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婚背后是什么》第5章


豢耙鹿诓徽赝匣乩础?br /> 凡事自然也有例外。也不排除个别不结婚的,却被那个要结婚的生拉硬扯着来当电灯泡的人,她也有幸踏上了合欢路人行道上,一年四季都冒着洋洋喜气的红地砖。
木芙蓉气喘吁吁地赶到“浪漫一生”影楼的时候,一眼看见杜仲神清气爽地,一个人悠闲地坐在干净明亮的大厅里翻杂志,翘着的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抖两下。
人要衣装,佛要金妆,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平素不拘小节惯了的杜仲,今日难得穿着套藏青色暗条纹西装,中规中矩地打着浅蓝色净面领带。乍眼望去,亦是有模有样仪表堂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青年才俊一名。
木芙蓉拖着酸涨的双腿,有气无力地扑过去,一屁股坐到杜仲对面的休闲椅子上:“怎么就你一个人?桃子姐呢?哪里去了?”
“等你半天,你不来。她喝多了水,刚到洗手间去了。”杜仲笑嘻嘻地放下手中的杂志,凑过来仔细地盯着木芙蓉端详了几眼,顺手将面前圆玻璃桌上早已倒好的一杯白开递给她:“好好地,后面又没有人追你,跑什么跑,累成这样?气都接不上来了。”
“后面是没有人追我,但前面有你这个催命的在召唤我,我能不拼着这条老命跑快一点吗?勾魂啊,手机都要被你打爆了。”木芙蓉没好气地白杜仲一眼,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刚才干什么去了?两点钟我出门的时候,过去看你,你还摊着大字趴在床上睡觉。三点钟打你家电话,叔叔说你出去了。紧接着打你手机,死活不接。我还以为你忘了今天要帮我们选样片这码事。”
“大星期天的,又不上班,我能干啥?闲着也是闲着,睡
饱了养足了精神,被我堂姐安排着相亲去了呗。你说这世界小不小?今天我见的这个还是我们山大的校友,人长得养眼不说,据说口袋更养眼。说不定这次天上真的掉下个大馅饼,我运气来了,一下子相中了我未来的老公也不一定。”
木芙蓉漫不经心地信口回答,却见杜仲一瞬间睛转多云,多云转阴地沉下了脸:“我就奇怪叔叔在电话里怎么含含糊糊模棱两可地,说你出去了,又吞吞吐吐地说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搞半天你又去相亲去了。你怎么三天两头地在相亲?你就这么喜欢相亲?几天不相亲就过不得?”
都说女人心思难猜,木芙蓉觉得27岁半生不熟的成年男人的心思更难猜。
她木芙蓉今天又不是第一次相亲。这半年来,她相亲的次数纵然没有上百次那么多那么夸张,好歹也有一二十次不算稀罕不算少了。
刚开始相亲的时候,也没见杜仲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挺正常的。可是最近这一两个月以来,但凡知道她去相亲后,杜仲就是现在这般一副谁招他惹他让他不痛快了的样子。垮着张臭脸不说,说话还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不痛快。他甚至有一次还将别人留给木芙蓉的相亲对象的联系电话,偷偷地给撕了扔了,真够幼稚的。
弄到现在,木家杜家两边父母都不敢再象从前那般,事事对他坦诚相待了。只要牵涉到木芙蓉相亲,两家父母都渐渐地有意无意地藏着掖着,能不让他知道的,尽量就不让他知道,免得沾火星。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我喜欢相亲?我的青梅竹马就要婚了,新娘却不是我,你还不让我相亲?杜仲,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也太霸道了一点吧?”
