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渡》第66章


说:“谁知到她买的什么东西。”
三个人对坐在宽大的檀木桌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搭,杨壹笑着说:“伤口恢复的不错吧?”我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也笑着说:“全无大碍。”杨壹点点头说那就好,又走出去抬眼看了看西尽的太阳,回过身子说:“一到夏天生意就忙,我今晚就不在这里了,你陪晚月说说话。”他的习惯我向来是知道的,便也不说什么,叮咛了几句也就任他去了。
我们一起送他出门,晚月回头嘻嘻一笑:“走,吃饭!”我笑着问:“怎么?身上有银子了?”她掏出来一只酱紫色的钱袋,轻轻晃了晃笑着说:“足有四十两呢,够不够!”我点点头又问:“你二哥给的?”她撇着嘴摇了摇头。我笑着问:“不是他给的?难道还是捡来的?”她还是撇着嘴巴神秘的摇头,我想了想又问:“那就是你自己挣来的?”她骄傲的点了点头:“差不多!”于是我不自觉的来了兴趣,好想知道她一个女孩子能在哪里赚到这么多钱,便笑着对她说:“那给哥说说,在哪儿挣来的,改天我闲了也去捞点”,她把头抬的老高,左右摆了几摆才笑着说:“我不跟大哥卖关子,简单的很,从杨壹那里抢来的”,说罢自豪的一阵大笑。我也禁不住笑了出来,她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悠哉游哉的说:“人无横财不富,反正杨壹的银子那么多,天天抢都抢不完。”我笑着拧她的耳朵:“不害臊,还贫,赶紧吃饭”,她便嬉笑着拉了我的后襟一蹦一跳的去吃饭。
八 多事之秋(2)
八 多事之秋(2)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这时她突然跑上来并排走在我旁边,我盯着她看了好久,却忽然发现,这丫头竟然长高了,但嘴里却也没说什么,还是晃晃悠悠的往前走。总觉得晚月比起从前除了长高了一点之外,还有不少改变的,但是左看右看也没能看的出来!于是又笑自己越来越不冷静。
“笑什么?”晚月挎着我的胳膊问。
“没什么,心里高兴”,我随口回答。
“什么高兴事,说出来我也高兴高兴”,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搞不清楚,到底是她从来都这么可爱,还是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调皮,但还是随口说句:“偏不告诉你”,她朝我吐了吐舌头,竟然死皮赖脸起来,拉着我的胳膊左右摇晃,“白思夜,你招是不招,再不坦白本女侠一拳将你门牙拿掉。”我不得不再次拧她的耳朵,没好气的说:“大姑娘了,能不能矜持一点?”她撅着嘴看了我好久,气呼呼的放开我的手就往前跑,我在后面无奈的摇头,我能拿她怎么办呢?但说实话,她这样子我倒觉得放心许多。
回来的路上月色很好,一碗面下肚,晚月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吃饭前还在生气,她拉着我就是不肯走,我转过来故作厌烦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大姑娘了,不知道怎么说你。”他眨巴眨巴眼睛说:“我知道”,“你知道什么?”她迅速后退了一步把一只手插在腰里,另一只手点着我的额头用很严肃的语气说:“这么大姑娘了,能不能矜持点?”说完把两只手摊开,嘴巴一撇:“你们俩就会这么说,说得我耳朵都长毛了,这都是从哪本书上照搬下来的?也不知道来个新鲜的,每次听你们说话就感觉又在被人喂剩饭,胃都跟着抽。”我被她逗得一阵大笑,因为我听见她说‘你们俩。’原来杨壹也时常这么教训她。
在房间里坐了会,我刚要点灯的时候她突然嚷起来,“别别别,看这月色多诗意的,一点灯可就全给糟蹋了”,她还知道诗意?我仰天长叹,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古灵精怪?我无可奈何的撇下火刀重重的坐下来说:“那就不点了,行了么?”她跑到窗边把窗子推的大大的,回头问我:“感觉怎么样?”我用手拍着额头声声长叹,她见我这幅痛苦的模样,便咯咯的笑。当时她的脸是背对着月光的,所以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到底有多无赖,只好捶着大腿高呼:“晚月你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她突然把手指咬在嘴里惊呼:“哟!又是一样的词,烦死人了!”说着又跑过来跌坐在我旁边的椅子里,一边说耳朵疼一边蹬脚扬手的喊救命,我静静的坐在椅子里不理会她,她终于喊到自己都觉得无聊了。便又坐起来摇我的胳膊,我还是不理他,她就趴在我耳朵边大喊:“白思夜,你这头猪,有人喊救命你不管吗?你还是京畿第一名捕吗?难道你聋了吗?”我轻轻推开她,认真的看了她好久,才终于攒够了说一句话的力气:“看你每天这么开心,我就放心了。”
