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第240章


系着皮斗篷穿着绣阳纹雀官袍补服,头上是蓝宝石顶暖帽的三品高官急步揭帘而入,“粟娘。”陈演显是匆匆从衙门里赶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粟娘的手,细细看她,似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满眼含泪的齐粟娘抱入了怀中。
鼓枝大街督台府后宅的大花园,疏朗开阔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园子里虽是白茫茫一片,些许寒风却吹开了火艳的红梅。齐粟娘与陈演手挽手走在梅林雪径中两人不时含笑对视,却一言不发。
忽儿间眼前一株老,或是因为雪花掩盖,开的花极是清浅,在满园的绝艳中静静绽开。齐粟娘努力掂起脚尖,用中指尖轻轻触了触一片花瓣。花瓣上的两粒雪一瞬间便融成了水,顺着齐粟娘的手指尖轻轻缓缓地流了下来,竟是暖洋洋一片。
陈演伸手将那枝高高的梅花折了来,送到齐粟娘面前。齐粟娘抿嘴笑着不接,陈演一怔,含笑凝视着她。
从刑部大牢里到乾清宫书房,一个接一个的问话从未让他动摇过。他已经不是清河县里那个因着她退婚,因着她上京,因着她哥哥成了九爷府管事而惶惶不安的演官儿了。
清河县的孤灯下,他看着那退婚的书信,满腔的悲伤,宫里的衣食行在比高邮要得富足得多罢?皇阿哥的跟前人比八品小官的妻室更体面罢?
他离得太远太久,粟娘已经不记得他了么……
孤灯下,花梨长盒中的如意金钗泛着寂寞的光。粟娘明明说过喜欢……
还是因着,她现在眼中再也看不上这支金钗?
留不住的人,便任她去罢……
退婚书迟迟不能下笔,床角叠放的青葛布棉衣是她一针一线缝出,床帐上的莲枝纹是她细细绣成,枕箱里还有她新制未穿过的两双鞋,他尤记得她双手上微微的粗茧……
于是,他便相信,终不动摇。
陈演笑着伸出手,抚顺齐粟娘微微散乱的发髻,替她将梅花簪上。如意金钗与梅花儿交相互映,都不及齐粟娘的笑脸。
“粟娘,天津卫不是扬州,民风尚武,女眷们不好那些诗文,你尽可以多多走动。”陈演微微笑着,对齐粟娘说道:“莲香隔得远了,她还得自个儿过日子,那府里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齐粟娘还未来得及点头,中门外云板敲响了。
陈演匆匆出了后宅去忙公事。齐粟娘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傻愣着,多和他说几句话儿了……也没来得及问一声哥哥……”
齐粟娘正一边独自赏景,一边琢磨齐强怎的去了山东办差,没来接她。枝儿捧着两张大红贴儿走了过来,却是直隶漕帮帮主夫人和长芦盐场总商查家夫人拜贴。
齐粟娘看着拜贴儿,在石径上停驻了半会,思考着道:“我记得宋大当家捐了五品职,他这位夫人却没有官称儿,怕不是正室嫡妻。”
枝儿连忙道:“奶奶说得是,奴婢也听说过,这位宋大当家嫡妻已是仙逝,几个妾室也没有给他生下个一儿半女,如今——如今好似是把翁公子当了亲生儿子——很是看重——”
齐粟娘瞟了枝儿一眼,“从连漕府里听来的?也亏得连大当家一直看重翁白,不然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连京城里的事都打听到了,倒在我耳边说这些。”
枝儿嘻嘻笑着,“奶奶……”
齐粟娘看着手上的贴子,“这位如夫人总归不会是光来请安。”不自禁叹了口气,“我原想着,翁白不过是孩子气,过了一阵也就好了,如今看来竟是认真上了心。宋大当家倒确是看重翁白。

枝儿跟在齐粟娘身边慢慢走出花园子,小心看着齐粟娘的脸色,“听说这位最得宠的如夫人,名字叫道升,还是大爷府里出去的旧人,说起来和奶奶也算有些渊源,不比别家——”
齐粟娘远远听得比儿招呼河台衙门里的人放置箱笼的声音,终是停下了脚步,扭头对枝儿说道:“你比儿姐姐平日里可提过翁白
枝儿摇着头,“一个字也未提过,奴婢原还想和她说笑几句,都不敢。”比儿看着齐粟娘,小心翼翼道:“奶奶,奴婢听小连哥哥说,那位翁公子看着是个实在人……”
齐粟娘叹了口气,“比儿的心思我也只是半猜着,这算是怎么回事?—请这位如夫人三日后来府里罢。”

