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当关》第40章


他心想,必是这群汉子看他今日又赚了银子,想寻他去小赌呢。就那副傻子模样,若果真有人想拐她,何用当初逼着自己娶她?修长双腿一迈,又要往茶肆里头走。
老陆急忙一挡,上气不接下气道:“好好骗你做甚?沈七你别、别不识好人心!我、我侄子在酒楼里当差,只说跟个二十三四的白面官爷,把你家娘子拖拖拽拽进了小雅间,先头往里端菜还送得进去,这一刻却是连门都给拴上了!你再不去看看,再要戴顶绿帽子,爷爷们可不管了!”
说着,拍了拍屁股,忿忿然就要走。
该死的,什么叫“再戴顶绿帽子”?爷爷几时带过绿帽子了?若非当日你们一群窝囊汉子出的馊主意,说什么哄老婆必得先装可怜,这一装可怜,老婆却险些被那祸害吃了去。
沈七龇牙森森,因见老陆说的真实,再一想到那傻妞儿平日见人就眉眼弯弯笑得娇憨可鞠,又一身软绵绵像没骨头一般的袅袅身段,又觉气闷得不行。
兴许有那么些个没眼光的看上她也未必!当下步子往茶肆里一退,终究还是不情不愿跟了上去。
富翔酒楼离得不远,老陆在前头颠颠迈着步,忽然伸出细长手臂,远远往二楼小窗上一指,怪声道:“沈七相公你看!你还不信呢,那不正是你家傻娘子吗?”
路上依旧人来人往,沈七抬头,狐狸眸子弯弯眯眼一看,半开的雕花窗子覆着薄薄纱窗,纱窗内若隐若现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那低着头任由身旁墨衣男子抚着胸口的红衣小娘子,可不就是自家傻货么?
该死的,这厢爷对你日渐好了,你却不是小母鸡就是野官吏,明目张胆的给爷扣绿帽子。当下扇子“啪嗒”一合,修长双腿一迈,一道青衣翩翩“腾腾腾”就上了楼。
第29章 如此捉奸 。。。 
雅间里秋文清紧紧握着春儿小手不住向她怀里拱去,想到曾经朝夕相处、今日牢燕纷飞,只觉心中酸楚得不行,那亮闪的眸子忍不住便“滴答滴答”落下来数颗清泪,悉数滴在春儿高高的胸脯之上。
害怕被人瞅见丢了脸面,又忙将小门一拴,边替春儿拭开油渍,边“嘤嘤”诉着愧疚与悔恨,悔自己当日不再勇敢几分,恨老财主狠心迫了春儿出嫁。
春儿摒着呼吸皱着小眉头,觉得十分苦恼。文清哥哥身上如今少了书墨之气,似乎多了层淡淡粉香,真不好闻;而且,为毛他将自己握得越来越紧了?
春儿默默想,文清哥哥好容易当了官,自己八字这样衰,还是别靠他太近为妙,免得污了他的官运,秋姆姆又要冲到自己面前嚎啕大哭了。于是双手一挣,便要去推秋文清不甚宽阔的胸膛。
只秋文清的手一松,反倒将她盈盈细腰一握,俯□来。
“啪嗒——”紧拴着的雅间小门忽然被大力一踹,下一秒便将将落了地,顷刻间散成几块碎木片。
春儿腰间一紧一松,看到门外闯进来一只气势汹汹的大灰狼,一双狭长眸子阴森森穿心而来,十分可怖。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怕你!春儿白了一眼,仰着脑袋不理睬之。
沈七龇牙森森踹门而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双可恶的大白眼。那白眼的主人小手轻抚在一陌生小白脸胸膛之上,细腰被他捻着,小鹿被他蹭着,湿了胸前一片薄薄春裳,她竟也不知将他一脚揣废了去,还能做出如此一副无辜面相,真真可恶到不行!
原本夜夜听她梦里碎碎念着“沈七,我又喜欢你了怎么办”、“沈七,最近你有没有不讨厌我一点点”,听多了也觉过意不去,今日便特特大老远跑去城北给她扯了段新布,只她倒好,竟在这里偷着给自己造绿帽子。
可恶,又被这货骗了!沈七如此想着,又觉那一声声咕哝不清的“沈七沈七”倒像是“母鸡母鸡”了。
想不到自己竟然差点对一傻子动心,当下只恨不得立刻将她软绵绵的身子小鸡一般捏将起来,揉成一团狠狠捏之拧之蹂躏之,再“嘶啦嘶啦”撕她个左一片右一片满天飞。
“过来。”沈七狭长的狐狸眸子眯成一道缝隙,手执鹅毛小扇直直向春儿挑去。
那冷然的嗓音似从牙缝间徐徐溢出,冬日寒雪一般,看得春儿后背不由凉了一凉。春儿赶紧走到桌边,端起温热的干贝汤“咕噜噜”喝了个底朝天,抹净嘴角,白了他一眼继续往秋文清身后藏。
该死,你竟这样舍不得他么?沈七气极,冷冷勾起一弯精致薄唇,那眉眼间的余隙却向对面一身墨色官服的秋文清淡淡扫量而去。小员外郎白净脸面,身材适中,一身文雅书生气,乍看还算俊俏得紧,只可惜……眉宇间的怯弱与世俗却瞒不住他的火眼金睛。
沈七看着,忽然森森然笑将起来,长腿往身旁小凳一踏,一双冷冽眸子紧紧凝着对面二人,悠然摇开了鹅毛小扇。他是笃定傻妞必然过来的,这么一个屁大点芝麻小官,如何能压过翩翩风流俊逸潇洒的自己?
