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239章


齐粟娘又是异又是着急,“是不是——是不是那房里又使什么手段—我去和大当家说——”说话就站了起来。
莲香扑上去,伸出双臂紧紧抱住齐粟娘的腰身,死活不让她动身,“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将头埋得低低的,靠在她腰上,“你放心,我提防着她呢,她寻不到空子的。”
齐粟娘听着她声音似是稳稳的,怀中的身子却是痉挛般抖个不停,那里会放心?她暗沉着脸寻思了半会,“莲香,你放心。我和大当家有些交情,我去和他说——”说罢,不顾莲香惊慌的拉扯,便要站起。
眼见着齐粟娘挣开她的手,转身要走。莲香的慌张和颤抖突然间全收住了——她匆匆拭去脸上的泪水,站起拉住齐粟娘,闲闲笑道:“夫人,我就是一时醉糊涂了才闹呢。哪里又会出什么事?便是我不算得宠,爷为了后宅安宁,也没得纵着她乱来的道理。夫人识得爷这些年,还不知道他的性情儿?”
齐粟娘一愣,不禁停住。莲香笑着拉着齐粟娘的手,“夫人,我这会儿闹了一场,酒倒是醒了,却有些饿。方才光顾着吃酒,趁着这席面还没有冷,咱们再尝尝杭州外庖的手艺。”
齐粟娘见得她果真清醒明白,话也说得头头是道,再想想连震云的性子,便也放了心,笑着骂莲香,“你日后可少喝酒,不是个能沾的。”
莲香笑着拉齐粟娘坐下,给她舀了碗双笋归田园浓汤,看着她一勺勺的喝了下去。齐粟娘瞟了她一眼,“怎的了?瞅着我不挪眼儿,我什么时候长成赛天仙了?”
莲香掩嘴笑着:“只是想着夫人要走了,以后怕……怕是难见了……”
齐粟娘欢喜笑着,给她舀了碗莲花尾羹汤,递了过去,“不用担心,江苏淮安和直隶天津近得很,咱们都住漕河边上,叫支漕船捎上,我顺风就来了……”
莲香慢慢摇了摇头,轻轻地道:“远着呢……还要更远一些……你才能平平安安……”
门外的冷风突地大了起来,吹得满院子的黄叶地翻滚着,带起阵阵棘啦啦的声响,将莲香的原是极低的声音压了过去……!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章 红梅林中的陈演
河上的北风呼呼地吹着,已入了腊月。泊在扬州城楼高两层,足有十二丈长,八丈宽,上头三品官的仪仗威武堂皇,将旁边六品河标把总的官船衬得失色。
崔浩站在船头,看着齐粟娘登上北河督台的官船,走回自个儿舱内。因着没有内眷,舱里几只箱笼俱已安放妥当,他转头道:“准备开船。”
舱门上挂着两重厚厚的皮帘子,四面舱窗上的玻璃格窗将寒风挡在了舱外。齐粟娘一脸欢喜,一面做着绣活,一面对比儿道:“断没料着崔大人也被调到了直隶大沽口河标绿营,能和咱们一道儿上路。”
船外响起一把粗嗓,带着浓浓的津腔,“兄弟们嘿,眼见着入了冬,这河上快要封冻,这一路上不准上岸耽搁!好好护送夫人到天津,向咱们大人交差。咱们可不是那起子河标兵,扳不倒儿骑兔子——没个稳当劲,都给老子我二小穿马褂儿——规矩些!等到了天津,上了岸,老子请你们茶园里喝酒看戏睡热被窝!”
比儿掩嘴笑着,“这位亲兵把总赵大人可真是地道的天津人。”一边倒水道:“通州和天津又离了多远?三百五十里水路,遇上顺风,拂晓开船,晚饭时辰不到便到了。好在崔大人也去,船上只有小连一个,其余的都是天津来的。爷上任的时日太短,奴婢着实不放心。”给齐粟娘捧上一盏茶,“爷必是知晓此事,好在崔大人没有家眷,一肩担儿几个箱笼便上了船。”
齐粟娘看向窗,“南边还能行船,过了淮安,入了山东境内怕是已经封冻了。”
比儿笑道:“奶奶放心,天津可是个靠海的好地儿。或是坐冰筏子,或是出港走海路,总是能到的,”
官船沿漕河,由扬州驶向天津直沽口,齐粟娘日日做绣活比儿说话,闲时站在舱窗口看着四周跟随的河标兵船。
崔浩每日的请安俱是免了。
眼见着到了山东德州码头,河面是封了都停住。
冷风嗖嗖地刮着。正晌午时分。自有河总府里赵把总手下地亲兵在码头边订下热腾腾酒食。送到船上。
四角铜炭盆早燃上红旺旺地炭火粟娘一边做绣活。一边和比儿笑说当年与陈演在德州成亲地事儿。一口地道地津腔儿在皮帘外响起。“下官给夫人请安。”
齐粟娘笑道:“赵大人请起。和崔大人商量明白了?坐冰筏还是出海?”
