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20章


左护法年约五旬,鹰钩鼻,深目眶,看起来阴狠毒辣。张朝宗笑道:“彻儿,既然不夜天大教主不敢出手,这种小角色,就让我来应付吧!”傅彻知道张朝宗是想让自己保存实力对付不夜天,但他此时自信满满,心料一鼓作气击败洞中所有人也不成问题,当下道:“伯伯,你去看着瑶丝,以防他们乘机对她不利,这里我应付得来。”张朝宗心想少年意气不可摧折,便道:“好,那你不用手下留情了。”
第五章 纵横剑气酸情泪 宛转歌喉细舞腰(3)
她说到激动处,芳心绞痛,头顶一阵眩晕,立足不住便要倒下。傅彻赶忙伸臂扶住,关心道:“你身子未复原,其他事别想了!”瑶丝气道:“我死了是我活该,你不要碰我。”傅彻缩回了手,站在她身旁,一时应对乏策。张朝宗从旁调解道:“瑶丝,彻儿他宅心仁厚,为了你好才将事情相告,否则他大可虚情假意欺骗你,而后一个人跑回中原,那样只会害你饱受万里遥思之苦。”
女人永远都是脆弱的,害怕面对真实,相对于残忍的真话,她们更愿意倾听美丽的谎言,甚至自欺欺人。瑶丝也是女人,同样柔弱不堪,在真相面前,她宁愿傅彻欺骗自己的感情,将她搂进怀里得享一晌温存。她紧闭樱唇,缄默着泪流满面,似乎一时间所有一切都抛弃了自己,生无可恋。傅彻柔肠百结,不忍相看。隔了良久,瑶丝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竟然一下子从萎靡不振变成精神焕发,脸带柔笑道:“好了,我们回去吧!”傅彻和张朝宗纳闷不已,也不敢多问。
三人回城时并未施展轻功,瑶丝一路上神采奕奕,说及昨晚发生在她身上之事。原来她得知真相后,羞愤交加,伤心欲绝,一个劲头狂奔,也不知跑了多远,看到有一堆火,旁边几个人在顶礼膜拜。她憋着的一口气无处发泄,看见那些人虔诚恭敬的模样,莫名其妙地生厌,一怒之下,把那火扑灭了。不料那是拜火教众在礼拜圣火。她的大不敬之举,拜火教众引以为耻,愤怒难当之下将她押到总坛受刑。按拜火教规,凡敢侮辱圣火者,必受圣火焚体至死之刑。于是她便被绑在总坛圣火边,等待吉时行刑。
傅彻道:“西域周边,各种异教并存,无视国家律法,这真是让各国王臣头疼。”张朝宗道:“西域不像我们中原有数千年积淀滋养,文明传承不息,他们极易被异教邪说迷惑。”瑶丝嗤之以鼻道:“你们张口就称我们是西域番邦,以中华上国自居。我们民风淳朴有何不好,总比你们中原人勾心斗角,寝食不安舒适多了!”傅彻张朝宗无语。的确,任何一个民族都无权指摘其他民族的不是,更无权轻蔑其他民族。今天你藐视其他民族,谁知道将来会不会被其他民族排斥甚至奴役。古语有云: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轻视外族,恃强凌弱,不正是多行不义,如此举动将来多半要自食苦果!
长空惊鸣,一只大雕中箭陨石般坠落地面,插穿雕身的羽箭犹摇荡不止。张朝宗吃惊道:“好强的臂力……”傅彻道:“没听过龟兹附近有神箭手啊!”张朝宗道:“这人料来还是个内家高手,否则单凭臂力决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道。”瑶丝有意无意瞟了一眼傅彻,笑语盈盈道:“一定是个英雄好汉。”傅彻不懂其意,不敢多言惹祸。不一会,远处马蹄声响,渐行渐近,马上一身形挺拔、雄姿英发的弱冠少年赫然入目。
那少年跃下马背,捡起地上的大雕,转身看向傅彻三人,见傅彻超凡脱俗、犹如神人,暗自称奇。张朝宗貌不惊人,没引起他多大注意。当目光移到瑶丝时,不由片刻发直,然很快恢复常态,问道:“三位是龟兹本地人?”讲的是龟兹语,可有些咬字不清。张朝宗道:“正是,看公子装束却非龟兹人。”那弱冠少年道:“在下乃楼兰王储舒迩继,此次带使团来龟兹恭贺龟兹王储周岁诞辰,路上耽误,晚到了一日。今早拜会了帛锦大王后,闲来无事出外弯弓射雕,所幸略有斩获,不负此行。”
瑶丝睁大杏目道:“你就是楼兰王储舒迩继?”楼兰王储舒迩继道:“区区微名,姑娘也曾听过?”瑶丝微笑道:“西域诸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舒迩继王子智勇无双,人品俊美!”舒迩继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姑娘缪赞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瑶丝道:“我的名字就别说了。”指了指傅彻道:“这是我夫君傅彻。”傅彻吓了一跳,失声道:“什么?”瑶丝低声道:“事出有因,帮我个忙,别一惊一乍。”傅彻默声以对。
