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第116章


宝林二位小主想觐见娘娘。”
瑶月一扬手,让她们进来。
瑶月本因为她二人单单是为了见双亲的事而来,却不料季杨二女一见到她便跪倒在地,叩首道:“娘娘,我姐妹二人有要事禀报,事关——长皇子!”
瑶月就差没一口茶噎死自己,“你们说什么?”
季宝林看了妹妹杨氏一眼,杨氏向前膝行几步,垂首道:“娘娘,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我姐妹二人刚刚进封开始说——我姐妹二人进宫纯属机缘巧合,被圣上看中亦是偶然,自始至终,圣上他的心都在娘娘您一个人的身上。”
瑶月好不容易把茶水咽了下去,一垂手“说重点。”
杨氏抿了抿唇道:“可那慕容婕妤常常在道路上拦截圣上,拉着圣上的龙辇说着什么,圣上每每听着了脸上都会变色,然后都会摆驾千万汀蕙殿我二人……”她顿了顿声,几分迟疑地看向季宝林。
季氏遂接口道:“我姐妹二人起先不过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儿,后来慕容婕妤所生雍王为娘娘所养,慕容婕妤这般作为的行径越发多起来。圣上似乎也不敢其扰。”
瑶月问道:“这件事闹得这般大,本宫怎么从来不曾听说?”
季杨二女对视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那是圣上心疼娘娘,不让娘娘为后宫事物操劳,而且还是因为这么一个与娘娘不对付的人。”
瑶月并非听不出她们话语中的别有深意,只是现下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她紧着问道:“那后来你们可知道慕容婕妤都跟圣上说了些什么吗?”
季氏一笑,一双魅惑的眼眸仿佛放出电来一般。“那自然是知道了——那天恰好是我们姐妹二人承欢,圣上的龙辇都抬到了新殿宫门前,我与妹妹便出来迎接圣上。这时,那慕容婕妤好生没有礼节,什么婢女宫人都未带,竟着了一身宫婢的衣裳就扑向圣上,差点没让禁军没一刀穿了。”
“圣上本没打算理会她,径直往前走。她见扑不着圣上便发了狂一般大喊起来,喊什么‘你不怕她知道……’什么的,诶呀这世间久了便记不清。”见表姐一副纠结样,杨氏出声道,“我们姐妹最后只听到慕容婕妤喊了句‘长皇子’圣上本来一手挽着我们一个,她一喊,圣上跟惊蛰了一般甩开我们两个便往她那走。她笑得那般猖狂,连声道:‘你若不理会我,我便将真相告诉她,看你倒是怎么自圆其说,看她是念着骨肉情深还是顾着与你的夫妻之情。’”
瑶月听着心惊,只问道:“那她这么做是为着雍王吗?”
杨氏道:“应当错不了,后来她便求圣上将雍王还给她。”
“如此……”瑶月转了转眼眸,微微露出一笑,扫视着眼前的艳若桃李的女子,“本宫听说圣上答应了你二人今日可召你们的双亲进宫,可是如此?”
季宝林俯身道:“不过是小事一桩,怎么闹到娘娘这里来了——定时那些碎嘴的丫头们胡言,娘娘莫要放在心上。”杨氏看了看表姐,也跟着俯下身去,但却露了几分不情不愿。
瑶月笑道:“进宫这么长时间,与家人聚少离多也不是孝道。来,小莹,将令牌给她们,让她们的双亲进宫来与她们相聚。”
小莹依言上前,二女连连叩首:“多谢娘娘!”
季杨二女刚走,瑶月便冷下脸来,谓小莹道:“摆驾掖庭宫。”
小莹却没有动,而是低下身劝道:“娘娘,您昨天一夜都没睡了,反正该查的都吩咐人查了,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瑶月摆摆手,扶着椅把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话语中也有深重的倦意:“你方才也听到了,你说,本宫此时怎么能安枕?”
十指连心,儿是娘心头的肉,现下不仅事关顾朝曦更事关她早夭的爱子,她如何能当做没有事一般安枕入眠?
瑶月以为的真相是在珑月那里,可她尚未询问珑月,墨书从丞相府赶到宫中,递给她顾朝曦这几个月来一直在查的结果。
“这是表少爷这几个月来一直联系江湖中的朋友查到的东西……奴才觉得或许和此事有些许关联。”
瑶月接过那些零碎的小布条,只见那些纸条的字或是“对”或是“错”或是“未曾”……诸如此类评判的词句,却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
瑶月看了又看,忖道也许是表哥发问的哪一张才会有讯息,便问墨书:“你可曾见到表哥写给他们的纸条吗?”
