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太远,人间太险》第30章


“你离开东莞了,都没有和我说一声。”她喃喃的说。
“没什么可说的。”我走到窗外,拉开窗帘看外面的天色,天气看起来还不错。
“那我可以找谁,可以找谁?”她似乎这才有点慌了。
“找谁都行,朋友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也是走到陌生人结束。我挂了。”我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挂了电话后我决定一个人去逛逛商场,要出门时,手机又在包里响了起来。这个杨美婵,到底是想搞什么?我从包里拽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项总两个字。
第50节
我滑下接听键,语气低柔的喊:“项总。”
“你在哪里?”他问我。
“东莞。”
“哦,知道了。”不等我回神,他就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好一会才将手机从耳朵边移开。项天匀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哪里呢?知道了又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无果,我便决定按照先前的计划去逛街。
沿着街道走了一会,赵小龙的电话打进来,看样子是把昨天抢去的钱输光了。他在我眼里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成了一堆烂肉,我不想接他电话,但又觉得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接他电话了,从此萧郎是路人。
“你好,请问你是林书慧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什么事?”我警惕的反问。
“你的丈夫赵小龙涉嫌嫖娼聚赌……”
“拜托你们直接给他判死刑,我没空,再见!”我快速切了电话,看着不远处有个手机店,我一路小跑过去,买了部199元连带送卡的黑白屏手机。刚把黑白屏里的卡拆出来,我的手机就又响起来,杨美婵的电话又打来了。我操,我重重的滑下接听键,气急败坏的吼道:“有屁快放,老娘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瞎聊。”
话音落了,旁边的路人不停的侧目,我一昂头,眼一瞪,“没见过美女说粗话啊。”
“慧,我下体出血,你,快来。”杨美婵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一句话,电话传来呼呼的喘气声。然后电话仿佛掉地上了,操,这还真象是要死的前奏。
眼睁睁看人死,这事我还真没干过,似乎也干不太出来。没有犹豫,我匆匆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杨美婵那地儿。路上,我用老号给项天匀和顾原发了条短信,就说我换了个新号码,让他们有事联系我的新号码。然后,我就把老号码换进了黑白屏手机,卸了手机电池,又用塑料袋封好。找找找,我让你们找。
将近二十分钟后,才赶到杨美婵那儿。我站在门外敲了将近三分钟的门,里面毫无反应。难道真的死了?这个猜测让我惊得心脏都缩了一下,叫开锁的怕是来不及了,我用力撞了几下,又想起来她家是两重门。我只好转身又敲隔壁家的门,我记得她家阳台和隔壁家的阳台是连着的。
“什么事?”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女人开了门。
我急切的说明了来意,中年女人半信半疑,我赶紧掏出了自己身份证,“姐姐,我身份证可以先放你这里。现在我得先进去看看,万一她真死里面了,你们住隔壁也挺晦气不是?”
中年女人没接我的身份证,但侧身让我进去了。
站到阳台上,我又有点胆怯了,虽然是隔壁相连也没装防盗,但九层的楼高,我一个不小心杨美婵没拖出来,自己倒有可能先挂了。
“你不能从我这里爬,万一摔下去摔死了,我要负责任的。”那中年女人追出来大声喊。
“那怎么办啊?”我急得不行了。
“办法是有,不过……”她有点吞吞吐吐起来。
“姐姐,救人一命胜做万件善事啊,求求你了。”我抓住她的手。
“你确定你朋友有生命危险?”她狐疑的看我。
“我要是骗你我就不得好死。”我赌誓发咒。