舒迩继又看了几眼傅彻,自问论外貌气质远为不如,俊男靓女自是佳偶天成,但回想自己贵为王储,文武双全、名著各国,对方说不定是绣花枕头、耐看不耐用,心下稍感平衡。既然名花有主,他也不好横刀夺爱强行攀折,和傅彻三人道了一声别,翻上马背自行离去。傅彻迫不及待问及瑶丝为何谎称自己是她夫婿。瑶丝轻哼一声道:“那么紧张干嘛,怕我死缠上你了?”傅彻确有此隐忧,不好意思笑了一笑。瑶丝这才解释道:“舒迩继是来向我提亲以结两国秦晋之好的,可我讨厌他那副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嘴脸,找你做个挡箭牌,你别说连这个小忙都不帮。”傅彻心下暗想:“舒迩继挺不错的嘛,人材俊朗又有才华,你跟他郎才女貌正好一对。”想归想,却不敢声张。
三人回到城中刚行至宫门外,又与舒迩继巧然相遇。舒迩继见到三人大为惊讶,道:“你们怎么也往宫里走?”瑶丝笑道:“王宫是我家,我当然得往家里走了。”舒迩继福至心灵道:“你是瑶丝公主?”瑶丝不假辞色道:“是又怎样,关你何事?”舒迩继道:“那你方才跟我所说是假的了?”瑶丝装糊涂道:“我刚和你说什么了?”舒迩继指着傅彻道:“你刚才说,他是你夫君。”瑶丝道:“他是我夫君,有什么错吗?”舒迩继道:“瑶丝公主尚未婚配,又何来夫君呢?”
瑶丝笑道:“那是以前,如今我已许配给傅彻了!”舒迩继酸溜溜道:“原来如此!”黯然自去。瑶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道:“气死你才好!”傅彻道:“你不想嫁给他,大可直言相告,何必骗他气他呢!”瑶丝听不顺耳,板起娇脸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傅彻私底叹息。张朝宗忧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此事泄露出去,舒迩继肯定不甘心受骗上当,他楼兰国盛兵强,倘若借机发难,那可不好收场了!”
瑶丝一时任性,倒没考虑这后果,不禁发愁。三人回到宫里,意外碰见明灭真人和摘星尊者。两个老者见爱徒把瑶丝安然无恙带回来,知道他武艺能学以致用,捻须微笑。傅彻疑问道:“师父,你们不是去楼兰了吗?”明灭真人道:“我们去楼兰途中无意间发现蔡元通和宝树和尚暗中随同楼兰王储潜入龟兹,志在刺探龟兹军防,以备入侵之用。我们虑及兹事体大,不得不防,便返身来告诉帛锦。”
张朝宗骂道:“这两个老混蛋,当年侥幸逃脱,还死性不改,跑到楼兰去煽风点火,这次一定不能饶过他们。”帛锦叹道:“他们武功高强,要擒获几乎不可能,再则那舒迩继是楼兰王储,如今出访我们龟兹,若他有个闪失,楼兰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定大肆进犯。我们龟兹国力衰微,如何能抵挡楼兰大军。”摘星尊者道:“军国大事,我们江湖野鹤也不懂,大王须自己裁决!但擒拿蔡元通宝树之流,我们还可效绵薄之力。”帛锦感激道:“那此事就全赖尊者和明灭爷爷操心了。”
议定如何缉拿蔡元通宝树后,师徒三人作别帛锦瑶丝张朝宗等回到山顶,明灭真人把傅彻叫到跟前道:“彻儿,转眼十年约期将到,你也该回中原去找你义父义母他们了。唉,我本来想让你再呆些时日,可如今看瑶丝对你情根深种,为免你一时失足辜负了你姐姐,也为了让瑶丝有个好归宿,咱们须当机立断挥慧剑斩情丝,过几天我就安排你启程,至于我呢,等你张伯伯的孩子大些再回。我从过往商旅的口中得知,中原自从张角作乱后,便一直处于皇权旁落诸侯自立的水深火热中,你一人要格外小心。”
又道:“这次回中原的目的我已经和你说过多次,你切记当务之急是和你姐姐成婚,你们成婚后,你要对她疼爱备至,孝顺你义父义母。关于张角嘛,中原已谣言四起,有说他兵败而亡,也有说他羽化登仙。但这些都不足取信,为师知道他必是见势不对借死逃遁,要寻他不易,你年轻有时间,不急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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