她默默看了我很久,终于安静了下来,淡淡的问:“这就是你要的吗?”她的声音一点也不调皮,也一点都不开心。她总是变的这么快,如同是黑夜一道闪电,你以为要亮了,结果这道明亮的光一闪而过之后便又是永恒的黑暗。
“是”,我的语气很淡,而且,我只能这么说。
“那要是我告诉你我过得不好你会怎么样?”她的语气里有一丝期待。
“不会的,杨壹做事我放心。”
她把头低下去,好久好久,终于沉重的点了点头。
晚月又开始不说话了,而我也不知道这时候还能说些什么,比起眼前正无限失落着的她,对付那个风风火火的晚月反倒显得简单起来。所以我只能不说话,此时,无论我说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错。
“你知道一种在大雪里开花的花吗?”我听不出来她的语气,因为实在太淡。
“梅花吗?江南才有的”,我小心的说。
“不对,这里就有的,我见过。”
我仔细想了想,冬天开花的花?长安城里真的有吗?至少楼兰城是有的,我亲眼所见,所以长安城里其实也可以有。但是如果我现在说我信,那么,接下来我们又要无话可说了,于是,我深深的换了口气,故作轻松的说:“你又在吹牛,我不是傻子。”
“今天要是骗你我就不是个人!”她语气激动起来了。
“你本来就不是!”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我有一点后悔,可惜已经说了。
“你才不是”,她很生气,说得很认真。
我笑了笑说:“你才知道!”她看了看我,嘴巴张了好几次终于无话可说。那一刻我的心里忽然莫名的烦乱,眼里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晚月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我断定,她的安静一只会保持到我明天离开。
月色很好,夜也不怎么燥热,还有阵阵微风,刮的门外的榆树沙沙的响,我侧过头看她,她头是低着的,于是我把头靠在椅子背上,心里还是乱的理不出头绪。我知道是喜欢晚月的,甚至是爱她,可我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爱情!我希望她快乐,并可以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一切,可是无论我怎么尝试,却都做不到,做不到籍少公对楚云碧那般的疯狂。和晚月之间的那一种情愫,我至今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我说:“睡吧!我困了。”她依然蜷在椅子里一动不动,于是我先起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晚月起来很早,我出来的时候她在井台边洗脸,毛巾就挂在她眼前的树枝上,她把脸从盆里抬起来,紧闭着眼,却不肯伸手去拿挂在树枝上的那块毛巾,她知道我就站在她旁边,我也知道她在等什么,却一狠心转身进了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停当,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细看时发现她今天穿了件镶满珍珠的貂裘半身披风,那件披风设计的很巧妙,背部和前胸都镂刻了桃形的孔,领子上雪白的貂绒在微风里轻扬,看起来清清爽爽,所以穿在身上一定不会感到热。“好看吗?”她莞尔一笑,淡淡的问我。
“好看!”我木讷的回答,于是她满意的笑了。我洗了脸站在门外,目光无聊的四处乱扫,却没有发现能让我不无聊的东西,她也走出来站在我身后问:“看什么呢?”我回头看那了看她,淡淡的说:“哦,看太阳。”她又嘻嘻的笑:“好看吗?”“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她抬头看了看,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原来太阳这么好看?”我笑笑说:“是啊,你看见什么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什么都看见了”,我便继续说:“恩,我也什么都看见了”,然后就都不再说什么。
我去门口解开马我说我要走了,她点了点头便匆匆忙忙往院子跑,我笑着问:“跑这么着急又是回去偷吃东西吗?”她转过来抿着嘴巴一笑说:“等下,送你样东西。”不久她气喘吁吁的跑出来了,手里攥着一只红色的手绢,“我已经有一个了”,我向她强调。“我当然知道你已经有一个了”,她也向我强调,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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