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太远,人间太险》第31章


,从历史到文学,从文学到地理,从地理到生活,我们都能聊得上。他和我之前遇到过的男人都不一样,那些男人只想上我。他却会给我规划未来,有时候来也不做爱,只是抱着我睡。他曾经非常坦白的告诉我:跟着他是长久不了的。说我不应该辜负自己那纸毕业证书,应该回到职场去打拼。用自己赚来的钱,过简单的日子,他说那也是一种幸福。还说,如果我真的回去上班,他给我一笔创业基金。”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流产对女人的伤害是非常大的?”我最不爱听她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第52节
“慧,这不怪他,是我自己没保护好自己。”她叹气,“他几乎对我有求必应,宠爱有加。我长这么大,能这样对我的除了我父亲和孙运华,他是第三个。但他和孙运华不一样,他象山一样。孙运华却象船一样,和孙运华在一起时我总担心下一秒就会遇到风浪。慧,我们都见识过太多的男人。我真的能分辨出来,谁对我是真的好。我说实话,为他死,我是情愿的。”
我也叹了一口气,我很想告诉她,你为他死情愿还打我电话是要作死吗?况且我很明白,只要一天泡在这个圈子里,我和男人的关系,就是买和卖的关系。所以,我没有爱情。但我又觉得,不能因为我没有就强迫她没有,这不人道。
“你手机借我一下好不好?”她朝我伸手,我把手机递给她,她接过手机翻到QQ空间客户端,然后登录。进入相册后,她点了一个仅自己可见的相册,“你看,这就是他。”
我接过手机,照片上的男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望着远处,只是一个侧面。但即使只是侧面,我也觉得眼前一黑。这个人,我认识啊。就是那个李总啊,在海南那会,宗凯和他聊得特别好。我仿佛见了鬼一样把手机丢到病床上。
“这照片是我偷偷从他手机上翻拍的,原照更好看。慧,是不是很儒雅的一个人?风度翩翩,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抗拒?”杨美婵以为我被这样的男人惊艳到了,浑然不觉我是被惊吓到了。
“阿,阿婵。”我有些恐惧的开口,“你没给他看过我的照片吧?”
“当然没有。”杨美婵条件反射般答我,其实这个问题不问我也知道答案,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你还是听他的话,回职场打拼吧。”我有些胡乱的说,脑袋里却拼命的在想,我要不要和她说我认识这个人,他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杨美婵这种能为爱情献身的人没准一回头就能把我的话原原本本说给李总听。到那时,我吃不了要兜着走。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别说的好。
“我根本不想离开他,也许等到他再也不要我了我会考虑。”她勉强笑了笑,“慧,你是不是也有些被这样优质的男人折服了?”
我回过神来,她的语气让我明白,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还是害怕我抢她的东西。
“我对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兴趣,杨美婵,即使我是卖的,我也不抢朋友的客源。你懂我的意思吗?”我说完就抓过手机和包包起了身,转身出了病房。
阿婵的金主居然是那个李总,居然是那个李总。这个发现让我觉得事情变得太可怕了,命运就象一个邪门的怪圈,把我及我身边的人全部网罗到了一个圈里。
我回了我住的酒店退了房间,然后拖着行李箱回了医院。想着明天要去广州,我又去了护士站问了特护的事情。谈好价格付了定金说好了明天一早就上班,我才回到病房。
杨美婵已经睡了,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我靠着床头柜,微闭着眼,想起很多年前,她坐在她老家的屋坪前对我说:我只要我爸活着,就这样简单的心愿,也实现不了。
到底是命运不公平还是我们自己缺少坚持?
到底是生活太艰辛还是我们自己要求太高?
