一下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门口站著的是蒙面黑衣的男子。
“王要见你。”他简短的说。
她微微皱眉。
“王的令,带你过去。”话音一落,他即刻转身。
娑罗……
最近,他没露过面,有意无意,他似乎在避著她躲著她,好比刚才,他嘴里在出声眼睛却没看她,公式化的样子,看守人的架势。
奇怪。一个两个都奇怪。
刘寄奴未多话未多问,吸了口气,站起跟了上去。
(14鲜币)71。演不完的狗血
冥王宫很大。这边一什麽殿那边一什麽阁。
刘寄奴默默的跟在娑罗後头。面上淡淡的,心里自有一番滋味。
黑衣男子步伐迈得大,她行走的速度不快,拖拖沓沓的。相隔距离拉长缩短,长一些短一点,短一点再长一些,忽远忽近,维持著不至於落下。
来到一处宫殿,外表颇是气派。黑衣男子停在台阶前,没有动作的意向,看样子,是不会和她一起进去了。
目光从前方转到身侧,犹豫一番,她靠近,轻轻的问:“这里是什麽地方?”
他兀自低垂著眼帘,听到了也不回答,听到了也是不理。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吧,他不光避开眼神接触,还把她当成了空气。
尴尬归尴尬,她放软了声音试探道:“娑罗?你怎麽了?”
寂静无声,尴尬更甚,他老僧入定似的,完全不给反应。
这可难到她了。她又不是知心姐姐,学不来循循善诱引导切入问题那一套。况且现在也不是循循善诱的时候,咬了咬唇,她另换了话题:“他要你带我来这里……怎麽一回事,你知道麽?”
他一直不说话她就一直等著。他一直不看她她就一直杵在他面前。仰起的小脸,皱起的眉头,处处传达著紧绷,疑惑与不安。
也许是不愿多耗时间,他终於开口:“王在等你。”青色的眼睛随著一动,一下对上她,一下便移开。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多问是问不出什麽的了。她不再耽搁,转身动起双脚走上了台阶,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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