墨书想了想,竟说:“表少爷一向只接纸条不放信鸽放纸条。”
“既然都没有发问,那燕子高飞是如何回答他的?”
墨书这才醒过味来,却也是想不透。正当瑶月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徐宫正领着三五个宫婢过来,向她行礼道:“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瑶月一抬手,“莫行这些虚礼了,本宫只想知道,你现在来见本宫可是查出了什么?”
徐宫正挥手让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名端着小案的女子上前,“娘娘,您看着两瓶小瓷瓶。”
瑶月让那女子走近些,看了看案上的两瓶细颈无纹白瓷瓶,伸手拿了拿开瓶口上暗红的塞子——一瓶是黏稠的带着某种香气的水,一瓶则是细末模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晃了晃带水的瓶子问。
那女子答道:“这是曼陀罗花花枝毒液。”
她又将瓶中的细粉倒在手中,注视着掌心微黄泛白的粉末,还没来得及发问,那端着小案的宫女喊了声“不要”便打翻了她的手,粉末飘飘散落,那宫女掩住口鼻,垂首跪地。
瑶月拍了拍手,看向她:“你是什么意思?起来说吧。”
那宫女依言起身,低垂着头,恭谨着说:“娘娘有所不知,那瓶中花粉乃是黄杜鹃踯躅花的花粉,就方才娘娘手掌心那一小撮便是由数十朵踯躅花的花粉采集而成。娘娘莫要小瞧这花粉,只要是一朵花的花粉便能置人于死地,娘娘握着这么多,奴婢一时情急,还望娘娘恕奴婢冒犯之罪。”
瑶月微微扬着嘴角,“你这本是大功一件,本宫为何要责罚你。好了,本宫见你说得这般头头是道,想来你也是懂这草药一行的人。”
那女子道:“奴婢姓贾名惜华,自小生于医药之家,耳濡目染些草药之事,于药理一道略通而已。”
“贾、惜华?可是甲一堂贾家?”瑶月问道。
贾惜华道:“娘娘果然聪慧过人。”
瑶月心中忽的冒充一个念头,说道:“本宫听说甲一堂当家十年前曾经给刑部一位意外身死的犯人诊脉,竟能诊那犯人生前病症,甚至能清楚说出那犯人近日所服的药物,不知可是真的?”
贾惜华转了转眼眸,谦逊道:“娘娘过谦了,这不是父亲偶然遇上的一桩怪事,不过是凑巧……再说,奴婢不过略通医理——”
“你不要紧张,本宫也没有非让你诊得像你父亲这般清楚。”瑶月截口打断她的话:“你便跟着本宫的人到一处地方去,帮本宫为一个人诊脉,写清他怎么死的,生前的病症和所服的药物即可。”
那同父亲所行又有什么区别?贾惜华在心中苦笑,但见瑶月执意,只得道:“奴婢……尽力而为。”
瑶月见她答应便让一小宫女带着她往顾朝曦所在的冰库而去,又问徐宫正道:“这两瓶东西是在哪里寻来的?”
徐宫正道:“禀娘娘,是在汀蕙殿慕容婕妤寝阁寻来,这两瓶东西被放置于床头之上,藏得甚是隐秘。”
瑶月眸光轻闪,“你怎么知道她是‘藏’?”
徐宫正一愣,“奴婢、奴婢是,猜的。”
瑶月也不欲多同她做计较,只问道:“祝双呢?”
徐宫正道:“祝姑娘与奴婢归途之中遇上刑部尚书裴大人,裴大人有事找她便拉着她过去了,祝姑娘怕娘娘等不及便让奴婢先过来。”
“徐宫正……”瑶月在原地踱了几步,说道,“你是何时带人封宫查找的?”
徐宫正又是一愣,脱口而出“自娘娘下令开始,卯时之前便开始了。”
瑶月不知所云地来了一句,“操劳一夜了,徐宫正辛苦了。”
徐宫正满脸堆笑,“那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瑶月笑笑道:“既然徐宫正已经查出来这杀害顾相毒是出自汀蕙殿,那徐宫正便跟着本宫进掖庭审审这藏毒之人吧。”
徐宫中僵着脸说道:“是……奴婢遵命。”
说罢话就要往近在眼前的掖庭暴室走,却……又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祝双当先跑得有些急,瑶月小莹一众人都未见过她这般花钗散乱汗湿重衣的模样,她跑到瑶月跟前,急急道:“娘娘、娘娘,裴大人查出了杀害顾相的凶手是谁了,还有……还有当年毒杀长皇子的真凶——”
“你说什么!”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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