感觉自己有点弄不懂杜仲的木芙蓉,说话不经大脑,没遮没拦地跟杜仲开了句玩笑。
话音刚落,就见杜仲“噌”地一下,一脚踢开旁边的椅子,迅速地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撞得两人之间的桌子连晃了几下,桌上“浪漫一生”搁着的宣传水晶相框“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木芙蓉讶异地抬首去看杜仲,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杜仲已经铁青着脸,大跨步地迈过来,动作粗鲁地一把拽起她的一只胳膊,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就往店子外面走。
“干嘛,干嘛?杜仲,无缘无故地,你抽什么疯啊?你不选片子了?胡桃还在里面呀,你不管她了?”木芙蓉伸出另外一只自由的手,徒劳地想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扯出来,又飞快地想起从小到大,自己和杜仲比手劲比了三十多年,好象自己无一例外地从来都是输家,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立马又见风使舵,识相地放弃了挣扎。
“浪漫一生
”影楼的右边是一条狭窄的人烟稀少的背街小巷,小巷两边是山姜老城区颇有年头的斑驳陆离的灰砖矮墙。小巷真是太狭窄逼仄了,两个人错着肩侧着身,才能将将勉强同时通过。
杜仲牢牢拽着木芙蓉,两个人一前一后跌跌撞撞地行进在夹巷里。
足足走了一百多米,远远地根本听不见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了,杜仲才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杜仲一只胳膊撑在木芙蓉身后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松开了她的胳膊,却又紧跟着托着她的头,将她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自己的怀抱和身体,令她半点都无法动弹。
木芙蓉被迫背后紧贴着冰凉的凹凸不平的墙壁,胸前挤压着杜仲真实滚烫的身体。她仰着头,清晰地从杜仲的瞳仁里看见两个小小的自己,更清晰地看见杜仲那张她无比熟悉的面庞上,一览无余地流淌着她从来没见过的痛苦、挣扎和忧伤。
“芙蓉,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却一直没有说。今天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要说出来,我要全部都说给你听,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心里话。
“我后悔了,非常后悔。我后悔那一年不该扔下你,一个人去北京毕业实习,我后悔不该在北京遇见胡桃,我更后悔不该一时头脑发热,和她在一起。
“以前我妈老是笑我三十年前睡不醒,头沾到枕头眼睛一闭就能睡到大天亮。可是这些天的晚上,我老是辗转反侧,整夜整夜的失眠,我老是想着你,想着就睡在隔壁,与我只有一墙之隔的你。想你是睡着了,还是在说梦话,还是又踢了被子,还是象我一样,睡不着失了眠。
“芙蓉,我嫉妒,我吃醋。我不想你老是奔波着张罗着去相亲,我不想你去见别的男人,我不想你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杜仲沙哑着嗓子,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最后垂下头来,将脑袋搁在木芙蓉的肩膀上,凑到芙蓉的耳边,喃喃地深深叹息:“芙蓉,我不想我结婚了,新娘却不是你。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不想失去你。”
杜仲熟悉的气息轻轻地,似有若无地,间或撩拨着芙蓉的耳垂,麻麻的,酥酥的,仿佛情人暧昧温暖的手。
芙蓉倏忽间想起遥远的从前,他们俩还在山姜一中读初中的时候,下午放学回来,形影不离的两个人一起坐在杜家的书房里写作业。她埋着脑袋全神贯注地做代数题,突然间脖子里也是这般麻麻的,酥酥的。
怕痒的她“咯咯咯”地躲闪着,伸手捂着脖子扭头去看。杜仲不知何时跑到她后面,俯着身子悄悄地往她脖子里吹气,然后叉着腰摇晃着双手站在那儿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
她不服气地扔掉手中的笔,恼羞成怒地,嚷嚷着张牙舞爪
地一把扑上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他惟恐她掉下来摔到了,连忙两只手紧紧地托着她的臀,用劲把她往自己怀里送。她则趁火打劫地,揪他的耳朵捏他的鼻子扯他的脸颊,将英俊少年一张好生生的脸折磨得奇形怪状惨不忍睹。
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木芙蓉,听见耳边继续传来杜仲压抑的低沉的声音:“芙蓉,我只要你点点头,我就不结这个婚。我立马就去跟胡桃说,取消跟她的婚约。我对不起她,她想要什么赔偿,我都无条件地同意,只要能够取消婚约。芙蓉,我真心想娶的人,是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你啊。”
是我,是我吗?从小到大,真的是我吗?
可是上个星期,你已经欢天喜地地跟另外一个女人定了婚宴的酒席,拍了婚纱照。今天你还死活拖着刚刚相完亲的我,来为你们挑选入婚纱相册的样片,要我亲眼见证你们相偎相依你侬我侬的缱绻甜蜜时刻。还有明天,你就要跟这个女人去民政局办理婚姻登记手续,正式成为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了。
喔,对了,我还差点忘了,你们小俩口甚至争先恐后地要我当你们的伴娘,将你们亲手送进结婚的殿堂。
而现在,你却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你真心想娶的人是我,一直是我?
杜仲,你何其糊涂,又何其荒唐。
木芙蓉忽然就笑了。她仰着脑袋,望着远方山姜金秋十月的漫天彩霞,静静地,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放手。”
杜仲纹丝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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