亲们,俺终于写到第五卷了,呼叫一下粉红啊——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六章 有了跟前人的翁白
河从天津城内贯通而过,河上还未结冰,河东一列列盐幌。河西沿岸胡同里是长芦盐商们的住宅。
方是掌灯时分,满城里南腔北调的杂谈笑语和天津麻花、狗不理包子的香味儿还未消散,河西嫁衣胡同漕宋府的门灯刚刚挑起,宋清便回了府。
宋清扫过照壁根下的一沿只余枯根的白玉大花盆儿,过了前堂四合院,走向二门内左跨院。
院里一片大花圃积着雪。道升迎住了宋清。她一身银白青波纹祅儿,白缎滚青皮子宽裙,头上不过点点珠钗,甚是素净。
道升一边侍候宋清换衣,一边道:“妾身今儿去督台府里递了贴儿,三日后去给督台夫人请安。”微微笑着,“自打新督台大人来了,这河道官府里的饮宴便少了,偶有一回,也尽是早散的,爷正要歇歇才好。”
宋清点了点头,“;大人在扬州想是吃足了饮宴的苦头。”又叹了口气,转头吩咐道,“去,看看少爷回来没有。”
道升听着下人应声而去,道:“爷且慢和白哥儿说亲事,督台夫人虽是容妾身进门请安,难说不是看在妾身原是齐府里出来的旧人,这事儿还难说得紧……”
宋清叹了口,走到左墙供着的佛龛前,“我何尝不知道是这样?只是翁白他爹娘走了,他虽是下心跟我办事,应酬时也满脸带笑的知道他心里难受得紧,总得想法子替他排解排解。”
道升无奈,“爷是把白哥看得太重。”转身接过丫头递上来的茶,奉给宋清,“妾身是个妇道人家只觉着这事儿若是细细筹划,未必不成,只是不能急。那丫头原在扬州,白哥儿原在高邮,各自千里迢迢到了京城,已是奇事。此后分了开来,便也罢了。没料到白哥儿跟着爷来了天津,她居然也跟着主子来了天津,要说他们俩没些缘法,妾身实在不信。”
宋将素香插在佛龛前笑了出来,“妇道人家在这些事儿上偏有些歪理,倒也合了佛法因缘之意。”转头叫道:“少爷回来了没有?”
外头一叠声:催了出去。终是有人报道:“爷爷还没有回。还在码头上盯着驳船上货。”
宋清皱了“都在那风地里呆了一天。要冻坏身子地。”提声道:“去。差人把少爷请回来。就说我说地。叫他回来陪我用饭。”
道升笑着命丫头们去厨下知会。“爷在外头吃了一回时节怕也是吃不下。尽着把少爷爱吃地八大碗做出来罢。

寒风呼啸着客地沙船一艘艘靠进了码头。翁白收拾了衣物。漕宋府里地下人牵来了马。
翁白正要上马又见得天津城里来了一众仆从。衣裳看着鲜亮却不是天津口音。翁白不自禁便留了心。
那些仆从在码头上接着了一只客船,迎下了一位少年公子,“小舅爷,我们家大人都打点好了,请小舅爷暂住在天津卫。奶奶差的人这几日便到,到时引着小舅爷拜见总督大人。”
“姐夫在通永道上必是忙的,我自会照应自己——”
同一时节,督台衙门后宅里。陈演一边和齐粟娘一起制河图,一边轻声说体已话儿,“听说你今儿见了查府里的女眷?这才是头一天,也不歇一歇。”
齐粟娘低着头,一边忙活一边道:“这查家不同别家,和干爹有些渊源。当初查家原是德州的豪商,因着干爹把迎驾的差事儿包给了他们家,得了皇上的青眼,才能成了长芦盐区的总商。两家里时时有些走动。我看在干爹干娘的面上,自是不能怠慢。再者——”看了陈演一眼,“我听说查家在北边的事儿上甚是说得上话,京城里的爷们都高看一眼。”
陈演听得齐粟娘言语中带一些烦闷之声,歇了手上的活,走到她身边,抬起她的脸,柔声道:“可是有些烦心事儿了,来,说给我听听。”
齐粟娘抿嘴一笑,搂着陈演的颈脖,“陈大哥,你这阵儿在天津,可曾见过漕帮的宋大当家……和……和那个翁白?”
陈演笑了起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微微犹豫,陪笑道:“我看那翁白如今是长大了些,看着有十七八,不像是要长生不老的模样……”
齐粟娘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瞟了陈演一眼,“难得他竟入了督台大人的眼。督台大人和妾身说说,他如今行事说话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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