“那成。”中年女人闪身进了房间,很快回来,她手上多了一大串钥匙,“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我跟在她身后出了门,又回到了杨美婵家门前,中年女人麻利的找了两把钥匙,三十秒的时间不到,门开了。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直接往屋子里冲。
“杨美婵。”我扯开嗓子喊,房间里没有,我又折回身想往厕所跑,跑到房门口时那中年女人顺势挤了进去。她进房间干什么?很快我明白过来,我操,道行高深的惯偷啊,难怪有钥匙。
厕所里,身着白色毛衣的杨美婵静静的躺在那里,她的身下,是大片的殷红漫在米黄色的小格瓷砖上,血已经顺着下水口往下流了,腥味直呛鼻腔。
“阿婵。”我扶着墙,只觉得一阵晕眩,胃里就翻涌起来。我哆嗦着摸出手机,拔下了120,接线生问我地址是哪里时,我至少说了五遍才说清楚。
挂了电话,我蹲下身,把手慢慢的伸到她的鼻腔下,好一会才感觉到有微弱的气息呼出来。还没死!我一屁股坐到湿淋淋的地板上。
第51节
我觉得心里堵得很难受,趁着杨美婵没醒,我起身出了病房,想去医院旁边的餐馆里买点清粥。刚到电梯口,手机响起来,这号码目前只有两个人知道。我赶紧掏出来,是项天匀打来的。
“林书慧,你明天来一趟广州。”他语速极快。
“项总,我一个朋友刚从抢救室出来,能不能缓几天?”我征求他的意见。
“请特护。”他不容置疑的语气。
“好!”我不想再争取,说再多都白搭。
56。
我自己吃了点东西,又打包了一份清粥。回到病房时,杨美婵已经醒过来了。我愣了一下,默不作声的拎着粥放到床头柜上。
“慧。”她嘴唇噏动着。
“什么都别说了,这粥要两个小时后才能喝。”我坐到凳子上。
“我总感觉自己活不长。”沉默了一会,她突然说。
“别说这些。”我撇过头,不看她。
“真的。”她的语气特别悲伤。
我终于正眼看她,黑色的长发胡乱的散在白色的枕头里,她整张脸苍白得跟血被抽光了似的。淡淡的夜色从窗口漫进来,她的眼神涣散得溶到了夜色之中。这让我有一种坐在太平间的感觉,阴冷从脚底往身上窜。
“你还是别死吧,迪奥最新出了一款香水你还没买呢?”
“慧,我可能真的爱上他了。”她又说,“他给我的感觉太像我父亲了。”
我定定的看着她,有那么一刻,我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被屎糊了。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父亲,能让女儿三次四次的流产?
“你真的是XX大学毕业的吗?以后,你还是跟人说初中毕业吧,别给你的母校和你的同学丢人。”我真是急怒攻心,我知道她情商低,但不知道她的智商也低到这种程度了,看来这些年的奢华淫浸都已经把她的脑子重新清洗了一遍。挖出来卖,指不定还能卖个全新的价格。
“慧,你不要生气。”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抓我的手,“你听我说。”
我把她的手放回去,冷着脸说:“你还是省点力气,把身体养好了慢慢说。”
“不,我现在见你一面很不容易,说不定我死了你也不一定来。”她都有些堵气似的,还带着一点委屈。
要说就说吧,我也懒得费太多的口舌去劝她了。她这人,拗起来的时候一条道到底,明知是错的也死不回头。
“你身体不舒服他知道吗?”我问。
“知道,我前几天就打过电话给他了,但他好像说在外地开会,赶不回来,让我自己去医院,我打你电话又一直打不通。”
妈的,没我活不了你还敢睡我老公?我忍了又忍,又想到那中年女人,也不知道偷走了她什么东西?“你认识你隔壁的邻居吗?”
“在门口见过几次,怎么了?你是说我该向邻居求救吗?”她反问我。
“没事,随口问问。”我决定什么都不说,钱物什么的丢了再赚,得罪了那样的人怕惹祸上身。她能那样熟练的开门,肯定是踩点好久了,肯定也清楚杨美婵的身份。“出院了,让你那死鬼给你换套房子住吧,你那地儿太绕了,每次去你那里都要挨出租司机的白眼。”
“嗯。”她低声应我,“我还是想跟你说说他,你还没见过他,我给你看看照片吧。”她伸手去摸枕头。
“你手机还在厕所里,我没捡,泡了一手机血,估计也废了。”
杨美婵跟了这个金主后,一直就没让我见过,连照片都不让我看。金主没去外地时从来不叫我上她那里,有次还开玩笑说,怕我看上了跟她抢。虽然是玩笑话,但我琢磨了一下,也有也几分真。
她这才缩回手,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是个商人,却是很有学识的一个人。他并不常来东莞,但只要来了,就日夜陪着我。我们可以聊很多,从历史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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