“回夫人地话。山东黄河故道里还能行船官们打算从范县出海。从渤海湾入天津直沽口。经海河入天津城。”帘外地声音顿了顿。“下官来禀告一声。方才德州城李府里婆子递了贴儿。送一份下程。一桌上好席面是现下用地另外四筐银鱼、十二担果品。说是给干姑奶奶路上零碎吃食——”
齐粟娘顿时笑了起来“来地人呢?在哪里?快请进来。
两个穿着锦罗棉袍地体面婆子进了皮帘。齐粟娘一叠声唤着“比儿。请嫂子们到暖地儿来说话儿。倒茶。”
德州李府里两个婆子扑去身上的雪花儿,来到舱内,笑着磕头请安,“奴婢们给干姑奶奶请安。七八年未见,干姑奶奶还是当初出嫁时的模样。”
齐粟娘看着这两个婆子眼熟,是当初干娘刘氏身边的亲信人,连忙让枝儿将她们扶住,叫她们坐下喝茶,笑道:“当初干娘给我上头开脸时,两位嫂子一旁侍候着,如今看着也没见老,倒是越发精神了。干爹干娘一向可好?”
那两个婆子欢喜笑道:“干姑奶奶竟还记得奴婢们。老爷夫人如今在直隶通永道任上,一直念叨干姑奶奶,每年大年下收到干姑奶奶送来的年货,样样都是极好,直说干姑奶奶比亲生闺女还贴心儿。”
齐粟娘听得这些婆子嘴巧,也不由笑道:“哪里比得上府里的干姐姐,时时在干爹干娘面前侍候?不过是些寻常物事,值不得什么,只是表表我的孝心。今日倒叫府里破费了。干爹由德州知府升任通永道台,也是两三年前的事儿,任期怕是要满了罢?”
婆子却叹了口气道:“不瞒干姑奶奶,老爷的考评儿俱是上等,原是要再升的。临到大计时,陛见了一回,许是说话没得皇帝老爷的欢喜,仍是留任,还在通永道做三年道台,官品儿倒升了,如今是从三品。”
齐粟娘一愣,却笑了起来,“既是能陛见对答,便是好事。皇上知晓干爹是个忠勤能吏,总不会有坏事儿。干爹干娘既在是通州,我总算也能去磕头请安。”转开话题,“嫂子们怎的没随着到任上去?”
“干姑奶奶也知道,我们奶奶娘家是德州大族。我们奶奶那一房里单薄,父母都去了,只有一个嫡亲的幼弟在娘家,如今不过才十四五岁。大宅门里是非多,奴婢不好和干姑奶奶细说。连着奴婢俩,加上咱府里男人们,统共十七八个,都守着老宅里。那边府里小舅爷一声唤,奴婢们虽是没用,也能赶过去压压阵脚,算是个人多势众。”
齐粟娘愕然失笑,知晓是干娘刘氏娘家族里的事儿,也不便多问,赏了两个婆子,送了她们上岸。又将四筐鱼、六担果品赏了赵把总手下的亲兵,另一半送去赏了河标兵。
不几日,官船出了范县海港,沿着大清国海境一路向天津卫而去。天虽是寒但因着河上冰封,海上的大沙船来来往往载客运货倒也不少。不时可见得沙船上扯着大旗,大书“直隶漕宋”。
天下扯绵撕絮地下着
覆盖住了北方大地,但春阳之气已是渐显,齐粟娘在新年,终是到了天津直沽口。
冬日里虽是漕上没了饭吃,但海运的繁忙供给了漕众们衣食。翁白站在直沽口码头上,同着穿着单褂儿红腰带的漕帮帮众一般模样,满头大汗来来往往扛运货物,不一会儿全身便腾起了白气儿。
他脸上的稚气已是退去,一只胳膊扛起三筐银鱼,嘴里喝着号子,指挥着漕帮帮众下货。他的脸上尽是憨笑,双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忧闷之色和落落寡欢。
马蹄声急标兵拥着北河河总大人上了码头,“让开!让开!河督大人来了!”
翁白上前向陈演请了安,向海看去着“北河河总陈”的官船进了直沽海港。
丫头们在后舱收拾,齐粟娘将绣品放进篓子,走到玻璃窗边探看陈演和齐强的身影觉官船微微一震,已是靠了岸。驳板放下,脚步声响起,“下官给督台大人请安。”
系着皮斗篷穿着绣阳纹雀官袍补服,头上是蓝宝石顶暖帽的三品高官急步揭帘而入,“粟娘。”陈演显是匆匆从衙门里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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