气氛诡异得让一众看客不由纷纷住了呼吸。众人心中十分揣摩不透,男人抓了婆娘的奸,不是该立刻冲上去抓头挠脸撅袖子撂拳头么?如何还能这般淡定的煽扇子?莫不是绿帽子带上瘾了?
八公县一向太平和乐,少见得什么新鲜八卦,楼下一众吃客闻见动静,纷纷屁颠颠跑上来,将雅间外围了个密不透风。
老陆是个热情的好人,见人越来越多,煽着衣襟只说是天热得不行,要吹吹风,便伸出细胳膊去捅半开的窗子。只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窗子不甚结实,两扇窗叶被一棍子“啪嗒”桶下了街道,登时对面妓院走廊里不知何时站满的看客便赫然在目,有掂着帕子娇笑八卦的,有吹着口哨呐喊助威的,五颜六色、密密匝匝看得人眼花。
该死个老陆,还怕人不够多么?!想到那阁子里头某个祸害必然嘴角弯弯偷着乐,沈七只觉越发恼火得不行,因见傻妞儿吃饱喝足,竟然眼睛眯眯打起了瞌睡,当下宽长下摆一撂,口气便越发森然了数分:“你,过来。”
——哎呀呀,跟竹马吃顿饭怎么也跟捉奸似的,沈七你真是太小气了,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春儿打了个哈欠,弱弱往桌边缩了缩:“文清哥哥,他叫你过去……”
此刻的秋文清早已去掉方才泪痕,因见对面忽然冒出的这名陌生男子虽粗布青衣、黑面怒颜,却通身少见的桀骜之气,全然容不得轻看,不自禁也多看了几眼。
放在从前,这样的情形他定然会避开不理,然终究是在京城见过世面的,又有官职在身,当下便将春儿往身后一护,淡淡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我与春儿妹妹又如何惹着你了?”
“嘁~~”沈七却不屑理他,只向他身后毛茸茸的小东西又斜斜瞟叱了一眼。心里默默数着,七字之内那货要是再不过来,就别怪自己心狠使了阴招。
人群中正有当日丢了女儿的人家,因见恩人如此大度,便高举拳头帮着助威起来,一众看客见状也跟着起哄道:“出来!小娘子出来!”
坏沈七,一定是手痒痒想聚众打架了,哼。春儿如此想着,好歹白吃了人家一顿饭,便将秋文清往前方用力一推,体贴道:“文清哥哥,我相公叫你出去单挑,你快点跑吧。”
秋文清冷不妨跌了一跌,险些跌至沈七胯/下,忙努力稳住身子皱眉道:“春儿,这土匪……他,他果真是你相公?”口中说着,又抬头再次看了看沈七。
高大身量,瘦而不弱,孤傲不羁……娘不是说嫁了个半老先生么?怎么竟是这样一个气质迥异的年轻男子……方才本还怜惜春儿嫁了个不堪老头;此刻忽然觉得,若然是个老头,他心里反倒更舒服些。
“恩,沈七他最爱吃醋了,很讨厌的。”春儿点头,走到墙边往窗外探了探:“文清哥哥,你要是单挑不过他,就从这里跳下去逃跑吧!下面是个豆腐滩,砸下去也不太疼。”
她一声“哥哥”、他一句“妹妹”,呵~~原是青梅竹马呢,是不是还想来个半路改嫁破镜重圆?沈七清隽眉峰一挑,越发森然笑将起来,换成前些日爷必成全你,可是……现下却由不得你了。
当下摇着扇子悠然走到桌子边,俯下腰对着二人深深打了个揖:“娘子~~娘子何用如此惧怕?众人有目共睹,为夫一向可最是疼你的。你脑袋笨,不慎落了恶人之道,为夫可全然不怪你。乖~~过来我这边。”说着,便向春儿悠悠伸出手去。
动作优雅有如绅士,看得一众看客纷纷叫起了“好”,便是对面妓院的姑娘们也各个抛来炙热眼神,只恨不得方才那一番言辞是对着自己道出的。
然那笑意浓浓的精致五官,却看得老陆两条细腿不由自主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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