我趴在杨美婵床头守了她一夜,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管她,但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一生都在试图努力的抓牢点什么,到了最后才又发现,抓住的全都是浮萍。
我曾觉得她象一颗墙头草,现在我觉得我高估了她。
现在的她象菟丝花一样总是奢望依附着的这株大树能让她安度一生,可是,偏偏她又不愿意正视菟丝花是寄生植物这个现实。她看着蓝天白天也向往单纯美好,却又已经失去了自主生存能力。即使她有一纸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对于寄生植物来说,在社会这片土壤里她也无法长出根系。
第二天一早,特护就来了,我简单和杨美婵说我有点事情要去广州,让她自己多保重身体。
“慧。”我走到门口时她喊我。
我回头,“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要把我放黑名单好不好?”她急急的说。
我怔了一下,回到病床边,让那个特护给我找了支笔,然后把新号码写给她。“有事打这个电话。”
我买了去广州的汽车票,一路上我都在想项天匀让我去广州做什么?但觉得除了陪男人,我还能有些别的用处吗?想到这里又觉得我真是想多了。
第53节
八点半不到,我就到了广州。穿过那些摩的的重重包围以及那些问要不要住旅馆的大姐们的殷勤问候,我终于走到了人流比较稀少的大路口。
在路上我就发了短信给项天匀,他没有回我。
站了一会,我掏出了手机,拔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响了七八声后自动挂断了,我开始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耍我玩?傻站了一会,我又拔他的号码。
“搭出租车到XX酒店,到前台报你的名字,有人安排。”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收了手机,伸手招出租车。
南国的冬天别具风情,大街小巷,多是穿着黑色丝袜打扮得美艳的女孩子们。我隔着车窗玻璃,看着街头匆忙穿行的人们。司机开着广播,里面播着一首老歌:大约在冬季。
歌手的声音略显苍凉,让我忍不住的想,下一个冬季,我会在哪里?
不久就到了项天匀指定的XX酒店,付了车钱,我拖着行李箱向大堂走去。
“你好,我是林书慧。”我走到前台,礼貌的看着其中一个没有忙碌的女孩。
“林小姐,您好。您的房间号是2688,这是房卡,请您收好。”她立刻从吧台上拿出房卡给我。
“谢谢。”我转过身,踩着高跟鞋走在映得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上,电梯在左手方向。
项天匀订的是豪华套间,进了房间,我在门口脱了鞋子。站了一会,感觉房间里并没有人。我拎着行李箱直接进了会客厅,丢下箱子后我就顺驼色的大沙发躺下。一夜没睡好,这会真是疲惫得很了。
这次来广州,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我想见见叶添,我想看看他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数月前在东莞匆匆一面后,回S市看儿子和他吵了一架。到了现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再怎么说,我们总是有过一个共同的儿子。
半梦半醒,门好像“咔”轻轻打开了。我眼皮沉重,努力了好几下都没能睁开。人似乎到了跟前,我都能感觉有气息呼在我耳边。
“我让你来这里睡觉的?”有人在我脸上用力捏了一下,我猛的睁开眼睛,就跟鬼压床似的惊醒过来。
“项总。”我爬起来,靠着沙发,头昏昏的。
他一扬手,一个小纸袋扔到了红木的茶几上,“过来。”他向隔壁的大床走去。
我按了按有些发麻的头发起了身,经过厕所时,我进了用清水拍了拍脸。再出来时,项天匀半躺在床上,支个头看着我。
“项总。”我抹了一把脸,他的样子让我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过来。”他朝我招手。
我想我要不要脱光了再爬上去省得他待会还要费事,犹豫着我已经走到了床边。他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到床上,然后他翻身压到我身上。
“林书慧,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他望着我,温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脸上。
我记忆中,他似乎之前也这么对我说,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又要说一次。
“项总过奖了。”我轻声说,权当他是夸奖吧。
“你看你有温澜这样的表妹,还有叶添这样的前夫,而你却成了个妓女。你说,你的人生是不是很有趣?”他温柔的在我额头亲了亲,“林书慧,你自己怎么认为的?”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叶添这样的前夫?能被他提起的人,必然是不同凡响的人,叶添不是说他和一个朋友合伙做点小生意吗?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项天匀提?
“你认识叶添?”我问他。
“当然。你知道,象我这样的人,有时候闲得很。遇到你这样有趣的人,总想弄明白为什么?”他开始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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